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兩天的路程,一行人終于有驚無險的抵達漢城。
王禹站在船頭,眺望前方漢口,這個時候的漢口已經(jīng)成為英國的租界區(qū),西式建筑也開始在這里出現(xiàn),碼頭上看得見的繁華,車、馬、商販、搬貨的工人,人群來來往往忙碌不息。
再向不遠(yuǎn)望去,江邊依稀可見的黃鶴樓身影。
登上漢陽碼頭,王禹告別船家跟楊顯等人后帶自己兩個手下跟藥材去找了一家條件尚可的客棧居住。
王禹也并沒有急著出門,船上待著的幾天實在是有些難受,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養(yǎng)足精神再說。
第二天一早,王禹吩咐李順、劉福兩人,也就是之前買的兩個仆從,待在客棧看貨,自己則一個人出門去閑逛。
最先去的自然是黃鶴樓了,如今的黃鶴樓雖然遠(yuǎn)沒有現(xiàn)代的那么恢弘氣勢,只是一個三層的閣樓。聽說這還是之前太平軍跟清軍交戰(zhàn)被損毀,后來又經(jīng)過修繕而成的。
“這個時候的人都還不太懂得維護,這修繕還沒幾年漆跟畫都已經(jīng)有些脫落了?!?p> 王禹搖了搖頭,乘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拿出手機給這黃鶴樓拍了組照片,將其收錄到江山圖空間中。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fù)返,白云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耳邊突然傳來讀《黃鶴樓》詩句的聲音,聽聲音應(yīng)該是一位非常年輕的少年。
這聲音不禁讓王禹想起自己以前上學(xué)時候老師讓自己有感情的朗讀詩文的情景,然后發(fā)出噗嗤的一聲笑。
“先生!何故發(fā)笑?是在下讀得不對么?”
少年聽到王禹的笑聲,以為是自己吟詩有問題,引起王禹發(fā)笑,就過來詢問道。
“哦,不是不是,你讀的完全沒有問題。是我自己聽到你念詩的時候,想起我以前讀書時的場景,所以才發(fā)出笑聲。抱歉!唉!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禹沒想到自己的笑聲讓少年誤會,連忙解釋。
“在下許農(nóng)。先生怎么稱呼?”
“王禹,幸會!聽你剛才吟詩語氣中像是有些傷感,是有什么心事。要不跟我說說,讓我開心…啊不,讓我?guī)湍汩_導(dǎo)開導(dǎo)。”
“先生有所不知,在下家人希望我考取功名,將來入朝為官。雖然我也想為這個國家的百姓做些什么,但如今的朝廷并非如我所想一般,可我又不知道這未來的路在哪里,該往哪里走才是對的?!?p> 許農(nóng)嘆了口氣,神情有些失落。
“嘿!年紀(jì)輕輕的還嘆什么氣。路,一直都在腳下,只不過得看你愿不愿意踏出這一步而已。
如果你不知道往哪里走的話,可以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只有你自己走了才會知道哪條路是你該走的路。
我看你的穿著家里條件應(yīng)該不差,趁著年輕多出去看看,世界很大未來很長你可以活得更精彩。”
說完王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徑直就離開了黃鶴樓,許農(nóng)看著王禹離開的背影暗自思索。
之后王禹找了幾家當(dāng)鋪出手了一些從現(xiàn)代帶來的物品,換來了幾萬兩銀子放在江山圖中。
“對不住,沒收住手,不過這是你們自己非要撞上來的,可不能怪我?!?p> 沒成想自己換錢還是不小心被幾個街頭混混給盯上了,將王禹逼到巷子里,混混們本以為是只肥羊,卻沒想到是只帶電的狼。被王禹用電棍給他們來了個電療,順便把他們給扒了個精光,還順到幾十兩銀子。接下來就沒有再繼續(xù)賣東西,過之而有不及,只能打道回了客棧休息。
“《青石山》三慶班,戲曲么?進去瞧瞧?!?p> 臨近傍晚,王禹來到一家戲院門口,雖然對戲曲一向沒有什么興趣,但如今又沒有電影院,既然來了這里那總得去看看才行。再說這三慶班在清朝可是非常有名的,聽說以前可是給乾隆唱戲的。
聽完一場戲天也已經(jīng)完全黑了,戲里大概講的是一只狐貍精被人蠱惑去找一個書生尋歡,然后被書生的母親叫來道士收了的故事。現(xiàn)在演戲的戲子表演可真是賣力也精彩,連一向不看這些的王禹都連著把這場戲看完,唯一的缺憾就是那些個服化道差了些,不過這畢竟不是現(xiàn)代,多少還是能夠理解的。
戲院出來后,王禹走進一旁的酒樓找食。
“頭,如今我們這場子可是越來越難了,不僅掙的少花的還多,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p> “這我清楚,但如今這世道不太平,百姓連溫飽都有些困難,朝廷又不作為。而洋人的出現(xiàn)更是讓大家都往漢口那邊去,我們總不能也往那邊跑吧?再說那邊的戲園如今也不太好過啊!”
王禹吃完飯菜正坐在窗邊喝著茶水看著窗外的夜色發(fā)呆,身后突然傳來談?wù)摰脑捳Z,幾人聲音還頗為好聽。轉(zhuǎn)過頭望去,看著幾人之中有人臉上還殘留的妝容,原來是那戲班里面的人。
聽他們的話來看,似乎是因為經(jīng)營成本與收入不平衡還有客源流失,造成目前的經(jīng)營困境。王禹想了想也沒什么好的辦法,不過戲曲將來好像在魔都那邊發(fā)展的還不錯。
“要我說你們干嘛不去魔都那邊發(fā)展看看,那邊的戲園發(fā)展的都挺好的,而你們的表演也挺精彩的,我想你們或許可以去那試試?!?p> 王禹轉(zhuǎn)過身手舉茶杯,對著領(lǐng)頭譚辛示意。
“哼!你說的倒輕巧。”
坐在譚辛身旁的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顯得有些不快,似乎對王禹的打擾十分不滿。
“八月!不得無理?!?p> “呵呵!在下譚辛,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行有這行的行規(guī),我們?nèi)羰琴Q(mào)然過去于禮不合。雖然目前有些許困難,我相信只要我等熬過這些困難的時日,自然會更好?!?p> 譚辛作為領(lǐng)頭自然是頗有涵養(yǎng),再說看王禹穿著打扮并非一般人可比,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你們可以先去那邊找名人搭個臺,或者如果能有個在當(dāng)?shù)赜型娜苏埬銈冞^去演出,只要能唱出點名聲,今后便會有更多的人請你們過去唱,你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么過去么?這就相當(dāng)于去那跑堂會,那里可都是有錢的主。”
王禹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反正一本正經(jīng)的瞎扯唄!只要能搭的上話就行。
“呵呵,公子說的在理。來,譚謀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譚辛顯然也沒有太過在意這些,出于禮貌還是客氣的敬王禹茶。
“客氣”王禹也感覺到了,但作為現(xiàn)代人別的不行臉皮還是挺厚的端起茶杯回敬。
“看公子氣度不凡,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王禹”
“原來是王公子,剛才聽公子說到魔都,想來王公子對魔都應(yīng)該是頗為熟悉了?”
“熟悉倒也談不上,但還算有些了解?,F(xiàn)如今的魔都雖然部分地區(qū)也漢城一般成為了外國人的租界,但也正因為外國人的出現(xiàn)帶來很多新奇的東西,吸引了各地的達官顯貴往那里聚集,可以說現(xiàn)在的魔都是全國發(fā)展最好地方也不為過。
你們要是能早些去那邊發(fā)展的話,倒也還能趕上個好的時候,要是等以后歌舞廳、電影這些東西從西洋流入到我們這然后大行其道后,那你們這行也就會逐漸走向沒落。”
“沒落?這怎么可能,你這人真無知,我們這行歷經(jīng)千年,怎么可能會因為你說的什么歌舞廳、電影,就會沒落!”
“好了八月,勿要多言!”
“哼!知道了父親?!卑嗽伦谝慌詺夂艉舻亩⒅跤恚渌槐娙艘彩撬浪赖亩⒅跤?,顯然這話算是將這些人給得罪了。
“抱歉我女兒被我慣的有些驕縱,還望見諒。不過你剛才說的的確是有些過了,雖說如今世道不好,但不是我等自夸,我們這行哪怕再過幾百年也會興盛依舊世代流傳。”
王禹摸了摸鼻子,自己這話對現(xiàn)在的人來說的確是有些扯,但隨著舊時代的過去,這些雖然是依舊流傳,但也終將不再輝煌,民國時期算是它最后的輝煌時刻,之后戲曲就不再會有什么大的發(fā)展。
再說了王禹總不可能說馬上天下大亂戰(zhàn)爭就要來臨,這里可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去魔都的話會比較安全也能掙更多的錢吧。
“您這話我信,戲曲的確是會世代流傳。但您可能還不知道,在國外它有一種機器,能將一段人們演繹的故事以動態(tài)影像的方式記錄下來,然后再通過投影的方式播放出來,這個呢就叫做電影。
打個比方說,假如我現(xiàn)在有這個機器,那我就可以將你們在臺上的表演錄下來,然后再拿到各地去播放給其他人看。
你想想看,假如我在這建一個電影院,然后我請一些名角唱個幾十部戲,錄下來放我這電影院放給大家看,這樣無論你什么時候來想看哪部戲就看哪部戲。而我這邊可以省下很多成本,不用一直請人來表演,到時候人們只要花去戲院不到一半的錢就能看戲的話,這對你們戲院影響可想而知。”
“嘶~這世界上怎么可能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莫不是什么法寶不成?”
在場的幾人聽到王禹的話說的有板有眼,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什么是電影,但還是被震驚到了。
“國外可是沒有什么法寶,這個就跟咱們的皮影戲有些類似,不同的是電影里面都是真人影像,不過你們現(xiàn)在也不用太過憂慮,現(xiàn)在這東西在國外那都是稀罕物,傳到我們這還早著呢?!?p> 一來二去這話題也打開,便坐到一起聊了起來。王禹作為一個經(jīng)歷過現(xiàn)代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跟這些人吹吹牛B,還是簡簡單單的。
“就是這小子!”
這時突然沖進一群人圍了上來,其中一人指著王禹叫到。王禹一看原來是之前街上遇到的混混,這是找人來尋仇了。急忙從腰間抽出電棍,另一只手往懷里摸了一瓶防狼噴霧劑隨時準(zhǔn)備反抗。
“黃老大,你這是想做什么?不知我的客人怎么得罪到你們了?”
旁邊譚辛突然開口,端著茶杯,撇了對方一眼。
“喲!原來是譚老板,幸會幸會,我說這位公子氣度非凡,原來是您的客人,誤會,這都是誤會,呵呵!”黃老大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戲園的譚老板,雖然只是一個唱戲的,但他卻沒有輕視的意思,畢竟這位譚老板在黑白兩道那都是有點名氣的。
“既然是誤會,那你看這事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揭過?”
“當(dāng)然您的面子我肯定要給的,您吃先著,我這還有些事就先告辭了”
“老大,這小子…”
“滾蛋趕緊走,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的。”
“多謝譚老板相助!今天要不是您幫忙,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王禹站起身向譚辛鞠躬。
“唉!王公子客氣了,些許小事不必掛懷,聽公子一席話,可算是讓我等眼界大開。你我也算是一見如故,我在這城內(nèi)也算是認(rèn)識些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相信大家還會賣我?guī)追直∶??!?p> “那可真是多謝譚老板了!我這也沒啥好東西,就將這兩個小玩意送給您了?!?p> 王禹將手中拿出的電棍跟噴霧劑送到譚辛面前桌子上。
“不用客氣,些許小事不必如此。不過你這些是何物?我剛看你拿出在東西還挺奇怪的,難道是什么武器么?”
“算是武器吧,這瓶是我調(diào)制的藥物,只要這樣按一下就會噴出藥液。這個藥液并不致命但只要往對方臉上噴,可以傷對方的眼睛。嗯,有點類似江湖里撒石灰粉的手段,用來防身還是挺管用的?!?p> 王禹拿起防狼噴霧介紹完又拿起一旁的電棍。
“還有這個,我叫它電棍,只要按這個按鈕它就會釋放強大的電流也就是類似于閃電。只要碰到人,那對方就會被它電到,并且可以將其電暈。”
“這個竟然可以釋放閃,這難道是法器不成!”
幾人瞬間被電棍吸引,現(xiàn)在人除了打雷見過閃電外,只知道神話傳說中神仙可以釋放閃電。
“呃,這個,你們將它當(dāng)做法器也可以。”
跟他們解釋什么是電棍那就太費勁了些,還不如就讓他們誤會。
“王公子這個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你還是拿回去吧!”
“您就收這吧,我這里還有,不礙事。您就留著防身用,再說回頭我可能還得找您幫忙,這些您還是收下吧。”
“這,也好,那我就收下了,你要是有事可以直接來找我,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給你辦妥當(dāng)?!?p> 一陣寒暄過后王禹就直接回到客棧。
接下來幾天王禹在街上找了個店鋪買下了來,開了個小藥鋪。讓李順、劉福二人看店,也沒打算說能掙多少錢,就是為了以后有個落腳的地方。
過了兩天便來到譚辛府上拜會,送給對方一塊懷表做人情,請譚辛幫忙搭線找關(guān)系用幾塊鍍金懷表找人從英國人那里弄來幾把左輪手槍和一些子彈。之前的事讓王禹感覺缺乏些安全感,還是整把槍在身上安全些。
又讓譚辛幫忙找了一些名聲比較好的鏢師,讓他們帶自己前往均州。
就這樣一路上在經(jīng)歷了,劫匪、天氣、自然災(zāi)害等這些困難險阻后,王禹終于是到達均州,也幸虧買了槍,不然這一路還真的挺難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