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滿心的疑慮,卻收了自己的目光,淡然道:“你起來罷。果然是生得絕美。”
然后,她看了一眼容華妃道:“這樣的容顏的女子,實在是讓人賞心悅目,在你身邊只是一個粗使的丫頭,實在是太可惜了。不如跟我回寧仁宮,我加以調(diào)教,來日做個宮里歌舞伎倒是再合適不過了?!?p> 聽了寧貴妃的話,蕭遙魂魄里的野性竟然又冒了出來。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一聲:本小姐只適合做個歌舞伎嗎?
但她此時,終究不過是個凡人,任她心中如何憤懣,卻是什么都不能做。
聽了寧貴妃的話,容華妃大驚失色。她知道做一個皇宮里的歌舞伎的下場,不過就是淪為那些王公大臣們的觀賞之物罷了。燁兒如何能甘心她淪落至此?容華妃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連連道:“此女從小就在臣妾的身邊,臣妾的一切衣食起居都已經(jīng)離不開她的照料,懇請娘娘,把她留給臣妾吧……”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寧貴妃就一聲冷笑:“一個粗使丫頭罷了。我送你的這些物品,你買多少丫頭都夠了,怎么,我只要你這一個你就不舍得了嗎?”
“臣妾懇請娘娘開恩,她從小呆在我的身邊,雖說只是個婢女,臣妾卻也一直拿她當(dāng)做女兒的,無論如何,懇請娘娘不要帶走瑤瑤,求娘娘了……”容華妃連連的給寧貴妃磕頭。蕭遙此去恐怕是兇多吉少。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她把蕭遙帶走。
“你如此不甘把她交給本宮,恐怕她的身世不僅僅是個婢女那么簡單吧?”寧貴妃冷冷的盯著容華妃。
容華妃聞聽此言,心里大驚。難不成蕭遙的身份已經(jīng)被擦覺了嗎?如若果真如此,蕭遙此去恐怕再難回還。
“請娘娘明察,她從小就跟隨在臣妾的身邊,她不過就是個從市場上買來的一個丫頭,哪里會有什么不簡單的身世?”
“哼,本宮可是聽說,她和那雎國公主長得一模一樣,天下可有這等巧合的事情?”
聽了寧貴妃的話,容華妃心里充滿了疑慮??磥?,她不是沖著蕭府的蕭遙而來的。但蕭遙怎么會成了雎國的公主呢?寧貴妃這般執(zhí)意要帶走蕭遙,看來也不單僅僅是因為她出眾的容顏吧?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何會給她加上一個雎國公主的名頭?
“她是雎國公主?怎么可能?娘娘,她只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孤兒,從小被買進宮里,如何會是那雎國的公主?懇請娘娘明察!”
寧貴妃冷哼一聲:“她是什么身份,本宮自會調(diào)查清楚。來人,把這個丫頭帶走!”寧貴妃一聲下令,她帶來的士兵涌上來。容華妃爬著跪拜在寧貴妃的腳下,任她如何哀求,寧貴妃看都不看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容華妃,只是一甩衣袖,說了句:“回宮!”
蕭遙沒有做任何的掙扎。她知道此時此刻任何的掙扎都是徒勞。任那兩個士兵扭著自己的手臂朝門外走去。
寧貴妃的人,浩浩蕩蕩剛走到門口,卻被一個人橫劍擋住了去路。
蕭遙抬頭,卻見是姬子燁。
“我看,今日誰敢?guī)ё咚??”姬子燁咬牙切齒,瞪視著寧貴妃。
“你這是要造反不成?”寧貴妃冷喝一聲。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姬子燁冷笑。
“來人,把這逆賊給本宮拿下!”寧貴妃一聲令下,她的侍衛(wèi)便揮劍把姬子燁團團圍在了中間。
那些侍衛(wèi)又哪里是姬子燁的對手?只片刻功夫,便悉數(shù)被姬子燁打翻在地。姬子燁沒有傷到那些侍衛(wèi)的要害。他不想在此時此地殺人,他只想震懾寧貴妃放了蕭遙。姬子燁正待要把蕭遙解救出來,卻是面前一個人影飄過,身影落在了前面容華妃的身邊。同時一把劍橫在了容華妃的脖子上。來人正是醇陽王。
醇陽王冷笑:“乖乖的放下你的劍。不要再妄動。否則,你知道你的母親會是怎樣的下場?!?p> 蕭遙驚詫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
今日所發(fā)生之事,全是他沒有想到的,當(dāng)有人來報說,寧貴妃想把蕭遙從容華宮帶走時,他就想到,一定是醇陽王懷疑到蕭遙的身份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蕭遙再一次落入醇陽王的手中。姬子燁單槍匹馬直奔容華宮,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醇陽王此次是勢在必得的。事情遠遠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不是他一把劍就能扭轉(zhuǎn)的了乾坤。此時,小小的容華宮已經(jīng)被醇陽王帶來的士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姬子燁瞪著一雙噴血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醇陽王。他一直在躲避著的,最不想看到的手足相殘場面,今日還是上演了。一個是他最愛的母親,一個是他可以以命相搏的心愛之人,兩個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如今被自己的兄長橫劍頸上,姬子燁已經(jīng)退無可退。
“放開我的母親!”姬子燁劍指著醇陽王。
“把手中的劍乖乖放下?!贝缄柾踝旖秋@示疑慮鄙夷的笑?!澳銢]有的選擇?!贝缄柾跽f著,那把橫在容華妃頸上的劍刃已經(jīng)見血。
醇陽王所帶的士兵已經(jīng)包圍了容華宮的里里外外。醇陽王看著姬子燁的眼睛,道:“本王想要的,沒人能阻止?!?p> 姬子燁看著容華妃脖頸上流出的血,再轉(zhuǎn)頭看看被士兵牢牢劫持著的蕭遙,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行淚水從眼里滑落。
無論他如何恨,無論他如何痛,如今,他卻什么都做不了。他的手無力的垂下,手中的劍嘡啷一聲落地,如一個被削去頭顱的戰(zhàn)士倒地。
姬子燁很快被醇陽王的人控制起來。醇陽王嘴角含笑,走過姬子燁的面前,來到蕭遙的面前。他的目光停在蕭遙的臉上,一臉的驚疑。
蕭遙靜靜的看著他,目光沉靜冷漠。這哪里是一個婢女?分明就是雎國公主。天下沒有如此一摸一樣的人。醇陽王確信,眼前的這個穿著婢女衣服的女子,就是已經(jīng)死掉的雎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