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愉當初所為就是表白被拒。他記恨陶阡看不上自己,所以才利用紀相沫想與自己交朋友進入到他們的朋友圈的心理,讓她去勾引陶阡,留下證據(jù)侮辱他。
夏愉只是記得紀相沫人緣不好,但忘了她的人緣為什么不好了。
刁蠻任性的富二代千金,張揚過度還帶著點不學無術,自然不招人待見,這才渴望在學校里有一個可以一同交往的朋友圈。
她不知道紀相沫和陶阡的感情如何,更不知道兩人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系。所以當紀相沫說出剛才一番話的時候,她猶豫了。這個秘密似乎成為不了限制紀相沫的把柄,反而成為她被陶阡更加記恨的原因。
“不是我做的!”夏愉否認:“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的侄子!”
紀相沫快呀控制不住的情緒,最后咬牙問道:“真的不是你!”
夏愉吼著:“不是我!”
“最好是!”紀相沫松開夏愉站起來:“如果讓我知道你也參與其中,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夏愉艱難的坐起來,抬頭問:“你想怎么不放過我,還能跟我玩命嗎?”
“我能!”
紀相沫不假思索的回答讓只是隨口一問的夏愉愣住。
紀天哲是紀相沫的命,自己茍延殘喘的活著就是為了紀天哲。
她虧欠陶阡一個人就夠了,不會再虧欠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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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有些涼。
紀相沫回到晴天公寓的樓下,看到公寓門口走來走去的青少年。
他穿著校服,一手轉著足球,一手在打電話。對面不知道說了什么,他笑得很開心。
紀相沫在回來的路上哭過,為了不讓紀天哲發(fā)現(xiàn)什么,她從包里掏出化妝品給自己補妝,調整好狀態(tài)才下車。
“天哲?!?p> 紀天哲聽到聲音,對電話里的人說:“我小姑姑回來了,我們一會再聊?!?p> “小姑姑?!奔o天哲掛斷電話,大長腿兩步并一步,從臺階上跳下來:“你怎么才回來,我等了好久?!?p> 紀相沫抬頭看著又長高的紀天哲,壓住所有錯綜復雜的情緒,只露出欣慰的笑容:“怎么不進去?”
紀天哲無奈的說:“你的密碼換了?!?p> 紀相沫這才想起為了不讓陶阡突然出現(xiàn)在家里,自己把密碼換掉了。
紀相沫帶紀天哲進去,說:“你怎么沒給我打電話?”
“我這么大個人了又不能出事,就等一會兒唄?!?p> “你就不怕我不回來?”
紀天哲呦了一聲:“我真沒想到這?!?p> 紀相沫笑了,兩人走進電梯,順利上樓。紀相沫給紀天哲展示了新密碼,姑侄兩人進去房間。
“吃飯了嗎?”紀相沫幫紀天哲拿掉背上的書包。
“沒有?!奔o天哲放下足球說:“踢了一下午球,一口飯沒吃,只喝水了。”
紀相沫拍著大小伙子的后背說:“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西紅柿炒雞蛋!”紀天哲進到客廳大大咧咧的坐沙發(fā),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看今晚的足球比賽直播。
一切如平常,沒有任何改變。
紀相沫想著,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紀天哲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不會讓別人傷害他的。
經歷了一夜的輾轉反側。
紀相沫睡的不好,臨走時去看了一眼熟睡的紀天哲,考慮他好不容易有一個休息日,沒有叫醒他。簡單梳妝后,出發(fā)去紀氏。
鄭子辰儼然成為紀氏的大紅人,社交小能手的社交水平非常厲害,無論走到哪都能聽到鄭子辰的名字,人人夸、人人贊、人人說好聽的話。
紀相沫本以為大家對鄭子辰的友好程度夸張了一些。直到今天召開各部門大會,看到鄭子辰與各個部門總監(jiān)談笑風生,不禁心里感嘆,鄭子辰是什么時候和這些人打成一片了,俘獲人心的手段不錯呀。
今天是休息日,紀相沫開完大會后,去赴葉芊芊的約。
帶有陶阡采訪的《商業(yè)天下》最新一期雜志獲得好評,在業(yè)界引起不小的轟動。雜志的采訪內容不同于以往常規(guī)采訪,角度犀利刁鉆,回答的內容十分精彩。一來一回的文字問答猶如高手過招,給讀者留下深刻的印象。作為記者的葉芊芊因此一戰(zhàn)成名。
不僅如此,陶阡在第二次采訪中還獨家回答自己和佛洛拉之間的關系。這是國內第一個報道此事的媒體。更是讓《商業(yè)天下》聲名鵲起。
葉芊芊很早就想請紀相沫吃飯共同慶祝,可是她一直很忙。這次好不容易抓住紀相沫的時間,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兩人到了一直很喜歡的火鍋店,進入包間,點餐、等待。
葉芊芊興奮勁兒還沒有過去,迫不及待地的與紀相沫分享這幾天的心路歷程。
目光一掃,葉芊芊看到馬路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加了一聲紀相沫:“那是不是天哲?”
紀相沫原本心不在焉,一直在想郵箱里的照片,突然聽到“紀天哲”三個字,立刻順著葉芊芊的視線看過去。
一身休閑裝備的紀天哲獨自一人上出租車,很快消失在視野里。
他會去哪里?見拍照的那個女孩嗎?
“真是羨慕年輕人不浪費大好時光。”葉芊芊回頭看到一臉糾結的紀相沫,問:“怎么了?”
“啊?”紀相沫回過神:“沒怎么?”
葉芊芊知道紀天哲對紀相沫有多重要,說:“你擔心他?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擔心什么,這么大孩子了?!奔o相沫這么安慰自己。
葉芊芊:“今天你一直不在狀態(tài),是不是累著了?”
紀相沫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沒什么,生理期,不舒服?!?p> 葉芊芊立刻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理解理解?!?p> 幸虧今天點的鴛鴦鍋,紀相沫可以不用吃辣。
葉芊芊突然想起一件事,說:“你和方燦學長聯(lián)系了嗎?”
“方燦?”紀相沫搖頭。
葉芊芊:“我去佛洛拉的時候碰到方燦學長了,你猜怎么著?他現(xiàn)在剛入職佛洛拉公關部?!?p> 紀相沫的青筋直跳,再次確認問:“方燦在佛洛拉?”
“對啊。我打聽了,能進佛洛拉公關部門可是需要過五關斬六將。方燦學長在學校的時候不愧是學霸,有些能耐?!?p> 葉芊芊喝了一口果汁后,繼續(xù)說:“昨天學生會會長給我發(fā)消息,說是要弄一個校友聚會。你要不要去?”
“不去?!奔o相沫對自己的同學沒有情誼。
從小到大,她的朋友不多,所以一直都想著要交朋友,努力去融入別人的朋友圈。討好性的交友方式讓她看上去又高高在上又暗自卑微。
到來了大學之后,她已經不再想著交朋友了。卻,意外收獲了葉芊芊和方燦兩人的關注。
那時候她才明白一個道理。不需要融入別人的朋友圈,你若精彩,總有人會來找你。
就像是從來不主動交朋友的陶阡。
總是會有人關注和靠近他。
可惜這個道理她懂的太遲了,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我看你是躲不掉了。”
葉芊芊把自己的手機給紀相沫看。
是會長給葉芊芊發(fā)的消息,希望她能夠請紀相沫過來。時間在下周日,晚上,地址是“算”酒吧。
“去吧?!比~芊芊看紀相沫魂不守舍,總是要帶她出去換換心情。
最近的紀相沫確實煩惱纏身,去玩一玩好像也不錯。
“好?!奔o相沫說:“去?!?p> -------------------------------------
陶阡出國回到佛洛拉公司總部,雅藝這邊暫且交給秦文林管理。唐思已經提前回去,所以一直不見身影。
紀相沫到雅藝提前預定場地,才聽說這個消息。
她沒有停留太久,很快與雅藝方選定場地和布置要求離開這里。
其實她完全可以讓吳嬌或是鄭子辰過來,可是心里隱隱想見到陶阡。他們又失去了聯(lián)系,每次都是不辭而別。
可是,他憑什么與她辭別呀。
他們什么關系都沒有。
紀相沫抽空去了一次紀天哲的學校,找班主任聊聊侄子的學習,得到的是紀天哲在校期間表現(xiàn)非常好的回復。這與紀相沫這幾天的感覺不同。
但是班主任的一句話還是讓紀相沫產生不安。
班主任說,紀天哲為了學習,離開足球社團。
可紀相沫明明看到,紀天哲拿著足球的。
回去家里的紀相沫給紀天哲打電話,那邊吵吵鬧鬧,紀天哲說在社團參加活動,回去再給自己回電話。
紀相沫只是嗯了幾聲,沒有戳穿他的謊言。
她去找鄒,在鄒的幫助下找到紀天哲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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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藝茶莊的會館夜夜笙歌。
一間房間里坐滿少男少女,他們唱歌,喝酒,玩樂,極盡瀟灑。
紀天哲囊中羞澀,心里藏著事,與現(xiàn)場的氛圍格格不入。
夏情休學了,不知在哪認識一群年紀差不多同樣游手好閑的朋友。這幾天大家一直到處吃喝玩樂,非常自在。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知道紀天哲的姑姑是雅藝的會員,非要讓紀天哲請大家到雅藝玩。
紀天哲喜歡夏情,只要夏情開口,他必定滿足,少年人又不想讓別人瞧不起在夏情面前丟了面子,一咬牙真帶他們來了。他們定了總統(tǒng)套房,開了會館里最大的KTV,點了最貴的酒和最奢侈的食物套餐。
一切消費都是紀天哲買單。
可是紀天哲怎么買單?他不能讓小姑姑知道他逃課來到這里,也不能開口去求陶阡?,F(xiàn)在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這里,裝作若無其事極其大方的樣子,心里盤算著一會兒能不能跟前臺說說,今晚的消費先欠著。
夏情一把摟住紀天哲的脖子,靠近他,在他耳邊吹氣:“你怎么不玩???”
紀天哲拘謹?shù)恼f:“你們玩就好?!?p> “你請客,讓我們玩。顯得我們占你便宜一樣?!?p> “沒有。只要你開心,我都可以。”
“那你說的啊,只要我開心,你都可以?!毕那楣笮δ闷鹱郎系牧揖频沽艘槐f在紀天哲的嘴邊。
“喝了?!毕那橐驗榫凭淖饔秒p頰已經泛紅,勾住紀天哲說:“天哲,我們一起喝酒嘛?!?p> 紀天哲沒怎么碰過酒,可是看到夏情清純里透著嫵媚的樣子,忍不住心跳加快,一把拿住酒杯,仰頭灌酒,一滴不剩。
“這就對了?!毕那楸ё〖o天哲:“天哲,我好喜歡你。”
少年的耳朵瞬間變紅,全身開始發(fā)熱,羞澀道:“我也是?!?p> 屋子里歌聲不停歡聲笑語,還夾雜著不少露骨的情話。
紀天哲呼吸開始急促,借著酒勁兒抓住夏情的手,支支吾吾:“夏情……我……”
敲門聲打斷房間的一室旖旎。
一位男性工作人員送來一份超大的水果套餐走進來。
夏情坐起來,儼然成為這場聚會的主人,說:“我們沒點東西?!?p> 服務人員保持笑意回答:“這是紀小姐送給你們的食物,紀小姐表示今晚的消費由她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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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相沫坐在會館的休息區(qū),喝掉的兩杯茶換成了酒。
一杯酒入喉,火辣辣的刺痛感刺激著她腹下的疼痛。酒精能夠麻醉她現(xiàn)在非常糟糕的心情,卻在提醒她曾經對陶阡做過的一切。
好似今日。
大廳里很快出現(xiàn)一群人少年人。
他們勾肩搭背,醉意不簡,大喊大叫,哈哈大笑。
紀相沫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看到他們的年紀與紀天哲差不多大,卻一個個如小混混一般品行不端。她很難放心讓紀天哲與這類人相處。
紀天哲是最后走出來的,他扶著喝醉腿軟的夏情,看到紀相沫的一瞬間,尷尬無比。
紀相沫的視線都在夏情的身上,她頭發(fā)的顏色,她指甲的樣式都才能在紀天哲的照片里出現(xiàn)過。更加斷定,紀天哲與夏情在一起了,他們還做了更過分的事。
恍惚間。
她在夏情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利用男孩自己的好感,騙他、棄他、耍弄他,這樣的自己該得到唾棄,活該被陶阡報復。
“小姑姑。”
紀天哲看見紀相沫停在自己面前,不知該說什么好。
“把他們送去你定的套房吧?!奔o相沫沒有情緒上的波動,只是跟著紀天哲,看他送夏情回去酒店。
安置結束后。
紀天哲跟著紀相沫走出來,手足無措:“小姑姑,我……”
“別說了?!奔o相沫閉上雙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緩緩說道:“我聯(lián)系了國外的學校,我們轉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