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去你房間?
許奇水聞言,笑著說道:“官家仁治天下,萬民頌德,天命所歸?!?p> “真言真的降世了!?”
郕皇的神色激動,雙手握拳微微顫抖。
許奇水點頭道:
“官家福澤萬民,天降祥瑞,真言重現(xiàn)?!?p> “哈哈哈······”
得到了許奇水的肯定,郕皇再也控制不住,仰著頭一陣大笑。
笑了好一陣,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
收斂了神色,郕皇問道:
“天師,那真言如何?”
“回官家,真言這次只是顯露首字,貧道道行不夠,想要使出真言,還需要借助道鐘與法訣,官家若想看,可移步宮中的演武場?!?p> 郕皇聞言,當即道:“那天師快快與我去演武場?!?p> 許奇水拱禮道:“是?!?p> 皇宮的演武場上,許奇水祭出了自己的本命道鐘,掐訣道:
“臨!”
道鐘乍然金光大作,亮光之盛,自皇城之中照亮了整個天空,將汴京城中的其他光亮全都壓了下去。
轟!
同時一道雷鳴般的鐘聲硬生生將演武場的地面轟出了一圈方圓二十余丈的圓坑。
將泛著莫名光暈的道鐘收起,臉上一抹得意之色收斂,奇水朝著郕皇彎腰道:
“貧道一時失手,打壞了宮中的東西,還請官家恕罪?!?p> 看著被道鐘轟出的圓坑,郕皇目光中透出了難以抑制的火熱。
上古真言自先秦開始消失了上千年,如今在他在位時又重新現(xiàn)世,其寓意不言而明。
“來?!?p> 郕皇臨空而起,向著宮中的一處庫房喊道。
一口銅鐘從庫房中應聲沖天而起,停在了郕皇的面前。
手指結成道指,郕皇喝道:
“臨!”
銅鐘立刻亮起了與剛才許奇水道鐘一樣的金色光芒。
銅鐘之上,那行若隱若現(xiàn)的似是蒙著一層霧氣般的真言,首字也逐漸清晰。
轟!
又是一道雷鳴般的鐘聲,演武場上的圓坑在漫天的塵土中又被炸得大了一圈。
凌空而馭,郕皇望著地上的圓坑,目光火熱。
“真言之威,果然不同凡響?!?p> “官家,廣德軍那里,鐘鼓樓上的黃鐘和昭德宮道士的道鐘,貧道都已經檢查過了?!?p> “先是鐘鼓樓上的黃鐘夜間亮起金光,鐘上真言隱隱顯現(xiàn);第二天昭德宮的道鐘也亮起金光,真言完全露出?!?p> “嗯?!?p> 郕皇微微頷首,說道:
“廣德人杰地靈,廣德官員在任公忠體國,百姓安居,真言才會選擇在廣德現(xiàn)世。昭······”
見狀,許奇水在一旁提醒道:“昭德宮?!?p> “嗯,對,昭德宮的道士也是上天所選的有福之人。他們都該賞。”
許奇水又道:“此皆賴官家洪福?!?p> 臉上笑容燦爛,郕皇擺了擺手,“都是諸位臣工和天師你們的功勞,朕豈能貪奪臣子之功?!?p> 忽而又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郕皇臉色收斂,從半空落了下來,鄭重問道:
“真言一事,還有何人知曉?”
“回官家,廣德兩次金光大作,廣德的百姓早就議論紛紛,說是陛下宏德,天降祥瑞;只道是真言現(xiàn)世的也有不少,但是‘臨’字真言除了官家和貧道之外,只有廣德知縣陳大人與控鶴使鄭大人知曉?!?p> 郕皇想了想,道:“真言事大,切記不可外傳,那兩口道鐘,都是祥瑞,運進宮里吧?!?p> “是,貧道明白了,這就回去辦?!?p> 郕皇看向許奇水,笑道:“廣德那邊有控鶴司看著,應無大礙,天師不必急于這一時,快進殿中去與朕細細的說一說真言的事情。”
許奇水聞言,“官家說的是,只是控鶴司那邊與廣德縣衙鬧了些不愉快,起了幾次爭執(zhí),廣德縣衙的書辦還擊傷了控鶴司的一位都頭;貧道擔心,貧道不在,兩邊又要鬧矛盾,鬧矛盾事小,萬一誤了官家的事情······”
聽到許奇水的話,郕皇的視線掃了眼許奇水,淡淡道:
“控鶴司的那幫家伙,最近確實越來越不像話了,章、陳幾位相公也經常和朕提起,過段時間,是該好好地整頓一下控鶴司衙門了。不過再這樣的大事上,控鶴司也該是又分寸的,天師且放寬心?!?p> 皇城司、控鶴司、內衛(wèi)。
自己的這三個鷹犬組織在百官和景靈宮眼中不受待見,郕皇也都一清二楚。
不過控鶴司是他的眼線,百官和景靈宮的抗議,聽聽也就罷了。
“官家說的是?!?p> 聽見郕皇這樣說,許奇水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想要打擊控鶴司的想法表現(xiàn)的過于明顯了。
時至深夜,許奇水才從皇宮之中走了出來。
宮中,郕皇對殿角一處陰暗道:
“再派暗梟衛(wèi)去廣德,查一查那里到底是什么情況,朕要廣德縣衙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敢襲擊朕的控鶴司?!?p> “是”
陰暗處傳來了一聲陰惻惻的回應。
······
輾轉反側了一夜,天一早,林安就熬了鍋粥,打包好之后去了縣衙。
吃過早飯,陳姝起身看著林安。
朱唇微張,還未說話,林安見狀,看著陳姝,問道:“去你房間?”
美眸之中浮現(xiàn)出一抹羞惱,嗔了眼林安,陳姝道:
“去書房?!?p> “哦?!?p> 說著,林安起身跟著陳姝進了書房。
“昨天景靈宮的許天師連夜回了汴京,是回京向皇帝稟報真言的事情了。事情已經鬧大了,你想好對策了嗎?”
“對策?”
林安搖了搖頭。
“以不變應萬變吧?!?p> 現(xiàn)在的情況,林安根本不好插手,只能靜靜地的等待著事情的最終發(fā)展結果。
就連林安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初的好奇心引出來了這樣的事情。
原本是覺得若是法器黃鐘可用,或是借、或是偷,總之拿著鐘鼓樓上的那口鐘去殺了那狼妖。
可是一不小心將動靜鬧大了,惹來了控鶴司,又惹了控鶴司的一個指揮使,現(xiàn)在卻是自身都有些難保了。
陳姝聞言,嬌斥道:“沒有辦法你還一臉的無所謂,真言可是傳自上古,多少人都垂涎不已,若是讓人知道了你,你覺得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安然自得嗎?”
林安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那他也沒有辦法啊,他就是一個小小的書吏。
朝廷、控鶴司,以及那些個垂涎真言的道行高深的修行者。
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對付的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