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p> 白玉感覺有人在叫著自己,她緩緩睜開眼,一道亮光襲來,明亮的日光使她眼里流出淚水,她起身坐起來,緩了一會兒,終于完全清醒過來。
“這里……”
四周的世界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簾。
她躺在學校門口,看著面前站著的三個人,她有些恍惚。
記憶中最后一眼,是她打破的純白空間,而本應(yīng)該在學校里的她,現(xiàn)在卻躺在了校園外。
站在白玉眼前的三人見白玉醒來也是松了一口氣。
“我們開車路過這里,遠遠見你躺在地上,你沒什么事吧?”
白玉搖了搖頭。
“謝謝,不過我……沒事。你們可以順便捎我一程嗎?”
“行!”
白玉同幾人上了車,走時望著學校的方向,她心里有了決斷。
—————
回到酒店,白玉敞開肚子吃了一頓,她出來后才知道,已經(jīng)過了一天了,她還以為只過了一晚上,被困在學校里這么久,她一出來就餓得胃疼。
夜深,她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吳峰?你還在嗎?”
她注視著手臂上的紋身,原本光禿禿的王冠上不知何時多了顆寶石點綴,邊上有一顆碎鉆鑲嵌其中。
她用手摸了摸,仿佛是知道白玉心聲,一股煙云纏繞在白玉身側(cè),給她傳遞關(guān)于寶石的信息。
王冠先當于一個收錄器,而寶石代表怪異。
她在校園里刺中了吳峰,相應(yīng)的,她就收錄了這個怪談——十三階臺階里的回憶。
通過它,白玉可以在現(xiàn)實與怪誕空間里穿梭。
相必這也是吳峰想與妹妹相見而產(chǎn)生的執(zhí)念吧。
而那顆細鉆,是那只倀,它能使白玉聽覺靈敏。
也許她已經(jīng)明白其中的規(guī)則了。
匕首本身是王冠,而它可以收錄怪談,因此使持有者擁有力量。
而收錄怪談便是要打敗它?
那么又該怎樣找到寂靜并收錄它呢?也許問題的關(guān)鍵便是在吳峰那里得到答案了。
在她沒有喚出匕首時,已收錄的怪談都處于封印狀態(tài)。
因此吳峰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躺了一會兒,她拿起手機搜了搜當年學校的一些過往。
時隔多年,很多往事已經(jīng)不可查了,但是白玉還是了解到其中二三。
學校高層的罪行并沒有被察覺,或者是說,沒有人有確切的證據(jù)。
一個班級的人死去,得出的結(jié)論僅僅是校園霸凌,白玉心懷氣憤。
學校里的那些倀,只不過是些小嘍啰罷了。
想著這件事,她幾乎是徹夜無眠。
在手機上查著關(guān)于學校的詭異事件,真真假假混雜其中,幾乎難以分辨。
這是,白玉在一個論壇注意到一個帖子。
——“我懷疑家里有人在監(jiān)視我”
她看了兩眼,聽起來是個鬼故事的開端。
下面的評論都是諸如此類的評價。
可貼主發(fā)出的一張照片卻讓她感到有些驚悚。
一張燈光晦暗的場景中,男人露出半張臉,在他身后的的一堵墻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黑色蜘蛛,這種節(jié)肢動物讓白玉毛骨悚然,現(xiàn)在,她有點開始為男人感到擔憂了。
不過在底下的評論區(qū)里,似乎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圖片里的異樣。
白玉在下面給這個人說出了她眼里的不同尋常,消息卻如同石沉大海,她關(guān)上手機。
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怪異奇談呢?
——
第二日,白玉臨近午時才醒過來,她整理好手里相關(guān)的證據(jù),通過郵局將它寄到了監(jiān)察院。
這封遲來二十一年的舉報信,終于給到了它應(yīng)該到達的人手中。
修整好的白玉再次來到了第四中學的校園里。
她心底沒有了忐忑,喚出匕首來,吳峰也隨之出現(xiàn)。
“我要怎么找到寂靜?”
吳峰望著這所學校,他的所有美好期盼都埋藏在了其中,也包括了他相依為命的至親。
這份哀傷永遠也無法抹掉了,他的所有一切都困頓于此,現(xiàn)在也是時候終止了。
“去找吳青峰吧,他知道。”
白玉錯愕,她以為吳峰被她收錄,吳青峰也不會再存在,但現(xiàn)在看來,答案并非是這樣。
就如吳峰所言,他是吳青峰,吳青峰卻不是吳峰。
白玉走進校園里,通過吳峰的能力融入這怪誕空間。
與她前天來時一樣,這里是猩紅的世界。
血色的月亮照耀當空,注視著步入校園里的外來者。
白玉想著她該如何找到吳青峰,吳青峰是在c樓消失,那么該怎樣找到他呢。
她還是如那日的路線一樣,先去了f樓尋找412,這里一切順利。
幾乎毫無波瀾,但是房間里什么也沒有,好像被人特意整理過,白玉只能失望離去。
外圍的花壇邊上依然盤著幾個倀,白玉放輕腳步,選擇不與這些東西碰面。
夜還長,白玉幾乎是走遍了教學樓的范圍也沒有見到任何身影,就在她泄氣的時候,吳峰輕聲說了句話。
“去那個器材室?!?p> 聞言,白玉準備去那里再好了。
體育場里空無一人,在旁邊立著的體育館漆黑一片,白玉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沿途上遍布了灰塵。
一些體育器材被隨意地推到在地上。
“啪嗒——”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白玉猛地回頭一看。
身后一幕把她嚇得退了好幾步。
吳青峰墜在她身后,幾乎是腳跟接著腳尖地挨著白玉,她一路走過來,幾乎什么也沒發(fā)覺。
“你一直跟著我!”
白玉打了個寒顫,吳青峰卻仰起臉,哈哈笑了起來。
“我還是嚇到你了?!?p> 白玉強忍著給他一個白眼的沖動。
“為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啊,等了你好久?!眳乔喾逭f道,他沒有回答白玉的話,卻自顧自說了起來。
“另一個我告訴你了吧,是我將你引過去,讓他告知了你真像。多的我也不說了,姐姐,去做你該做的事吧?!?p> “寂靜一直在那里等你啊。”
他手一指,白玉看清了方向。
是啞女和何意被關(guān)起來的那一間器材室。
她回頭,剛想問吳青峰,但卻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
背后空無一人,只有空蕩蕩的體育館,剛才落地的籃球一直咕嚕著打轉(zhuǎn),一路滾動到了黑暗深處。
白玉收回目光,看向器材室的方向,握緊了手里的匕首,向目的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