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變幻莫測,方才還烈日驕陽,此刻卻瞬息間變得烏云密布,絲絲青色的細(xì)雨朦朧人間。
極長的臥石末端,上面擺放著的藍(lán)色半人高晶石,在細(xì)雨的遮掩下變得云遮霧籠。
除非離的極近,否則難以看清晶石顏色的變化。
原本排成長隊等待測試的眾多少年們向前探頭,晶石后的外門執(zhí)事,長眉王長喜的眼中掠過一道失落的神色。
許凡跟隨心臟的跳動聲,卻探尋藍(lán)色晶石上奇異的變化。
然而半盞茶時間過去了,許凡帶著疑惑地睜開眼睛,他并沒有從藍(lán)色晶石上感受到任何奇異的異動。
也就在他剛把手放下的時候,原本藍(lán)色的晶石,漸漸變得灰白。
“切,原來是外強(qiáng)中干!”
“剛剛那么強(qiáng)勢,沒想到靈氣親和度卻是極差,嘖嘖嘖……”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微小的細(xì)節(jié),靈氣親和度極差,藍(lán)色晶石顯現(xiàn)的顏色應(yīng)該是白色,而非灰白色。
王長喜也長嘆了一口氣,有些失望道:“許老弟,你的靈氣親和度離雜役晉升外門弟子的標(biāo)準(zhǔn),差的……有點多?!?p> 許凡心中熊熊燃燒著的火焰,變得有些萎靡,他本以為自己能來到這個世界,自身定有不凡之處。
他也期待自己能夠在這次測試中,大方光彩,不過很快他就調(diào)整好了自身的心態(tài)。
他在靈氣親和度上面的天賦不高,以后在境界方面比較難以提升,但別忘了他還有一個熟練度面板。
既然熟練度面板能提升武技熟練度,那么功法熟練度也是有可能能夠提升的。
他早在穿越過來的當(dāng)晚,就摸索這具身體自身修煉的功法,但令他可惜的是,記憶中的修煉功法口訣原主人也模糊了。
所以他也無法修煉功法,提升武者的境界。
“若是藍(lán)色晶石能夠變成黑色,那我這邊可以幫你晉升,但現(xiàn)在……老哥無能為力?!?p> 王長喜并沒有因為許凡的靈氣親和度極差,就輕視許凡,他看得起每一個認(rèn)真努力,向上的人。
“喂!靈氣親和度極差,終身都不能成為武者的廢柴,還不快滾。”
“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p> 隊伍中的某個方位傳出一陣令人難以辨明方向的譏諷聲。
“對?。∵€賴在這里干什么!”
“真不要臉!”
“以為和執(zhí)事多聊幾塊錢的,就能讓執(zhí)事放你走后面進(jìn)去?”
“那是不可能的,執(zhí)事大人多公平公正啊?!?p> 在那人的帶頭下,隊伍中的大量少年們開始出聲譏諷許凡。
許凡一轉(zhuǎn)頭,清冷的目光掃視隊伍,隊伍中凡是出聲的人被許凡掃視到,都畏畏縮縮地低下頭,不敢再出聲言語。
“怕什么!”
“我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要不講理打我們,我相信執(zhí)事不會坐視不管的?!?p> 那個難辨方位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眾多少年一聽有道理,群情激奮繼續(xù)譏諷許凡。
“肅靜!”王長喜長眉一橫,渾身衣袍鼓蕩。
武者八階的氣勢如同一道無形的波紋,掠過眾人,讓眾多少年們心驚動魄,不敢再放肆。
“許老弟,我看你舉止之間,氣勢不凡,定是某門武技修煉到了高深的境界。”
“許老弟,我想你是否換一個方向努力,比如說將這門武技的境界修煉得更加深厚,或許那時候就能夠以武技境界晉升外門弟子?!?p> 王長喜見許凡站在原地沒動,以為許凡被打擊的失了神,勸慰道。
但他心中卻不認(rèn)為許凡能走這個方向,走成功。
無他,烈焱宗建宗百年來,還從來沒有一個雜役能夠?qū)⒌诙l晉升之路走通。
因為,實在是太難,太難,難于上青天!
“王哥,我想試一試第二種晉級方式?!?p> “你確定!”王長喜心中有些震驚,他方才給許凡指明的方向正是和第二種晉升測試有關(guān)。
可眼下,許凡就要走這條路了?
看到許凡眼神深邃無比,猶如堅硬無比,錘煉千百遍的鋼鐵,王長喜道:“你來我這。”
“什么?!他要走雜役晉升外門弟子的第二條路!”
這一支隊伍,連同附近幾個隊伍的少年們視線都被吸引過來。
他們并沒有因為許凡是烈焱宗外門雜役,就出聲譏諷他雜役的身份,反而是很羨慕許凡的雜役身份。
畢竟雜役也是帶著烈焱宗三個字前綴的!
凡是烈焱宗的人,哪怕是一條狗,走在烈火城里,都會被烈火城內(nèi)有地位或富貴的老爺們高看一眼。
“據(jù)我所知,烈焱宗建宗百年一來,還從來沒有一個雜役能夠走通第二條晉升之路?!?p> 那道不知方位的聲音,再次響起,可這一次附和之人卻寥寥無幾。
許凡來到王長喜身旁,順著王長喜的指引看向藍(lán)色晶石背后的一塊區(qū)域。
這塊區(qū)域也在臥石上,大小有數(shù)米。
這數(shù)米的黑色臥石上,有著一道道大小不同的印記。
臥石上的印記,有刀槍劍戟,巴掌印,或者是某種奇特的兵器印記。
但這些印記無一意外都是灰色的,只有極少數(shù)的個別印記印接近深灰色。
“許老弟,你不要動用絲毫靈氣,可以動用任何武技,用全力在這一塊區(qū)域留下你的印記?!?p> 王長喜向后退數(shù)步,把空間留出來方便許凡施展武技。
鏘!
許凡長劍出竅,如同金龍仰天長嘯。
銀白色長劍,輕飄飄地仿佛沒有任何力量一般遞向臥石。
“這是什么劍法,竟然如此飄逸?”
“看起來像是開石劍法中的遞劍式?!?p> “胡說,我看過我大伯施展過開石劍法的遞劍式,此劍如同山岳一般穩(wěn)重,怎會向他一般輕飄飄的?!?p> “也是?!?p> 王長喜眼神凝重,自許凡起劍,他就感覺到周邊的空氣變得極為緊繃,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壓縮周圍的空氣。
他也曾見過宗門內(nèi)的一位長老,施展過小成境界的開石劍法,那一劍極快根本不像許凡這般慢。
“莫非他施展的這是入門境界的開石劍法,可是……嘶……周圍氣流劇烈流動,卻又不像啊……”
在王長喜思緒急速轉(zhuǎn)動的時候,許凡這輕飄飄的一劍,落在了黑色臥石上。
鏗!
銀白色的長劍,穿過青色雨幕,將天空中降落的一片雨水?dāng)r腰截斷,而后刺在了黑色的臥石頭上。
深黑色的臥石上,留下了一個銅錢般大小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