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葵花寶典》
“任盈盈,你怎么了!”令狐沖瘸著腿趕到任盈盈身旁將她扶起。
“沖哥……”任盈盈剛才沖進(jìn)屋內(nèi),便被楊蓮?fù)さ幕疸|瞄準(zhǔn)了。她闖蕩江湖這幾年,曾見識過火槍之威,一時(shí)也不敢輕舉妄動,但自己的情郎和父親危在旦夕,任盈盈只得把心一橫沖了上去。
不承想,楊蓮?fù)の涔Σ恍校瑯尫▍s準(zhǔn),任瑩瑩瞬間被擊中,陷入昏迷摔出了房門,被令狐沖這么一喊,才悠悠轉(zhuǎn)醒。
“你的肩膀中了暗器!”令狐沖扯下衣服堵在任盈盈的傷口上止血。
楊蓮?fù)ぃ?p> 任盈盈不顧自己的傷勢,四處尋找東方不敗的蹤跡,卻看到楊蓮?fù)ぐ谆ɑǖ纳眢w,仰面朝天氣息全無,身上還有很多散發(fā)著腥臭的黑色傷口。
李大哥?
聰慧如任盈盈,立馬就想到收集走黑色毒水的李適,大概猜出了李適的手段。
這時(shí),東方不敗從屋里爬出,用兩個光禿禿的手腕匍匐著爬向楊蓮?fù)さ氖w,背上插著一把單刀。
東方不敗爬過的地方,留下斑斑血痕。
“殺了他!”
任我行從石堆里爬出,右半邊臉鮮血與塵土混成黑紅的污跡。但他爬起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兵刃,誓要親手殺死東方不敗。
任盈盈忙搶前查看父親的傷勢,只見他的右眼瞳仁中插著一根繡花針。這針若再深幾寸,任我行恐怕就交代在這里了,但他的右眼肯定是保不住了。
而且任我行整條右臂也有些扭曲,卻是東方不敗剛才瞬間使出擒拿功夫,扭斷了他的右臂。
任盈盈想要拔出繡花針,但這針露在外面的只有半截針鼻,且她身上有傷,手不如平時(shí)穩(wěn)妥,一時(shí)竟然無處下手。
任盈盈這邊嘗試拔針,任我行卻不斷指示女兒先去殺了東方不敗。
她只得安撫父親,“爹爹,東方不敗的傷勢必死,你的傷更重要?!比斡D(zhuǎn)身在周圍看了一下,馬上拿回來一根絲線,將絲線穿入針鼻打個對折,突然向外一拉。
任我行大叫一聲,隨后起身一個飛腿,踢向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此時(shí)眼里只有楊蓮?fù)さ氖恚究床坏斤w撲而來的任我行。
而李適也掙扎著到了門口,看到任我行飛身而起,脫口而出:“腳下留人!”
任我行盛怒之下,這一腳運(yùn)足了內(nèi)力,東方不敗的腦袋頓時(shí)碎裂,紅的白地濺了一片。
啊,我的秘籍!
任我行啊,任我行啊,我?guī)湍銡|方不敗,你居然搶我的人頭!
李適突然覺得心有點(diǎn)疼。
任我行大仇得報(bào),重新奪回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但也因此失去了一只眼睛。胸中之氣直沖咽喉,忍不住仰天長笑,但笑聲之中卻又充滿了憤怒之意。
上官云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恭喜教主,今日手刃叛徒。從此我教在教主的庇蔭之下,揚(yáng)威四海。教主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p> 任我行笑罵:“胡說八道!什么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钡旖俏P(yáng),再揚(yáng),最后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次的笑聲已全是大仇得報(bào)的暢快了。
李適瞄了一眼上官云,心道:殺了這家伙,不會爆出一本《拍馬屁寶典》吧!
向問天這剛才被東方不敗一針點(diǎn)中穴道,全身酥麻,此時(shí)才運(yùn)功舒緩了氣血,恢復(fù)了行動,也跟著說道:“恭喜教主,賀喜教主!”
任我行笑道:“今日我能誅滅叛徒,重奪教主之位,向兄弟實(shí)為首功。若不是你,豈能得到令狐沖與李適兩位少年英雄相助。”說罷看向李適,“尤其是李兄弟,能在關(guān)鍵時(shí)刻發(fā)現(xiàn)東方逆賊的弱點(diǎn),又以毒水毀去他的雙手,智勇雙全!”
李適說道:“不過是運(yùn)氣好而已,不知楊蓮?fù)み@廝從哪搞來的火銃,險(xiǎn)些害了任大小姐的性命?!?p> 令狐沖再看任盈盈左肩上的傷口,若是再向內(nèi)偏一點(diǎn)便是心口,盈盈怕不是要香消玉殞。再想到剛才與東方不敗的一番惡戰(zhàn),不由得心中驚悸,“若不是有李大哥卻對付楊蓮?fù)?,要?dú)|方不敗,可真的太難了。”深吸一口氣又道:“也幸好這東方不敗沒在針上喂毒?!?p> 任盈盈身子一顫,低聲和令狐沖說起小時(shí)候東方不敗和她的互動,一時(shí)之間也有些唏噓。
任我行伸手到東方不敗衣衫袋中,摸出一本薄薄的舊書,攤開書頁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正是《葵花寶典》。
任我行看著書,心道:“這《葵花寶典》上寫明:‘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煉丹服藥,內(nèi)外齊通。’老夫可不會干這等傻事,哈哈,哈哈……”
隨即他又想:“我卻沒想到,修成這寶典上的武功能如此厲害,但凡是學(xué)武之人,一見之下絕不能不動心。幸虧那時(shí)我已經(jīng)學(xué)了《吸星大法》,否則也要跟著練這邪門的武功?!?p> 任我行在東方不敗的尸體上又踢了一腳,笑道:“任你奸詐似鬼,也沒猜到老夫傳你《葵花寶典》的用意。你的野心勃勃,老夫早就瞧出來了!哈哈哈哈!”
一旁的令狐沖面色一怔:“這兩人爾虞我詐,各懷機(jī)心,當(dāng)真可怕?!比挝倚杏夷恐械难哼€在流,此時(shí)又仰天狂笑,面目猙獰殘忍,他心中一寒,下意識地想去找自己的長劍,仿佛長劍在手才能有一絲安全感。
任我行又伸手到東方不敗胯下一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隨后左手拿著《葵花寶典》想要銷毀,但他右臂有傷,一只手不好使力,一時(shí)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任前輩,我來吧?!闭驹谝慌缘睦钸m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右手拿著一個沒開封的火折子。
任我行看了李適一眼,頓了頓說道:“麻煩李兄弟了,這等害人不淺的秘籍,萬不能讓他留在時(shí)間?!?p> “嗯!”李適左手接過《葵花寶典》,又捏住火折子的封蓋,右手抽出了火折子。
東方不敗的這處花園藏在山坳密地之中,幾乎沒有風(fēng),李適的火折子晃了兩下竟然沒有燃起來。
李適只能猛地晃動火折子,一時(shí)沒站穩(wěn),身體側(cè)了一下,等再轉(zhuǎn)過身來,《葵花寶典》已經(jīng)燃起火焰,這書本就陳舊,一遇火焰頃刻便化為灰燼。
任我行背在身后的左掌緩緩放下,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