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對于纏在指上的煞氣,馮翼也想出了別的妙用。
這道煞氣是由紫霞護(hù)體法發(fā)動而成;所謂的紫霞護(hù)體法,若是用尋常靈力來催發(fā)的話,便只能形成尋常的紫色護(hù)體真氣,可用來抵擋敵人的攻擊,要說這真氣有什么特別之處,也就是可以隨發(fā)動者心念來變化形態(tài)罷了,想來是為了照顧那些身體比較肥胖的修士,讓他們不至于罩不住自己的身子。
他先前在溶洞中,便曾將這道真氣散作一張大網(wǎng),將地獄道怨魂們一網(wǎng)打盡,定是上面附著的業(yè)火所致。
如此想著,馮翼心念一動,濃郁的煞氣脫手而出,在房間中央聚作一團(tuán),不斷變換下,竟化作了一個深紅色的拳頭,心念再動,那只拳頭緩緩豎起一根中指,做出了一個國際通用的罵人手勢。
這團(tuán)煞氣擴(kuò)散性極強,馮翼粗略估計,如果只讓其變作一根細(xì)繩,應(yīng)能達(dá)到三四十丈的長度,再遠(yuǎn)他就操控不動了。
相同的,這煞氣也有著一個缺點,那就是不管它變得多長多大、化作何狀,一定要有一端與自己聯(lián)通,最遠(yuǎn)不超過兩丈,否則便會消散。
也就是說,他并不能將其化作飛劍,在百米外取人首級,但是可以讓它變成一條極長的觸手,給人來上那么一下,就憑它是業(yè)火所化,一下子就能把人燒出一個洞來。
“僅憑這一劍一氣,通幽境下皆可殺?!?p> 收起煞氣與飛劍,馮翼一下子躺倒在榻,以手枕頭,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一個苦力走出了客店。
此人正是馮翼,他換上了一身粗布短打,以白布包住頭發(fā),肩上還搭著一塊臟兮兮的汗巾,這身行頭是他昨日在碼頭邊的一位苦力手上買來的;馮翼換上后,稍稍駝駝背,又揉了揉臉,倒也把苦力的神態(tài)學(xué)得有七八分相像。
這副行頭,正是為了截殺黃成虎而準(zhǔn)備的,他并不是要暗殺,而是明殺。
只是他不想太過招搖,更不能讓別人記得他的模樣。
客店離鹿府并不遠(yuǎn),步行至鹿府后,他又花了些時間在周圍踩了踩點,找了處視野好的地方候了起來。
鹿府門外便是官道,作為合歡宗弟子,黃成虎要上門提親,可能乘馬車,也可能乘轎子,若是帶了跟班則更好了,馮翼只需觀察官道上有無豪華的轎子或馬車路過,便可判斷出那是不是黃成虎的隊伍。
如馮翼所料,約莫巳時,幾個仆從護(hù)著一輛四匹白馬拉著的華麗馬車出現(xiàn)在官道上,駕車的是一名身著玄色長袍、蓄著短須的威嚴(yán)中年人,看模樣也是個修士,想必是黃成虎的護(hù)衛(wèi),至于車?yán)镒娜耍瑧?yīng)該就是所謂的黃大少爺了。
馮翼從屋頂越下,撣撣身上的塵土,將墻角處的一個裝有泥沙的麻布包裹抗在肩上,搖搖晃晃地往馬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
黃越駕著馬車,行駛在官道之上。
這個駕車的中年男子既是黃成虎的族叔,亦是黃成虎的護(hù)衛(wèi),掐著指頭算算,黃越已保護(hù)了黃成虎十年有余,甚至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
黃大少爺是宗中長老的親孫,極受長老器重,因此黃越也從中獲取了不少好處、得到了不少資源,到了今日已有坐照后期的修為,再這么服侍少爺幾年,或許他也有機會步入具體境。
和黃越相比,坐在馬車后的黃成虎資質(zhì)就要遜色不少,黃成虎不知服食了多少丹藥,用壞了多少鼎爐,才堪堪修煉到入神后期的境界,但誰讓他是合歡宗黃長老的親孫子呢?只要黃長老一日不死,他便有吃不完的丹藥,用不完的鼎爐,在這扶風(fēng)城中,就連城主也得給他三分薄面,修為倒也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所以比起修煉,黃大少爺更樂意玩女人;別的不敢說,但就玩女人這點來說,他稱第二,扶風(fēng)城中沒人敢稱第一,他就是玩女人的料!
黃大少爺雖有不少鼎爐,但所謂衣不如舊人不如新,哦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前幾日又在街上物色到一個不錯的小妞,只是這小妞似乎是城中某個富豪家的小姐,不似那些尋常民女,直接拖回府中有些不妥,只好費些手段,再把這小妞收入帳中。
不過他倒是無所謂,畢竟這小妞長得還不錯,值得他花上些功夫,這不,咱們黃大少今天就是上門提親來了!
黃成虎吹著口哨、翹著腿,舒服地坐在豪華的馬車中,顯然,他很今天心情很好,仿佛這駕車駛向的不是鹿府,而是那讓人沉淪的溫柔鄉(xiāng)中。
忽然,車停了,他掀開車簾,發(fā)現(xiàn)車并沒有停在那個小妞的家門口,車外還起了些騷亂,這讓他原本美麗的心情變得有那么些不美麗。
“越叔,怎么回事?”黃成虎皺眉問道。
黃越好聲好氣地向黃大少解釋著,原來是有個苦力路過馬車時,身上扛著沙袋脫手滑出,把馬兒給驚著了。
“真晦氣,哪來的臭苦力,讓下面的人拖走,揍一頓完事。”黃成虎不耐煩地擺擺手。
“是?!秉S越剛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那苦力竟爬上了馬車,就擠在自己身邊,還湊了過來,朝車內(nèi)的少爺打起了招呼。
那苦力一手架著車門,一手撐黃越的肩膀,笑嘻嘻地朝黃成虎道:“黃大少!最近混得不錯嘛?有油水撈也不要忘了老朋友噢!”
黃成虎面色陰沉地望著面前的人,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個苦力朋友,正當(dāng)他納悶于越叔怎么還不把他廢了時,那苦力忽然在他那身打有補丁的破衣裳上找來找去,嘴中還念念有詞。
“看來黃大少是忘記我了,”說著,那苦力似找到了什么,從衣兜中掏出一物,握著拳伸向黃成虎,“唉,我是落魄了,混來混去,身上就這么一塊破鐵片?!?p> 說著,苦力張開拳,他的掌中果然躺著一條鐵片,不過這鐵片模樣倒是有些奇怪,黃成虎怎么瞧,都覺得這是一把飛劍。
“這是飛...”
還不待黃大少說完,苦力手中的飛劍便洞穿了車廂,沖天而去,哦,順帶也把黃大少的腦袋給洞穿了,黃大少的額頭上多出了一個小洞,一圈詭異的深紅火焰沿著小洞靜靜燒著。
“這是飛劍?!笨嗔πχ鴰退f完了他沒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