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前因后果
“諸位且慢！”
五匹馬五個人，橫刀立馬擋在眾人下山的路前。
李適認出了其中一個人，正是錦衣衛(wèi)百戶盧斌，此時他穿著飛魚服，腰胯繡春刀，其他四人也是如此打扮。
此時盧斌落后其他四人半個馬身，顯然在這五人里他的地位最低。
一人驅(qū)馬往前半個身位，“在下錦衣衛(wèi)千戶青龍，奉命來取一份名單，這里哪位是細雨？”這為首之人背了一具琴盒大小的木匣，年紀三十出頭，反倒是五名錦衣衛(wèi)中看著最年輕的。
錦衣衛(wèi)、青龍、大木盒子，四名錦衣衛(wèi)，這些元素一出現(xiàn)，李適又是一愣。
怎么回事，聯(lián)動完“唐伯虎點秋香”又要聯(lián)動“錦衣衛(wèi)”，感覺這里不是“劍雨”世界，而是大明武俠綜合世界，之后不會還有“新龍門客?！?、“龍門飛甲”吧。
這些錦衣衛(wèi)官員不像少林寺俗家弟子那么對人和善客氣，因為他們除了腰上的繡春刀，馬鞍旁還有上了弦的鐵弓、軍弩，圓盾、骨朵。
曾靜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扔向青龍，這冊子之前就放在她的墳墓里。
冊子掉在兩伙人的中間，盧斌作為職位最低的人馬上就上前拿錢冊子，遞給了青龍。
青龍打開冊子看了看確認了真假，便放入懷中，雙手抱拳，“告辭！”，然后一拉韁繩就領(lǐng)著其他人走了，干脆利落。
錦衣衛(wèi)一走，眾人加快了下山的腳步，再在山上待著，誰知道還會出現(xiàn)什么人，而且雷彬的臉色越來越白了。
……
此時天色已明，長江上一艘黃帆大船正在緩緩航行。幸虧李適他們及時，不然一代暗器高手就要死于內(nèi)出血了，李鬼手正在救治雷彬。
李適的手則由啞巴童子在治療，除了一些劍傷，他手臂的骨骼、肌肉都有一些損傷，李鬼手告訴他，如果不想落下病根，一周內(nèi)不能再用右臂了。
至于曾靜和江阿生，回來后兩人相顧無言但又總是忍不住總?cè)タ磳Ψ?，弄得十分尷尬。最后只好一個船頭一個船尾。
因為李適的介入，這倆人沒能經(jīng)歷生死考驗，雖然在和曹鋒的戰(zhàn)斗中都有替對方擋刀的行動，但畢竟有些事沒說透。
用李適的話來說，就是情緒還沒烘托到位，雙方心里的芥蒂依然沒能完全解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開。
“江大哥，你能教教我左手使劍嗎？”包扎完胳膊后，李適就溜達到船尾。
即便知道對方真名其實是張人鳳，但李適依然稱呼對方為江阿生，因為他知道對方其實是想擺脫張人鳳這個身份所要承擔的那些愛恨情仇的。
同理，李適也一直稱細雨為曾靜。
一個劍客不能使劍了，李適表示沒有安全感，心慌。
雖然《劍雨》的劇情到此算是結(jié)束了，但少林寺俗家弟子、錦衣衛(wèi)相繼出現(xiàn)，讓李適不敢掉以輕心，總覺得還有事會發(fā)生。
江阿生也非常愿意教授，畢竟有事做也能緩解尷尬。
他的《參差劍法》一般是右手長劍，左手短劍，一些招式上也可以左右互換，雖然算不得真正的左手劍法，但一些左手使劍的技巧還是能教給李適的。
教著教著，李適問道：“你知道雷彬的老婆是什么身份嗎？”
江阿生搖頭：“過去的三年我一直在追查當時的黑石三大高手，但雷彬隱藏得較深，我一直沒能找到他的蹤跡，更別說調(diào)查他的老婆了?！?p> “哦，這樣啊，曾姑娘，你了解雷彬的老婆嗎？”李適突然隔空大喊，把船頭的曾靜引入對話。
空氣一時安靜，估計曾靜此時也有些突然，沉默了兩三秒，曾靜還是回應了，“我叛出黑石前，雷彬一直是一個人，并未聽說有什么妻子。”
“難道說，他老婆是曹鋒安插在他身邊的耳目嗎？”李適一邊說一邊拉著江阿生往船頭走去，“倒也說得過去，彩戲師云游四方不好監(jiān)視，雷彬就在京城里，還有什么比讓他的枕邊人變成臥底更好的方法?！?p> 三人都站在了船頭，氣氛略顯尷尬。
“江大哥，我有個疑問，你父親張大人為什么會收藏羅摩遺體呢？”李適確實有疑問。
羅摩遺體對一個當朝首輔似乎并沒有什么用，除非張海端暗地里還是個武林高手，想要稱霸武林，或者有天生殘疾，想要生殘補缺。
江阿生嘆息一聲：“當年我參加完師傅的六十大壽，從武當山返回京城，路過信陽時碰到幾伙江湖豪客爭奪所謂的羅摩遺體，我一時好奇便從他們手中奪了去，一路帶回了家。但沒想到一個月后黑石就找上了門?！?p> 曾靜低聲說道：“其實那些所謂的江湖豪客都是黑石的安排，有人要用江湖紛爭掩蓋滅門的真實目的，那半具羅摩遺體也是背后的人提供給曹鋒的。也承諾事成之后將羅摩遺體贈予曹鋒?！?p> 江阿生慘然一笑：“其實我改頭換面回到京城后就猜到了這些，只怪當年貪心，居然也想從羅摩遺體中悟出什么絕世武功，被羅摩內(nèi)功的名頭蒙蔽了理智，居然沒看出那么拙劣的圈套”
江阿生望著江面，“黑石不過是馮國公手里的一把刀，專門為他干些見不得人的活?，F(xiàn)在黑石也已經(jīng)覆滅了，只有葉綻青還不知去向，但以她的能力也翻不起什么浪了?！?p> 對啊，李適都差點忘了葉綻青了，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死了，她發(fā)現(xiàn)了曹鋒的秘密，又出言挑釁，被曹鋒活埋在了南京城的某座橋下。
李適點了點頭，又問曾靜，“錦衣衛(wèi)要走的那本名冊又是什么？”
“是各地、各部給黑石交保護費的官員名單，這些人也應該都是馮國公的政治勢力吧?！?p> 李適：“現(xiàn)在錦衣衛(wèi)拿走了名冊，會不會用來對付馮國公?！?p> 江阿生：“也許吧，更有可能是拿來要挾馮國公，以達成某種政治目的?！?p> 李適：“錦衣衛(wèi)是皇上的親軍，不是負責糾察百官的嗎？錦衣衛(wèi)成立也沒幾年，會放過這個扳倒國公以立威的機會嗎？”
江阿生：“如果留下馮國公就是皇上的意思呢？”
李適沉默，如果是他熟悉的那個明朝，以朱元璋的威勢無論如何也不會容忍底下大臣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但這個世界的朱元璋，似乎有些不一樣。
三人一番談話，也算互相解釋了一些疑點，然后氣氛又陷入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