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試探
思悔崖在黑木崖的北面,距離也就十多里,穿過一片密林后便是一條蜿蜒向上的山道。
山道兩邊整齊地排列著木樁、竹竿,日月神教這一支苗人崇尚黑色,所以這些木樁都被漆成了黑色。
黑色的木樁上又繪滿了白色的圖案,古樸、神秘、野性。再往上走,旗、幡便逐漸多了起來,用的都是苗人傳統(tǒng)手藝蠟染而成的布匹。
黑木崖里現(xiàn)在滿是扶桑風(fēng)格的東西,而苗人的根卻只剩思悔崖這里了。
崖頂是一大片空地,中間是磚石鋪就得圓形廣場,廣場周圍是十幾間木樓.
日月神教這一支苗人客居福建,土地有限,只能摒棄了傳統(tǒng)的土葬,改用火葬,這些木樓里就存放著成千上萬的陶罐,都是客死異鄉(xiāng)的苗人。
磚石鋪就的廣場上,還有斑斑血跡,也不知是牲畜還是人的。
“恭迎楊堂主!”
李適易容成楊蓮?fù)さ搅怂蓟谘?,值守在這里的教眾紛紛跪下行禮。環(huán)顧一周,沒有打斗的痕跡,看來令狐沖和任我行還沒有逃出這里。
廣場一角卻有一人站著,看到教眾都下跪后,才慢悠悠地踱步到李適身邊。
此人正是上官云,日月神教大多數(shù)教眾都以為他被東方不敗打斷了雙腿,罰到思悔崖看守祖墳,但只有東方不敗的心腹才知道,上官云其實早就投靠了東方不敗,演了一場苦肉計,奉命看守任我行。
上官云道:“楊堂主今天很勤快啊,早上來過,下午還要來?!?p> 李適:“上官長老才辛苦?!?p> 上官云和楊蓮?fù)な且活惾耍荚谛牡装褜Ψ疆?dāng)成了最大的競爭對手,客套兩句后也就沒了交談的興趣。
楊蓮?fù)まD(zhuǎn)頭問手下,“昨天押進來那個男的怎么樣了?”
“按照規(guī)矩喂了藥,估計沒個兩三天醒不來?!?p> “好,帶我下去看看?!?p> “是!”
“上官長老忙著,我下去看一看。”李適和上官云打了個招呼就去了地牢。
地牢的入口在一座木樓里,教眾搬走一壇壇骨灰,露出了厚厚鐵板覆蓋的入口。
李適伸手就要把鐵板拉起,卻受到教眾的阻止。
“楊堂主忘了嗎?除了看守人員,沒有教主的命令是不能下去的?!?p> 東方不敗也在防著這些長老,所以上官云和楊蓮?fù)ひ恢倍紱]有機會下到地牢里。
李適早有準(zhǔn)備,立馬從袖中掏出了“黑木令”,這玩意兒就丟在詩詩的房間里,李適順手就拿了過來。
見黑木令,如見教主,看守人員立馬下跪,高呼教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入口是一個直上直下的深井,李適目測差不多有五丈左右,這高度絕頂高手也很難一口氣縱躍而上。當(dāng)然,東方不敗除外。
深井大小只能容一人通過,稍微魁梧一些便要卡在里面。四壁都以鋼鐵包裹,打磨得非常光滑。
洞口上下的教眾互通暗號后,上面便扔下一條軟梯,想要進出地牢,這是唯一的方法。
李適下到洞底后,軟梯很快被拉了上去。
防越獄措施做到這樣,任我行和令狐沖還能逃出去,確實有兩把刷子。
“您看他還在睡。”一名教眾打開觀察口,李適看到令狐沖仰面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李適問道:“任我行呢?”
“沒什么動靜,每天的飯食卻都按時吃了,屬下也不敢靠近,也不敢和他說話?!?p> 牢房鐵門上的小窗口邊,還能隱隱看到許多暗紅的痕跡,李適懷疑那都是人血染的。
“嗯,你們做得很好。”李適說著,打開了任我行牢房的小窗口,牢房里漆黑一片,李適還是能看到一個被鐵鏈吊起來的老人。
嘩啦啦,鐵鏈聲響,教眾紛紛驚慌后撤。
李適冷笑一聲,關(guān)上窗口,對教眾吩咐道:“后面幾天給他的吃食可以多點肉,反正時日無多了?!?p> 教眾紛紛露出高興的神色,他們在這鬼地方待夠了,早就想離開了。
隨后他吩咐地牢里的看守都上去,地牢里不能留任何一人。等看守都離開了,李適才再次打開觀察口道:“任教主,別來無恙啊?!?p> “楊蓮?fù)?,想不到你也投靠了東方不敗。”聲音蒼老虛弱,但看過電影的李適知道,這個仿佛廢人的老頭動起手可不弱。
李適道:“漢人說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誰讓任教主是手下敗將呢?”
任我行冷笑:“俊杰?不過是給東方不敗做狗而已,哦,有扶桑人在,你只能給那些矮猴子做狗吧,哈哈哈哈哈哈?!?p> “總比做階下囚,生不如死得好。你知道你琵琶骨上的鐵鉤是誰打造的嗎?”
“楊蓮?fù)つ氵@個狗賊!”嘩啦啦,鐵鏈巨響。
“誰才是被鐵鏈拴住的,誰才是狗呢?”李適繼續(xù)激怒對方。
“東方教主讓我來問你,你手里那卷《葵花寶典》藏在哪里了?”李適圖窮匕見。
任我行道:“東方不敗怕是已經(jīng)練成了《葵花寶典》吧,干嗎還要問老夫手里那一份?!?p> 李適道:“正是因為東方教主練成了神功,才不愿意看到第二個人得到它。”
任我行道:“你這么一說,老夫越發(fā)對這秘籍感興趣了,只恨當(dāng)初老夫自視《吸星大法》天下無敵,雖然得到了秘籍,卻沒看一眼,反倒被東方不敗抓住了機會?!?p> 李適道:“所以你把它藏在了哪里?”
任我行道:“老夫自知怕是不能重見天日了,若是能讓東方不敗以后的日子里提心吊膽,那也很值啊,哈哈哈哈哈。”
李適道:“東方教主說了,若是你能交出寶典,可以饒你女兒一命?!?p> 呼啦啦鐵鏈巨響,幾乎密閉的地牢里猛地升起一股微風(fēng),他的衣服不由自主飄向任我行的牢房。
任我行道:“東方不敗把她怎么了?”
李適道:“她一個弱女子,怎能逃過東方不敗的追殺,前幾天就已經(jīng)被抓住了,就在野店?!?p> 片刻安靜,任我行道:“生是日月神教的人,死是日月神教的魂,她既是我任我行的女兒,為了神教獻身便是應(yīng)該的?!?p> 李適道:“任大教主真是好狠的心?!彼緛硐霃娜挝倚锌谥性p出《葵花寶典》的下落,顯然任我行不會輕易上當(dāng)。
李適撂下狠話:“東方教主不日就要造反,舉旗之日就是你們父女喪命祭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