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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的外甥朱厚照

第一百四十章 抽絲剝繭

大明:我的外甥朱厚照 一頁非常書 2021 2022-12-06 08:45:13

  張鶴齡這一聲冷笑,笑得那般怪異,他似乎是對牟斌的判斷嗤之以鼻。

  弘治皇帝不免心疑:“壽寧伯,難道你有不同意見?”

  張鶴齡點頭:“不錯!”

  他指著那“兇犯”:“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兇手!”

  “哦?”

  弘治皇帝一驚:“何出此言?”

  先前牟斌的斷案的思路和手法,都是極精準的。

  除了沒有絕對的證據(jù)外,這案子基本已算是破獲了。

  張鶴齡這時候跳出來,自然也招惹了牟斌的不滿。

  這位錦衣衛(wèi)指揮使,已皺著眉瞪向張鶴齡,面現(xiàn)不滿道:“壽寧伯這般武斷,是否有失偏頗?這男子身上的血跡,分明已證明他就是兇手了?!?p>  張鶴齡卻是搖頭:“恰恰相反!這血跡非但不能給他定罪,反而還證明了此人乃是清白的?!?p>  弘治皇帝心中的疑團已越積越多,他亟待獲知真相,也急著聽張鶴齡就是是如何分析的。

  “不要再賣關子了,快快說來!”弘治催道。

  張鶴齡點頭,隨即走到那“兇犯”身邊,指著他衣裳下擺:“陛下請看,此人身上只有這一攤血跡,且位于腰腹位置……”

  那嫌犯穿著身短打布衫,其上衣下擺處,正位于腰胯部位。

  弘治皇帝點頭:“這又如何?”

  張鶴齡又道:“陛下再看他的袖口、胸口等其他位置,卻沒有半點血漬?!?p>  弘治再往前走了兩步,細看之下,果真如他所言。

  但弘治皇帝仍是不明白:“難道就憑這一點,就可斷定他不是兇手?”

  “當然!”

  張鶴齡點頭道:“陛下請想一想,兇手在以匕首行兇之時,最靠近死者傷口的部位是哪里?”

  “最靠近?”弘治皇帝聽得云里霧里。

  “又或者說……”張鶴齡補充道,“他身上哪個部位,最容易沾上鮮血?”

  沾上鮮血?

  弘治皇帝試想,一個人拿著柄匕首刺向死者,那傷口被刺穿,即刻向外迸濺出鮮血。

  鮮血自傷口迸出,自然而然地濺到那拿著匕首的行兇者身上。

  首當其沖的位置應當是……

  “是手!”

  弘治皇帝忽地驚醒:“是持著匕首的手,還有他的袖口、上臂位置!”

  行兇殺人,必須得伸手靠近死者,那最靠近傷口的部位,自然是兇手的手臂位置。

  而死者中刀,傷口迸出鮮血,也必然會濺到兇手的衣袖上。

  想明白這一點,弘治皇帝又抬眸望向那“兇犯”,只見他渾身上下,只有腰部有一攤血跡,而衣袖上干干凈凈,連半滴血污都沒看見。

  “果然!”

  弘治皇帝大驚道:“此人并非兇手!”

  “陛下!”

  那牟斌先前已得出結論,此時見結論被推翻,立即拱手叫屈。

  可牟斌的話還沒說出口,遠處已跑來個錦衣衛(wèi)。

  “稟陛下、指揮使大人,卑職有發(fā)現(xiàn)!”

  那錦衣衛(wèi)用腰刀挑著一個麻布長衫:“這是在球場一角找到的,上面沾滿血污,想是那兇手見衣衫沾血,便褪去外衫丟棄了掉!”

  眾人趕忙上前,將那長衫接了過來。

  細一觀察,果真見這長衫的袖口、胸口等幾處,都有鮮血迸濺的痕跡。

  “此乃兇手之物!”

  弘治皇帝立即作出決斷。

  他立刻回身,再望向被認作是“兇犯”的瘦高男人。

  比對這長衫大小,和其上面血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這長衫絕非這男子之物。

  “此人并非兇手!”

  弘治皇帝稍作思慮,作出最終判斷。

  旋即,他的目光,又落在那剩下的十多人身上。

  這十多個人,正是先前站在死者身旁的流民看客,也是嫌疑最大的潛在兇手。

  “陛下,不用看了!”

  卻是在這時,張鶴齡又跳了出來:“這些人……都不是兇手!”

  “嗯?”弘治皇帝一愣。

  那牟斌已氣得跳腳了:“壽寧伯這話,實在荒謬!這些人嫌疑最大,如何能斷定他們不是兇手?”

  牟斌身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專事緝案查兇,方才這命案發(fā)生,他忙了好一陣兒,好不容易湊齊了這些嫌疑要犯。

  卻是沒想,被張鶴齡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全給赦免了嫌疑。

  這么一來,他牟斌先前的努力,不全是在白費功夫?

  這未免顯得他牟斌太過無能了……

  面對牟斌的詰難,張鶴齡卻是面含微笑,淡定自若。

  似乎,他對他自己的論斷極有信心。

  弘治皇帝心下納悶,這壽寧伯哪來的自信,敢說出這等荒謬言論?

  這些最靠近死者的人,顯然是主要的嫌疑犯。其他人即便想行刺殺之舉,怕也鞭長莫及的。

  “壽寧伯,快說說,你作此推斷,究竟有何依據(jù)!”

  弘治皇帝催問道。

  張鶴齡點頭:“很簡單,陛下試想,這兇手私藏匕首,潛進球場之中。而后在球賽結束,人群瘋狂慶賀之時突然發(fā)難殺人。他這步步行動,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

  這問題毫無難度,弘治皇帝不假思索:“自然是早有預謀的!”

  “那不就結了!”

  張鶴齡繼續(xù)道:“此人既是早有預謀,那他在殺完人之后,豈會留在原地,等著錦衣衛(wèi)過來排查?”

  弘治皇帝猛然驚醒:“你是說……兇手早已避了開去?”

  “不錯!”張鶴齡極為肯定地點頭。

  “哈哈……不對!”

  卻是在這時,牟斌忽然跳了出來:“我的人已挨個排查流民,確定死者身旁之人,已全數(shù)被押在這里了,絕沒有人疏漏逃走!”

  照張鶴齡的分析,兇手殺人之后逃離,那錦衣衛(wèi)在排查之時,定會發(fā)現(xiàn)有人疏漏。

  但事實卻是相反。

  張鶴齡嘆息道:“那只有一種可能,即是兇手并非站在死者身邊,他不過是趁方才氣氛熱烈,人群擁鬧之時,悄悄摸索過來行兇。殺完人之后,他又立即隱遁,沒有留下痕跡。”

  “這……這怎么可能?”牟斌嘴上雖不同意,但說話的聲量已愈發(fā)微弱。

  張鶴齡卻沒有理會牟斌,他走到那些嫌疑犯之中:“你們仔細回憶,方才案發(fā)之前,深仇有個身著長衫的人,從你們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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