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賽前
葉軒起了個大早。
凝香根本起不來，昨晚折騰的夠嗆。自從跟了葉軒之后，作息完全變了，天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
于是，也就不能和葉軒上演送夫出征的戲碼，他只好獨自一人前往城東擂臺。
連續(xù)看了四天的比試，府城的百姓們不但沒有厭倦，反而更加興高采烈。
有錢有閑的老爺們早早地讓家丁占好位置，只等起來便過去。
沒錢有閑的普通百姓則趕早過來，一邊啃著油條糍糕，一邊興致勃勃的與旁人討論。
幾家賭坊的盤口仍然開著，只等開打便要收盤，一群下了注的賭徒一邊看著盤口，一邊遠(yuǎn)望擂臺，靜靜等待著決勝局的開始。
“你們說，這次有多少九品的學(xué)生能干翻八品高手？”
幾個老大爺坐在自家椅子上，一邊嗑瓜子，一邊觀察著入場的選手，一頓品頭論足。
“我覺得啊，得有好幾個！”旁邊的大爺吃完自己的，趁他不備，一把從老友懷里抓了一大把瓜子。
“嘿！你個臭不要臉的！”老爺子瞪了他一眼，緊緊捂住瓜子，半轉(zhuǎn)過身，這才接著說道：“反正，我聽說，葉大帥的那個長子，也沒到淬體境?！?p> “你說葉軒葉公子??！他不肯定第一？”旁邊的老頭嚼著瓜子仁，滿臉笑容。
“是啊是?。∧翘烊~公子一招就把挑釁的那個叫什么，許峙的，打到昏迷！可見葉公子的實力有多強！”
“呵呵，我是不信！”
一個年輕人不知從哪鉆出來，把椅子拉到這群老頭身邊，坐下來，翹著二郎腿，神態(tài)倨傲。
“我打賭，這家伙絕對不可能第一！”
“哪來的臭小子！你敢看不起我們?nèi)~公子？”
被掏瓜子的老大爺?shù)菚r坐不住了，眉毛皺成了一字，一雙老花眼竟瞪出了虎威。
“臭小子找死嗎！”旁邊的老頭也都跟著附和道。
“我哪里看不起他了？”戈堯兩手一攤，無辜的看著大爺們：“我明明說的是，葉軒拿不到解元。又沒說他不能當(dāng)亞元?！?p> 說著，戈堯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大把瓜子，給每個老爺子的面前放滿，這才施施然道：“我覺得吧，葉軒再強，畢竟境界太低，應(yīng)該還是打不過洛洪斌的?！?p> 眾人笑呵呵地收下他的瓜子，然后繼續(xù)喝問道：“小伙子懂什么？那個洛洪斌雖然厲害，不還是葉公子的小弟！”
“就是就是！哪有大哥打不過小弟的？”
戈堯笑了，又掏出一大把瓜子，放在桌子上，說道：“那不如咱們打個賭？賭注，就是這些瓜子。你們贏了，除了桌子上的，我再給你們一人十倍的量。”
“要是輸了呢？”嘴上這么說著，老頭們已經(jīng)很自覺的向瓜子伸出魔爪，面不改色的吃了起來。
“那簡單，你們一人請我一份這個數(shù)量的瓜子?！?p> 眼看著幾個老頭無比自覺，他連忙也伸手分瓜子，免得被他們?nèi)o偷完了。
老家伙們是真的不要臉啊，都沒答應(yīng)與他對賭，就先拿起賭注吃起來了。
“嗯，我覺得很合理?！?p>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很公平！先吃瓜子！”
幾個老頭紛紛點頭，然后面不改色的抓瓜子吃。
戈堯臉皮抽搐，跟他們搶了起來。
“嘿，你別說，這臭小子的瓜子，比咱們買的好吃不少！”
戈堯自豪地拍了拍胸口，驕傲地說道：“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我靠，慢點，給我剩點??！”
幾個老頭趁他吹牛的同時，瘋狂出手，桌子上的瓜子迅速見底。
戈堯知道自己被套路了，牛也不吹了，直接扛起桌子就跑，先把瓜子薅回口袋里，才又扛著桌子回來。
“臭小子，你這就不對了。你怎么能私吞賭注呢？”
“就是，拿出來，咱們幾個人平分！”
所有的老頭都瞪著他。
戈堯嘴角抽搐：“我屮！”
臺上，五十個人互相間隔一人距離，隨意站著。
互相之間的眼神中充滿了戰(zhàn)意火焰。能走到這一步，誰都不會服誰。哪怕這里有一半只有九品氣旋境，他們也是戰(zhàn)力強大的天之驕子，有信心能夠越級打敗初入八品的武夫。
葉軒負(fù)手而立，身穿白色長衫，梳著文人發(fā)髻，看起來溫文爾雅，與周圍一個個短發(fā)簡衣的武夫們，看起來格格不入。
可越是這樣，下面的群眾越是高興。
“看，不愧是咱們?nèi)~大帥的兒子，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
前排的觀眾們一眼便看見了鶴立雞群的葉軒。
“是??！葉公子長得就很帥，這么一對比，簡直更帥了！跟謫仙臨世一樣！不行，我要給他生猴子！”
京城的“大家閨秀”們泛起了星星眼。
“葉公子！我愛你！”
更有大膽的直接喊了出來。
坐在步鴻羲身邊的呂輕眉，臉色非常難看。
“你要不要，也喊一個？”步鴻羲表情嚴(yán)肅，嘴里卻說著不正經(jīng)的話。
呂輕眉面不改色，右手猛地抬起，抓住老頭幾根胡子，猛的拔下。
步鴻羲眼皮一跳，無奈嘆氣。
“人間不值得??！”
臺下的聲音稀稀拉拉，更多的人依然只是期待地看著他。經(jīng)過這幾日的發(fā)酵，葉振宇長子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武夷府，哪怕是沒見過他本尊的百姓，在這經(jīng)過旁人指點，也知道場中書生打扮的那個，就是葉軒。
雖然他們對葉大帥有著絕對的信心與尊敬，但對于大帥的兒子，尤其是如今這個書生打扮，公布境界還沒到淬體境的葉軒。人們還是有些擔(dān)憂的。
除了一小撮喊著“葉公子威武”、“葉公子”必勝的腦殘粉之外。大部分觀戰(zhàn)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要么有錢要么有勢，看待問題更加理性。
不少人都在與身旁的有人竊竊私語，討論葉軒最后能拿到的名次。
“你們覺得，葉軒最后能得第幾？”步鴻羲聽著會場到處飄進耳朵里的談話，也興致勃勃地問著幾個老伙計。
袁訓(xùn)導(dǎo)略一沉思，伸出了一只手。
“前五？”呂輕眉看向老人。
袁訓(xùn)導(dǎo)搖頭：“第五?！?p> 呂輕眉不服地撇嘴。
“何以見得？”步鴻羲好奇地看著他。
“前二應(yīng)該就是洛洪斌和滕英逸，至于到底孰強孰弱，兩人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得打過才知道?！?p> 袁訓(xùn)導(dǎo)指著臺上的兩個小伙子，表示非常滿意。
“三四名，我感覺應(yīng)該是峨眉的向佐與明光縣的凌承志。向佐前幾日剛剛突破到淬體境三重天，凌承志在二重天已經(jīng)浸淫沉淀一年了，武技嫻熟?！?p> “其他的八品，要么是一重天，要么剛進二重天沒多久，應(yīng)該不是葉軒對手?！痹?xùn)導(dǎo)對于自己的判斷非常有自行。
三年前，葉軒初入武館，就以九品巔峰的實力，打敗峨眉武館淬體境二重天的學(xué)長，這件事他們都知道。
所以，三年后，葉軒重回九品巔峰，袁訓(xùn)導(dǎo)估摸著除了這四個，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步鴻羲也不點評，瞟了眼自家徒弟那快要噘到天上的小嘴，笑呵呵地看向吳訓(xùn)導(dǎo)：“老吳，你怎么看？”
“我和老袁前四個一樣，但是第五，老袁忘了個人。”吳訓(xùn)導(dǎo)笑呵呵地指了指臺上角落里，獨自待著的一個男生。
“嘶！差點忘了他！那看來，確實不好說??！”袁訓(xùn)導(dǎo)點點頭表示認(rèn)可。
“嗯，知府黃大人唯一的兒子，沒進武館，一直是自己帶在身邊言傳身教的。雖然只有淬體境二重天，但畢竟，年紀(jì)還小。而且，天水黃家，可是名震天下??！”
“如果不是他年紀(jì)太小，比洛洪斌還小一歲，我甚至覺得，黃汲可以殺進前三，和洛洪斌滕英逸爭一爭解元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