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大陸。
晨光微亮。
在大周國最南邊的一個名為雙平村的小村莊里。
一間稍顯破敗的院子中,一名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赤裸著上半身的少年正滿頭大汗地高舉著一塊足有幾百斤的巨大石頭。
少年名叫蘇悅,是一名穿越客,嚴格意義來說,他算不得是穿越客的,應當是帶著記憶在這方世界重生。
和前世的藍星不同,這方世界是一個高武世界,這里不但有超凡的武力,還有令人談之色變的空間異獸。
不過。
世道雖然危險,但總體而言,蘇悅這一輩子要比前一輩子要好那么一點點,起碼這一輩子他是見過自己父母的,而上一世他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他這一輩子的父母都是武者。
不幸的是,在他十歲那一年,他父母進到深山里打獵時,碰上了強大的空間異獸,已經葬身于獸口。
也正是那一年,他識海中便多了一卷《天書》......一卷關于如何修仙的《天書》。
過得一個時辰。
天邊的太陽已經完全升起。
砰——
蘇悅把高高舉起的巨石丟在地上,然后洗了個澡,回到房中換上一套灰白色的麻布衣衫,盤坐在木床上。
靜靜內視著識海中的《天書》。
《天書》有點像一個轉化器,因為這方天地的靈氣過于稀薄,且又充滿了雜質,所以蘇悅吸納到體內的靈氣都會先經過《天書》的轉化。
轉化成精純的靈力后,再通過經脈填充到氣海當中。
早在四年前,蘇悅就已經把《天書》里煉氣境九重的那一頁點亮了,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已是一名煉氣境九重的修士。
差不多一只腳踏入了長生道的大門了。
然而!
近這幾年來,有一件事情讓蘇悅感到頗為鬧心,就是《天書》中筑基境初期的那一頁遲遲沒能點亮。
按理來講,他現(xiàn)在的氣海早就具備突破到筑基境的條件了,可不知為什么遲遲沒能突破,就總感覺差了些什么東西。
又或者說有什么東西在阻礙著他突破那層桎梏。
而且!最讓蘇悅感到擔心的是,今天早上醒來,《天書》中筑基境初期的那一頁多了一行小字。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他再不采取措施,想辦法在一個月內突破到筑基境,那么他這輩子的修為都只能停留在煉氣境九重。
看到這個信息時,蘇悅當時就裂開了。
一個月能夠做什么的呀,對于一個修行者而言,打個嗝的時間就過了。
而且《天書》里對于要采取什么措施卻又沒有任何提示,這讓他能怎么辦?
俗話都說摸著石頭過河,可你倒是先給顆石呀?
沒有石頭你讓別人摸個錘子?
如果《天書》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那也就算了,安安心心做個普通武者也挺好,可既然出現(xiàn)了,又給了人期待,最后發(fā)現(xiàn)空有寶山而不得其門進入。
那種心情,簡直是比死都還要難受......
“唉!怎么會點亮不了呢,究竟差了什么東西?”
蘇悅嘆了一口氣,喃喃地從木床上站起身,來回到房中踱步,思考著接下來應該怎么辦是好。
正想得出神間。
咚,咚咚——
院子外面的木門被敲響。
緊接著,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了進來:“蘇悅,今天還要不要進山去采藥挖蘑菇?要去的話我等你?!?p> 他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什么心思去采藥挖蘑菇。
吱呀——
蘇悅回過思緒,打開房門,走了出來,便看到陳黑子還有他那長得水靈靈的妹妹陳小薰站在小院外面。
且他們兩人背上都背著一條麻袋。
見蘇悅出來,小薰眸光一亮,甜甜叫了一聲:“蘇哥哥,早啊?!?p> 蘇悅微笑著點了點頭:“黑子哥早,小薰早,嗯,今天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說完,揮了揮手,就想轉身回房。
只不過,才轉過身,小薰那丫頭便急急翻過院子的土泥墻,跑了上來。
她一把拉住蘇悅的衣袖,著急道:“蘇哥哥,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了風寒?要不要去看大夫?”
蘇悅愣了一下,又重新轉回身。
他把衣袖從小薰手里抽出來,有些尷尬道:“沒事,就是...嗯,昨晚可能受涼了,今天起來有些鬧肚子,所以......”
聞言。
小薰把手中的麻袋丟給了墻外的黑子:“哥,蘇哥哥今天不舒服,我照顧他,你自己去山里挖草藥和蘑菇吧,我那一份你也幫挖了?!?p> 陳黑子:“......”
蘇悅:“......”
蘇悅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沒事,不用人照顧,你們去忙你們的,不用管我,我待會喝兩碗熱水就好?!?p> 陳黑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都是農家子,又不是什么大少爺,哪里有那么嬌貴。
只不過,小薰卻是不樂意,她瞪了蘇悅一眼:“我去幫你煮熱水,你先回房休息一會?!?p> 說著,小腰枝一扭,就往廚房的方向而去。
見自家妹妹離開,陳黑子推開木門走了進來,來到蘇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妹妹喜歡你,你應該感覺得出來吧?”
能看不出來嗎?
那丫頭每天都往這里跑,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看蘇悅的眼神都變得水汪汪的,就差在額頭上寫上‘快娶我’三個字了。
蘇悅攤了攤手,然后在臺階上坐下,嘆了一口氣,說道:“看得出來,可是,黑子哥也該清楚,我家是什么條件,小薰跟著我,怕是要挨苦的?!?p> 陳黑子擺了擺手,同樣在臺階上坐下:
“苦些沒事,只要肯努力,有啥過不去的坎,倒是你這家伙長得人模狗樣的,比許多姑娘家都還要好看,你不會看不上我妹妹吧?”
蘇悅趕緊搖頭:
“怎么會,黑子哥你在想啥呢,我...嗯,我挺喜歡小薰的,就是...唉,這事以后再說吧,還早呢?!?p> “早啥,你都十七歲了,我妹妹今年也十六歲了,就比你小幾個月,你說還早個啥?你要是喜歡我妹妹,那你就找個媒婆來提親,反正我爹娘也喜歡你。”
蘇悅現(xiàn)在真的沒有心情說這個。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在一個月內突破到筑基境,當下,他應付道:“知道啦,知道啦,過段時日再說嘛,我現(xiàn)在哪里有錢找媒婆?!?p> 說話之間,他站起身,向房內走去。
陳黑子愣了愣,也跟著站起身,走了進房,然后又把門關上,神神秘秘說道:
“城中李家明日擺擂臺,聽說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男子,只要敢上臺挑戰(zhàn)的人,不管輸贏都能拿十兩紋銀,贏了更是能拿紋銀百兩,而且據說還有機會獲得神秘的獎品,要不明天我們哥倆上去試一試?拿他個二十兩,也夠你和小薰成親的花銷?!?p> 蘇悅腳步一頓。
他轉身看著陳黑子:“不是說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嗎?我才十七。”
陳黑子如看傻子一般看著他:“你是不是傻?你不說,我不提,誰知道你只有十七歲?”
蘇悅眨了眨眼:“也是哈,那擂臺上那人的實力如何?”
陳黑子想了想:
“據說昨天站在擂臺上應戰(zhàn)的是李家大少爺,好多年前他就是大武師初期的修為了,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不太清楚,不過,只要我們到時候認輸?shù)脡蚩?,夠果斷,就應該沒啥問道。”
大武師?
蘇悅眸子微微瞇起,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詞——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生死大恐怖之間,或許就能突破筑基境那層桎梏也不一定。
既然現(xiàn)在也想不到其他辦法,也許可以放手一搏。
他沉吟了稍少,拍了拍陳黑子的肩膀:“明天我去打擂臺,生死擂臺不是開玩笑的,黑子哥你就不要去了,還有,也不要跟小薰那丫頭說,否則她能磨死人。”
不跟小薰說是對的,但憑啥叫他不要去?
陳黑子當場就不樂意了,他皺了皺眉頭:“我當然不會跟我妹妹說,但我為啥不能去......”
砰——
他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重重推開了。
筆重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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