工廠里的燈一盞接一盞地熄滅,唯獨剩下1號廠房的燈沒有熄滅。
“老桑啊,怎么這么晚都沒回家啊?”工人阿拉基放下手中的零件開口詢問。
“再過會吧,今天沒別的事就想著加天班,能加一天是一天?!鄙8衲鸽S口說道。
“能賺一分錢是一分錢。”阿拉基隨口附和道。
桑格母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笑道:“還是阿哥了解我?!?p> “是啊,你就差把窮字寫臉上了?!?p> “有那么明顯嗎?”桑格母苦笑道。
“嗯,加上你那陰郁面容,仿佛在說每個人都欠你錢似的?!?p> “阿哥,你就別調(diào)侃我了?!?p> “哦對,你聽說過有一個工人聯(lián)合會的組織嗎?!卑⒗蝗幌肫鹗裁此频?。
“沒有?!鄙8衲笓u搖頭。
“那個工人聯(lián)合會最近鬧得可兇了。”
“好像把一工廠主都逼瘋了,現(xiàn)在工廠主們正想著向警務(wù)處投訴呢?!卑⒗硷w色舞講述著。
“這么嚴(yán)重?!鄙8衲复蟪砸惑@。
“是啊,還有你聽說過連環(huán)殺人案嗎?”
“好像聽人說過,但沒太在意?!鄙8衲富貞洶愕卣f。
“這個殺人兇手很猖狂,他不僅連續(xù)七次作案,還在尸體旁留下自己的簽名?!?p> 聽到阿拉基的話,桑格母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連忙插嘴道:“停,打住,你講這個大晚上怪嚇人的?!?p> 阿拉基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不好意思笑道:“那個抱歉了。”
桑格母擺擺手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先走了?!?p> 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桑格母沒來由打了個寒戰(zhàn),他在心中想道:“都怪阿拉基非要講什么殺人案?!鄙8衲讣涌炝瞬椒ァ?p> 他打開門,望了眼身后的漆黑深淵,樹木,路燈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都活過來般,桑格母嚇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樓下傳來了關(guān)門聲,“應(yīng)該是桑格母回來了?!彼谛闹心茢唷?p> 他來到樓下,看到哥哥背影,努力模仿著記憶中的語氣說:“晚上好,哥你可算回來了?!?p> 哥哥轉(zhuǎn)過身,笑著狐疑開口:“你是如何學(xué)會有禮貌的?”
“人都是會變的嘛?!鄙5蟻啽砻娌懖惑@,其實內(nèi)心有十萬只草泥馬在奔騰。
“完了,我難道說錯什么了嗎?不會剛穿越就被發(fā)現(xiàn)了吧,果然最懂孩子的依然是父母啊。”
“下次要小心謹(jǐn)慎點了,現(xiàn)在的我還不知道異世界的潛規(guī)則,不能貿(mào)然行動。”他在心中檢討道。
“哦對,不說這些了,還有件事,桑迪亞,你以后在晚上8點后就不要再出門了,最近連環(huán)殺人案鬧得很兇,再說了晚上烏漆麻黑的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人就給你來上一刀子?!鄙8衲搁_玩笑般地提醒道。
“好了時間不晚了回去睡覺吧,明天是周末,可以睡個好覺咯。”
“嗯,晚安?!鄙5蟻嘃c點頭就回到房間去了。
桑迪亞躺在床上,望著周遭的一切事物,古典風(fēng)味的家具和裝飾。
在一盞瓦斯燈泡中心,一根鎢絲就這樣單調(diào)地懸掛著發(fā)出昏暗的燈光,周圍的黑暗想將它吃干抹凈般,不停地擠壓它的生存空間。
一桿羽毛筆和墨水被擺放在桌子上,灰塵落滿一身,這點可以看出原主是個不愛記錄的人。但桌子上卻擺放著一本筆記,桑迪亞將他輕輕翻開,這是萊克文字,一條信息毫無預(yù)兆地直接出現(xiàn)在腦海里。
第一頁寫的內(nèi)容十分潦草,這讓桑迪亞看起來十分費勁。
1837年,3月1日晴
今天,我找到了一買非常神秘的書,那個店主竟然一臉嫌棄地用低價就賣給我了,那個傻子,他根本不知道這本書的價值,這是一本關(guān)于神秘的書,為了讓我這個偉大的發(fā)現(xiàn)被記錄下來,于是打算寫日記,嗯,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1837年,3月5日陰
我晚上做了場噩夢,噩夢的內(nèi)容記不清了,但我的心臟好像在提醒我,是跟這個筆記有關(guān),這反而讓我興奮起來,不知道是為什么。
1837年,3月6日晴
我感覺吃什么都會吐,今天吃的早飯全吐廁所了,我的身體在虛弱,還好我掌握了知識,一些常人無法觸及的知識,嘻嘻。
桑迪亞向后翻去,結(jié)果都被撕掉了,只有最后一頁還是完整的。
1837,3月11日晴
哈,哈哈,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們都得,都得成為——養(yǎng)料。
他放下筆記,根據(jù)原主的記憶可以初步推斷出我正處于中世紀(jì)某個時期,但這里的歷史又和地球的不同,不知道有沒有經(jīng)過工業(yè)革命,科技水平怎么樣,首先就以找到穿越回去的辦法作為首要目標(biāo),然后就是以徹底搞清這個世界為次要目標(biāo)。
找到目標(biāo)后就是行動,看明天找個機(jī)會去探查一下。
還有桑格母提到的連環(huán)殺人案,看來這個世界已經(jīng)建立起法律體系,但是治安水平應(yīng)該不太好,殺人犯都能處竄,真不知道這個國家的政府怎么想的。
還有這個筆記內(nèi)容。
桑迪亞就這樣不停地思考,做著規(guī)劃,拼命地攪動腦子,仿佛這樣才能讓他忘記那段痛苦的回憶似的。眼睛瞇得越來越窄,如果,說筆記的內(nèi)容是真的,那桑迪亞的異常桑格母和拉菲爾,是不可能看不出來的,那就有兩種情況,一我之前的記憶是假的,二其實桑格母和拉菲爾早就,桑迪亞不敢再往下想了。
夜晚的冷風(fēng)吹過一身穿黑色西裝戴八爪帽正在陽臺抽煙的男子,在他那張英俊且堅毅的面龐上有一深可見骨的刀疤從眉毛斜下劃到鼻梁,煙霧彌漫開來遮擋住他的視線,霧中淺淺印著行人的身影,低沉沙啞的男聲悠悠傳出:“真是個糟糕的時代?!?p> 他彈開馬甲鏈上的懷表看了一眼:“要開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