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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玄學(xué)大佬她靠算卦嬌養(yǎng)了首輔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帆風(fēng)順

  她愣愣地看著那個如同老嫗一般的寧扶蕊,心下竟無故生出些難過來。

  她再看向周惟卿,他只站在書院外,遠(yuǎn)遠(yuǎn)望著她。

  那眸底靜得如一池寒潭,毫無波瀾。

  林苑苑捏著手袖,她有點(diǎn)看不懂這兩個人。

  滿園春色,小女孩兒們都扎上了輕巧的發(fā)髻。

  教室里有些凌亂,很多書疊在桌案上,寧扶蕊忽然想起了自己上小學(xué)的模樣。

  她輕輕嘆了口氣,頗有些遺憾道:“不能教你們洋文了……”

  林苑苑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

  “你是得了什么病么?我讓我阿爹給你找個郎中看看?”

  寧扶蕊搖搖頭,只說:“你記得給他們請個外教。”

  “你什么意思?為什么是我?”

  老嫗?zāi)拥纳倥^臉瞧她,彎唇輕輕一笑。

  林苑苑似乎明白了什么,眼里蒙了層水霧,顫聲道:“你要去哪兒?”

  寧扶蕊嘟囔著:“我累了,我要回家休息?!?p>  一連串無厘頭的話從她的嘴里說出,林苑苑倏然紅了眼眶。

  她委屈又生氣地同寧扶蕊說:

  “是你請我來教書的,你回家休息了,就留我一個人在這,你真過分!”

  寧扶蕊噗地笑開了,額角的皺紋堆到了眼尾:“我不是把地契都給你了么?這書院以后就是你的啦!”

  “可是,這些孩子們不能沒有你!”

  寧扶蕊哼著愉快的小調(diào):“我不管,我要休假咯~~”

  說罷,她轉(zhuǎn)過身,背著手悠悠地朝書院門外走去。

  在林苑苑看不到的那面,寧扶蕊也紅了眼眶。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輕輕地牽起周惟卿的衣袖:

  “再帶我去看看我爹吧?!?p>  “嗯?!?p>  周惟卿再度背上寧扶蕊,一步一步往城郊走去。

  此時已過正午,太陽在兩人頭頂上曬著。

  寧扶蕊手里把玩著他銀白的頭發(fā),走了一會兒,又問他:“你累不累啊,累就把我放下來吧?”

  周惟卿搖了搖頭。

  只聽他輕輕開口問她:“還有時間么?”

  “???”

  寧扶蕊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原來他一直都在算著時間么?

  寧扶蕊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還有點(diǎn)兒,還好大梁用的還是毛筆,記東西慢?!?p>  周惟卿望了望遠(yuǎn)處的石橋,輕道:“……那再走走。”

  絳霄說新郎在成親時都要背新娘子過橋,希望她以后在夫家的日子能夠無風(fēng)無浪,一帆風(fēng)順。

  如今他也要背她過橋。

  希望她回家的路不那樣難走。

  他放她走,不再留她,也不會再以任何名義去困她。

  只希望她可以順順利利地回家。

  此后一生,一帆風(fēng)順,暢行無礙。

  他一步一步地朝石橋走去,因?yàn)樽叩镁昧?,額上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寧扶蕊便用手袖仔細(xì)替他抹去。

  他偏過頭,眼睫顫了顫:

  “要回家了,你開心么?”

  寧扶蕊狡黠地笑了一聲:“你猜?”

  他背著她走到一座石橋邊,橋邊的柳樹下有老漢叫賣著竹蜻蜓。

  寧扶蕊望著那座橋有點(diǎn)恍惚,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有個白衣少年,騎著馬在橋邊等了她一日的光景。

  她搖了搖不太清醒的頭腦,不知為何會出現(xiàn)這樣的回憶。

  可能人快死了,腦就亂了吧。

  她就這么想著,任由他背著自己走過一道又一道的石橋。

  她的體重似乎在逐漸減輕。

  周惟卿感受著背上愈來愈輕的重量,喉中像塞了一團(tuán)棉花,哽得他不能呼吸。

  再慢些走,再多陪他一會兒……

  有小童路過,指著他們二人嘲笑不已,寧扶蕊便伸出手揮開。

  “去去去,都哪來的小孩兒啊!”

  清風(fēng)拂過水面,漾起微波。

  寧扶蕊替他拂起碎發(fā),右手不停地?fù)嶂拿?,他的眼,動作里帶著不舍與留戀。

  周惟卿被她弄得臉上發(fā)癢:“怎么了?”

  寧扶蕊沒有出聲,她有些悲哀地想,這系統(tǒng)真不是東西。

  她走后,這里的人會忘了她,可是她卻不能忘了他們。

  過了半晌,她才裝作調(diào)侃般同他笑道:

  “我要仔細(xì)記著你的模樣,日后碰見你哪個轉(zhuǎn)世,或許還能認(rèn)出來?!?p>  “那我若是不認(rèn)識阿蕊了怎么辦?”

  寧扶蕊笑得花枝亂顫:

  “哈哈,那我就要纏著你,一直纏到你喜歡我為止!”

  周惟卿沉默下來。

  走完了石橋,他有些體力不支了。

  寧扶蕊又嚷著要吃云片糕,他又帶著她去買。

  二人稍稍休息了一會兒。

  那老板頗有些不識相:“官人,您家老母牙口真好,還能吃得動云片糕!”

  寧扶蕊不滿地嘟起嘴,怎么她走到哪兒都要被人說老!

  她干脆掀開他的外袍將臉埋了進(jìn)去。

  老板訝異地張了張嘴,顫顫巍巍地給二人包了半打云片糕。

  這老母是不是跟兒子關(guān)系忒好了些?

  她躲在他的袍子里,悶悶地開口道:“周惟卿,我的東西別忘了?!?p>  周惟卿摸摸她的發(fā)旋,無可奈何道:“吃完再回去拿?!?p>  她最后吃了一次云片糕,這回她不愿周惟卿背她了。

  她顫顫巍巍地扶著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家。

  她覺得自己此時就像個拖累。

  還好已經(jīng)要走了,不然若是拖著這樣一副身體過下去,她鐵定第二天就要去撞豆腐。

  回去拿了東西,她又牽著他走到了立著寧侑衣冠冢的那個山崖下。

  周惟卿望著她的眸子里漾著清輝,嘴角一直含著笑。

  可是寧扶蕊覺得他難過得快要哭出來了。

  “你留著些氣力,等我死了之后再哭。”

  “你若是現(xiàn)在哭了,我就舍不得走了!”

  周惟卿失笑,望著她的目光溫情如水,漫天為之失色。

  寧扶蕊不禁怔然地想,這張臉生得實(shí)在是好。

  周惟卿今日是第三度在他的神佛,他的信仰面前躬下身子。

  心情不由得愉快了很多。

  他愛她。

  他喜歡為她做任何的事。

  “我背你上去?!?p>  寧扶蕊雙手攀上他溫?zé)岬募贡常嬲\地夸贊他道:

  “周惟卿,你真漂亮。”

  “你可以走慢些,還有時間,不著急呢?!?p>  日頭漸漸過了一半,紅霞逐漸從西邊冒了出來。

  隨著任務(wù)進(jìn)度的發(fā)展,寧扶蕊越來越虛弱了。

  周惟卿很久都沒說話。

  山林里傳來空靈的鳥鳴,寧扶蕊的手垂在他的背上,頗有些無力。

  隨著海拔升高,她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你……別怕啊……”

  她沙啞地開口。

  “我還在呢……”

  她伸手去摸他的下頜,果然摸到一點(diǎn)潮濕的水漬。

  她艱難地扯動嘴角,調(diào)笑道:“你不遵守……約定……”

  “怎么就先哭了呢?!?p>  林中簌簌的風(fēng)聲逐漸掩蓋了她發(fā)顫的聲音。

  他聲線依舊平穩(wěn),低低地開口道:

  “我只是從未見到這般好看的風(fēng)景?!?p>  寧扶蕊偏過臉,貼在青年的脊背上,閉上了眼。

  “周惟卿?!?p>  “……”

  “周郎?!?p>  “……”

  “卿卿。”

  周惟卿想起舊時在揚(yáng)州,她曾問過他,能不能喊他卿卿。

  他說了不能,她便一直記著。

  原來一切心意都有跡可循。

  “……”

  “我的夫君?!?p>  她輕柔的聲音似乎透過這薄薄的胸腔,一路傳達(dá)到他的心底。

  周惟卿頓住了腳步。

  到山頂了。

  周圍是一片迤邐的群峰,日暮時分,火燒般的赤霞蔓延到天際,幾只飛鳥從遠(yuǎn)處啼鳴,拍著翅膀飛過。

  她的聲音如同煙霧般輕渺。

  “你忘了我吧,你我相識,便算作大夢一場?!?p>  寧扶蕊貪戀地?fù)崞鹚W邊的幾縷發(fā)絲。

  對不起。

  這回真的要留你一個人在這里了……

  周惟卿抿著唇,來到了那座只刻了一個字的衣冠冢前。

  上面只掛著一塊軍牌。

  耳邊傳來毫無感情的電子音:

  【任務(wù)進(jìn)度已經(jīng)達(dá)到100%,請宿主做好離開的準(zhǔn)備。】

  寧扶蕊釋然地嘆了口氣。

  若是寧扶蕊站在他身前,便能看見一雙飽含熱淚的眼。

  他所有的愛意化作淚水,從眼眶內(nèi)洶涌而出。

  “周郎……若有緣,我便來尋你?!?p>  背后驟然一輕,他的雙膝徹底沒了力氣,在衣冠冢前半跪下來。

  只見他淚眼潸然,手中著她的遺物,呆呆地望著空茫的山谷,輕輕開口道:

  “我愛你……”

  【系統(tǒng)正在刪除記憶,請稍后……】

  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沾濕了他的衣襟。

  正如寧扶蕊所說,他感覺到自己的腦海里,有關(guān)她的所有記憶正在被一雙大手緩緩抹去。

  他痛苦地捂著腦袋,狀若瘋癲地?fù)u著頭。

  “不行……不能忘的……”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他慌亂地摸出藏在袖中的匕首,鋒利的匕刃不斷劃開手臂上的舊傷。

  他只想以疼痛來減緩?fù)鼌s的速度。

  【記憶已刪除50%】

  【70%】

  【90%】

  【警告,警告!系統(tǒng)故障!】

如綰秋蛇

還沒結(jié)局,后面還有!(求生欲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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