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瓊?cè)A,見蕭遙冰雕一樣,毫無動靜,也是急的在哪里轉(zhuǎn)圈,不由得對著蕭遙道:“蕭小姐,你快點(diǎn)醒來吧,你不體諒我的心情,你也要體諒子燁兄對你的一番深情不是?”
歐陽瓊?cè)A嘴里念念有詞,和歌江湖術(shù)士一般摸樣。
姬子燁看著他,道:“你不會是騙我的吧?蕭遙根本就不會再醒過來了是不是?”
“我怎么會騙你?我騙你會得到什么好處?”他的話剛一說完,姬子燁的拳頭就揮在了他的臉上,他情緒已經(jīng)在這漫長的等待里失控了。一邊絕望的吼道:“你就是個(gè)江湖騙子!如若蕭遙有個(gè)什么閃失,我一定親手殺了你!”一邊又揮拳打了過去。這一拳,歐陽瓊?cè)A閃身躲了過去。自己這般好心在幫他,還換來這頓拳頭,自己哪里去講理去?
歐陽瓊?cè)A這一躲閃,竟更加惹怒了姬子燁,他的情緒急需找個(gè)人來發(fā)泄,要不然,再這樣下去,他就崩潰了。
歐陽瓊?cè)A哪里肯老老實(shí)實(shí)讓他打,一邊躲閃,一邊攔截他打過來的拳頭。他們正在這里拳腳的時(shí)候,卻聽到床上一聲輕微的出氣之聲。
歐陽瓊?cè)A攥住姬子燁的打過來的手,一邊靜氣寧心的傾聽著床上的動靜,那聲輕輕地出氣之聲,正被他捕捉進(jìn)了耳朵:“子燁兄,你聽——”
歐陽瓊?cè)A說著,就聽見床上又發(fā)出一聲嘆息。
這個(gè)聲音姬子燁也聽到了。忙放了歐陽瓊?cè)A,奔去床邊,卻見蕭遙的眼簾微動,嘴唇輕啟,正似在睡夢中要醒來一樣。
見到蕭遙的樣子,姬子燁的眼淚已經(jīng)掉落了下來。他把蕭遙的手握在手里,輕喚她的名字:“瑤瑤,你醒過來了嗎?”
在他的輕喚里,蕭遙微微睜開了眼睛。
輕紗軟帳,清雅的顏色,幽幽的的香氣,身下柔軟的光滑如水的棉被。這情景以前自己曾有過,那是在安陽王府。如今,自己是在做夢嗎?
她轉(zhuǎn)動頭,看到身邊的姬子燁。姬子燁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男女有別,只把蕭遙的手握著,再也不肯松開。
“子燁?我是在做夢嗎?”蕭遙幽幽的看著姬子燁,并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輕輕撫摸在他的臉上:“子燁,我做過很多次夢,都是這樣子,沒有想到,在夢里又見到你了……”
姬子燁拿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歡喜的道:“瑤瑤,這一次不是夢,真的不是夢?!?p> 蕭遙聽了這句話,輕輕的道:“我知道的。每次在夢里我也都是這樣說的,可是只要醒來,一切都不見了?!笔掃b一邊說著,臉上還露出一絲苦笑。
“子燁,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姬子燁溫柔的用手撫摸她的臉,道:“你還活著。好好的活著,蕭遙,從此以后,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半分毫?!?p> 蕭遙聽了,輕笑。是呀,這句話,自己在夢里已經(jīng)聽到過了,如今又說。
姬子燁還想對她說些動情的話,他身后的歐陽瓊?cè)A卻不停地咳嗽。讓姬子燁聽到,忍不住回頭,問道:“瓊?cè)A兄,你可哪里不舒服?”
聽得他這樣說。歐陽瓊?cè)A一臉的憤憤然:“這回子我又成了你的瓊?cè)A兄了嗎?剛剛還要親手殺了我呢!”
被歐陽瓊?cè)A這樣一說,姬子燁深深為自己剛才對他行為感到歉然。當(dāng)下,起身,對著歐陽瓊?cè)A深深的施了一禮,道:“感謝瓊?cè)A兄的救命之恩,子燁沒齒不忘!日后,子燁定當(dāng)回報(bào)!”
“子燁兄只要留下小的性命,我就已經(jīng)感恩不盡了。哪里還敢要回報(bào)?”
知道歐陽瓊?cè)A是在挖苦自己,當(dāng)下,就又對他深深施了一禮“還求,瓊?cè)A兄不要再取笑子燁了,可好?”
“我想再給蕭小姐把把脈。你看如何?”歐陽瓊?cè)A的意思顯然是在嘲笑姬子燁,病人這剛一醒來,就忙著親親我我,都把他這醫(yī)者給忘記了。
“瓊?cè)A兄,請?!奔ё訜钫f著,把歐陽瓊?cè)A讓到蕭遙的床前。
歐陽瓊?cè)A給蕭遙把了脈,回身對姬子燁道:“蕭小姐的脈相平穩(wěn),一切都和在下想的一般摸樣。休息幾日,再服下幾副去除風(fēng)寒的藥物,蕭小姐便無大礙了。
看著眼前的姬子燁和那個(gè)叫瓊?cè)A的人,蕭遙才意識到,自己這次做的夢,和以前有所不同。以前的夢里從未有過這個(gè)人,如今這個(gè)人還給自己把脈,自己究竟是在夢里,還是醒著?還是死了?還是在囚奴所?一切都讓她感到恍惚。
蕭遙又臥床調(diào)理了幾日,身體漸漸好轉(zhuǎn),腦子也逐漸恢復(fù)清醒。她已經(jīng)能夠確定,這一次真的不是在做夢了。自己又回到了安陽王府。
連日來,為了蕭遙的事情,姬子燁一直也沒有心情招待歐陽瓊?cè)A。想著,蕭遙已經(jīng)無大礙,心也就安定了下來。想著,接下來,一定好好和歐陽瓊?cè)A喝上一頓酒。以解這些日子來的陰霾心情。
當(dāng)下,把這個(gè)想法想去對歐陽瓊?cè)A說了,沒想到歐陽瓊?cè)A卻在院子里正牽著自己的馬匹,見到姬子燁道:“我也正想向子燁兄告別呢?!?p> 聽到歐陽瓊?cè)A要走,當(dāng)下,姬子燁心里著實(shí)有些難過道:“這酒都沒有好好喝上一杯,瓊?cè)A兄的救命之恩還沒有答謝,瓊?cè)A兄怎就要走呢?”
“我來這里,本也不是為了子燁兄的這一頓酒,就是路過這里,想過來看看你罷了。正趕上蕭小姐有難,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眼下,既然蕭小姐已經(jīng)無大礙,我想,我也該告辭了?!?p> “想這些日子,瓊?cè)A兄為了蕭遙之事也著實(shí)費(fèi)了一番心力,子燁還沒有好好款待過瓊?cè)A兄,瓊?cè)A兄卻又這就告辭,讓我的心里實(shí)在是難過不安的很呢!”
歐陽瓊?cè)A聽罷,哈哈大笑,道:“如今佳人已醒,而我若再留在這里就是不知好歹了。很是礙眼得很。瓊?cè)A還是這就告辭的好啊?!?p> “瓊?cè)A兄說的哪里話。我是真心實(shí)意希望瓊?cè)A兄多呆些時(shí)日,這幾日,因?yàn)槭掃b,我也沒心思好好招待瓊?cè)A兄,眼下蕭遙已經(jīng)醒來,也已經(jīng)無大礙,我的心已稍稍放下,所以,還請瓊?cè)A兄多留幾日,子燁也好表達(dá)一番自己的心意?!?p> “前幾日,因蕭小姐還在囚籠之中,你無心招待我,眼下蕭小姐已醒,恐怕你更沒心思招待我了。子燁兄的一顆心哪里還會容得下我半分毫?”歐陽瓊?cè)A取笑了姬子燁一番,卻就對他一抱拳,道:“日后有機(jī)會再敘吧。如若日后有用的著我歐陽瓊?cè)A的地方,子燁兄盡管吩咐?!闭f完,翻身上馬去,又抱拳道:“后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