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錢樂的話落下,小幻還在愣著的時候,許如月就大聲說道:“不可能,她都沒有實體,怎么實現(xiàn)那心愿?”
錢樂轉(zhuǎn)身看向許如月,臉上的笑容讓許如月看了心里發(fā)毛,身體不自主的往后一縮,有點顫抖地道:“你……你想干嘛?”
第二天,整個舞蹈界流傳著一則消息,世界頂級的舞蹈家許如月將于下月初,在新山市的市中心劇院中表演,這是非對外開放的表演,只對受邀人士表演的舞劇。而受邀的人士基本上都是專業(yè)評選人員和頂級的舞蹈家,而且是只有一場,一場過后永不再會有的表演,而且許如月還表示了這場舞蹈劇會讓所有人永遠(yuǎn)不會忘記的。
錢樂看到這則新聞時候,還和陸美說道:“陸美,我們到時也去現(xiàn)場看看吧。畢竟你都幫了那么大的忙,不讓我們看,那肯定不行的?!?p> 陸美卻是笑了笑,埋頭繼續(xù)做她的飯菜。
時間就這樣來到了下月的月初,錢樂和陸美也早早來到許如月那,看著許如月精神的樣子,笑著問道:“你準(zhǔn)備好完成你的心愿了嗎?小幻。”
小幻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準(zhǔn)備好了。這是我的心愿,我會完成的?!?p> 錢樂又看向旁邊鏡子上的徐如月問道:“許女士,你覺得小幻會成功嗎?”
原來徐如月和小幻兩位互換了身份,真正的徐如月自從那天過后,她就變成小幻那樣子,進(jìn)入到鏡子里,而且只能在小幻身邊10米內(nèi)的鏡子里活動。而小幻就真正成為了一個人,和徐如月一般無二。
許如月在鏡中望著小幻,看著她那開心且信心滿滿的樣子,沉默不語地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錢樂看徐如月沒有說話,便和小幻告辭離去了。錢樂兩人出來時候還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正是許如月的經(jīng)紀(jì)人--芳姐。錢樂對著芳姐點頭示意,并不打算交談,就帶著陸美附近看看,等下午演出開始。
小幻在房間內(nèi)哼著歌曲,坐在化妝鏡前,修著眉毛,看見芳姐進(jìn)來,連忙說道:“芳姐,是要開始最終彩排了嗎?”
芳姐點了點頭,說道:“阿月,我剛剛進(jìn)來時候,看到一對男女,他們是誰啊,我以前怎么沒有見過的?!?p> “嗯,他們是我多年未見的朋友?!?p> “哦,這樣啊,你前幾天讓我留的票是給他們的?”
“對啊?!?p> 芳姐見小幻還在那修著眉,上前幫忙,感嘆道:“阿月,感覺你這段時間又變回了以前那樣子啊,完全就是個舞瘋子,每天腦子里都是想著舞蹈,從來不考慮其他的?!?p> 小幻笑道:“那肯定的啊,跳舞令人非常開心,我最喜歡跳舞了。”
“哎,你啊。好了,快點吧,就等你了。你這次舞蹈確實令人大吃一驚,不過你得悠著點,下午才正式演出,現(xiàn)在得收著力來彩排,不然你下午可吃不消了。”
“放心吧,芳姐?!毙』靡娕煤?,笑著站起身,哼著歌曲,輕快地走出房間。
時間來到了下午,錢樂和陸美在劇院又逛了一陣子才回到劇院里。坐在觀眾席上,由于距離表演還有20來分鐘,這里的觀眾還稀稀落落的。
錢樂對著身旁的陸美小聲道:“陸美,等會你能讓其他人忽視掉我們嗎,我可不想等會和那些專業(yè)人士交流,那太麻煩了?!?p> “哈,你說我為什么怕和他們交流?我對舞蹈劇沒有任何欣賞能力的,他們?nèi)f一和我交談,我不就得尷尬了嗎?”
“陸美,你不能這樣,剛剛我雖然在附近的美術(shù)館里面侃侃而談,是因為我提前知道美術(shù)館里面的那些畫和古物的信息。我其實對那些需要審美觀的東西,我都不懂的?!?p> “額,你說我為什么會提前了解那些信息,這……這是因為……”錢樂頓時覺得滿頭汗,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不過這時剛好有三人來到錢樂旁邊坐下救了錢樂,他們?nèi)诉€在熱烈地討論今天的表演,為何是說唯一的一次舞蹈劇。一人說是因為許如月要結(jié)婚生子了,需要暫別舞臺;一人說是因為徐如月推出一個新的舞劇,純粹是為了博人眼球才這樣說的;另外一人說這次的舞臺肯定是為了紀(jì)念誰才有的。三人爭論不休,誰也不服誰,到后來還擴(kuò)大人群范圍討論起來。
錢樂尷尬的岔開話題,道:“嗯,陸美,你看,都說了他們這些專業(yè)人士肯定會找人討論的。”但陸美卻不搭理錢樂,只是錢樂捂著帶戒指的手指,咬著牙一副痛苦的表情。
很快,燈光開始暗淡下來,觀眾也停下了交談,專心看著那被拉開帷幕的舞臺。
只見徐如月已經(jīng)站在那,悲傷的音樂開始響起,仿佛那是代表著在人們最悲傷的時候,孤獨的一個人矗立著。而錢樂看著這一幕,頓時明白了幾分,這是小幻述說著自己的由來。
錢樂小聲在陸美耳邊說道:“陸美,等會能把那許如月出現(xiàn)在舞臺當(dāng)中,不過最好是讓人感覺到她是虛幻存在那種?!?p> 陸美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怎么做了。
正如錢樂所預(yù)料的,小幻接下來的表演,確實是按照他說想的那樣發(fā)展下去。
小幻繼續(xù)用舞蹈述說著自己的事情,從孤單一個人,到兩人認(rèn)識,這之間的轉(zhuǎn)折,她都表現(xiàn)了出來,害怕但又吸引著自己靠近,而在場的觀眾也好像眼花般出現(xiàn)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一個真實,一個虛幻的樣子,引得觀眾小聲的驚呼起來。錢樂還聽到前面爭吵的三人中有一個人低聲說道:“原來真的是唯一一次舞臺劇啊,這是增加了科技投影的力量啊,這次過后,應(yīng)該很難再見到這種舞臺了。畢竟這和主流完全背道而馳的?!?p> 舞蹈繼續(xù),只見兩人開始慢慢互相認(rèn)識對方,從一開始的陌生到成為好友的身份變化,都展現(xiàn)了出來。后來的兩人合二為一,一實一幻結(jié)合一起,激烈而又緩慢,兩人的結(jié)合讓人的過程讓人忘記呼吸一樣,雙眼完全被她吸引,一舉一動都覺得完美。
而音樂又開始變成了悲傷,原本合二為一的身體,出現(xiàn)裂痕般,開始分裂成兩人,而且這次兩人要互相置人于死地般,動作變得有力且動作幅度大,音樂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激昂。
直到最后,有一人放棄了,被另一人殺死消失了,只留下一個人孤單的抬起頭。然后音樂聲停止,落幕。
過了好一會,全場的觀眾才起立鼓掌,眾人歡呼著,甚至開始呼喊著許如月的名字,讓她再返場表演一次。
錢樂邊鼓掌,邊問陸美道:“陸美,你能把剛才那幕舞劇給保留下來,并便成一份數(shù)據(jù)嗎?”
陸美點了點頭,然后抬起手,手中便開始顯現(xiàn)出一個USB,遞給了錢樂。錢樂接了過來,說道:“這個里面就存有剛剛的那舞劇嗎。陸美,我們?nèi)ズ笈_吧,去看最終的落幕。”
話音剛落,錢樂和陸美便消失不見了,而在場身邊的人,完全沒有看到他們的消失,仿佛這里原本就沒有人的樣子。
后臺,芳姐正在詢問著許如月道:“阿月,你怎么沒告訴我這次的舞蹈會加入科技的技術(shù)啊。你彩排的時候都不說一聲,也沒見過你使用過,你這保密也太好了?!?p> 許如月卻心情低落樣子,芳姐這才注意到許如月的表情,連忙問道:“阿月,你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
許如月?lián)u了搖頭,沒有說什么,只聽到一個聲音響起:“許女士,方便我們說一下嗎?”
正是錢樂兩人,芳姐見了他們兩人,頓時吃了一驚道:“你們怎么跑來后臺了的?”
“芳姐,讓我和這兩位朋友說些事情吧?!痹S如月笑得有點勉強(qiáng)和芳姐說道。
芳姐看了許如月好一會,才嘆道:“好吧,你快點,那些觀眾太熱烈了,你得返場出去一趟才行?!?p> “嗯,我明白的。芳姐?!?p> 等芳姐走后,錢樂才對許如月說道:“怎樣,還想見小幻最后一眼嗎?”
“最后嗎?”許如月喃喃道,然后才緩緩點了點頭,點頭幅度非常小。
話落,小幻便出現(xiàn)在許如月身旁,小幻出現(xiàn)后,對著錢樂兩人道謝道:“非常感謝你們二人,讓我終于完成了我的心愿?!?p> 一旁的許如月開口,聲音帶著哀傷道:“小幻,其實那是我的心愿。不是你的?!?p> 小幻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這也是我的心愿?,F(xiàn)在我達(dá)成了,我也是時候離開了?!?p> 小幻抱了抱徐如月,然后摸了摸許如月的頭,笑著道:“我其實很想摸一次你的頭,現(xiàn)在也實現(xiàn)了,我也沒有任何遺憾了。對不起,我前面不知道你心里所想,還強(qiáng)逼著你?!?p> 許如月抓著小幻的手,搖了搖頭,哀求道:“我不怪你,你能不能不要走?!?p> 說著還看向錢樂兩人,錢樂聳了聳肩,示意注重小幻的決定。
小幻掙脫許如月的手,對著陸美點了點頭。然后小幻的身影變成一團(tuán)白光,開始慢慢地分解。
白光分解著,還傳來一道聲音:“月月,我非常高興認(rèn)識到你,希望你以后能好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痹S如月聽到這聲音,難過地哭了出來,癱倒在地上,低聲的哭泣著。
“錢樂先生和陸美小姐,感覺你們的幫助,我也沒有什么可以送的,這東西就給你們吧,就當(dāng)做是報酬。再見了各位,再見了月月。”
只見白光消失,卻留下了三團(tuán)白光,分別飄向錢樂、陸美和許如月。錢樂和許如月的光團(tuán),碰到他們的身體時,便融入到他們各自的身體,直至消失不見。而飄向陸美那團(tuán)白光,就變成一個白球狀的東西,巴掌大小,不知道是什么。
錢樂伸手想觸摸那白球,但陸美先一步把那白球變消失不見了。錢樂頓時覺得好奇,問道:“陸美,那白球是什么???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東西?”
“陸美,你不能這樣,告訴我嘛,我很好奇。啊,現(xiàn)在不能告訴我,等以后再告訴我。行吧,你說以后就以后。”
說著,錢樂又指了指許如月道:“那小幻留給我和許女士的又是什么???怎么會融入身體消失不見的?”
“啊,你說那是小幻送給我們的禮物,我們以后的身體變得更健康有活力了,基本上不會生病,即使是八九十歲還能健步如飛。嘖嘖,這禮物還真不錯。”
許如月這時癱坐在地上,手摸著剛剛光團(tuán)消失的地方,失神在那一動不動。
“許女士,許女士?!卞X樂叫了好幾聲,許如月才回過神來,還有點愣神的看著蹲在她面前的錢樂。
錢樂從口袋里掏出了前面陸美給的USB,遞給許如月,說道:“給,這是你們剛剛表演了的那場舞蹈劇。你留著以后慢慢看吧,畢竟這是小幻和你完成的一個心愿結(jié)晶。”
許如月接過USB,低聲道:“小幻就不能留下來繼續(xù)陪我嗎?”
錢樂搖了搖頭,站起身道:“你和小幻之間出現(xiàn)了那么大的裂縫,完全不可能縫合起來的。就算小幻留下來,只會給你們兩帶來痛苦,甚至最后還會比之前更殘酷。這樣,小幻為什么還要繼續(xù)留下來,你說是吧,許女士?!?p> 許如月聽了默不作聲,只是手里緊緊地抓著那USB。而錢樂看她不做聲,也就帶著陸美轉(zhuǎn)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芳姐跑了過來,看到許如月這幅樣子,連忙上前問道:“月月,你沒事吧?前面的觀眾一直在喊你的名字?!?p> “嗯,芳姐,我們出去吧。我也有件事情得宣布。芳姐,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芳姐先是一愣,然后嘆了嘆氣道:“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的。”說著芳姐包住了許如月。芳姐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許如月要干嘛了,畢竟這場舞蹈表演下來,雖然無法理解全部,但芳姐大概明白了一些東西,也就知道為何說這是唯一一場,以后再也沒有這場劇了。
“謝謝你芳姐?!痹S如月也用力的抱著芳姐。
芳姐過了半分鐘才放開許如月,安慰道:“去吧,去和觀眾徹徹底底地告別吧?!?p> “嗯?!?p> 錢樂和陸美走出劇院時候,陸美主動握著錢樂的手,不在像之前那樣落后錢樂半步。錢樂先是一愣,再然后笑了起來,非常高興的說道:“陸美,等會再復(fù)制一次那舞蹈劇,我得保存下來,那場劇太精彩了,我還想以后再多多看。”
陸美點了點頭,其實陸美心里清楚,這是他們兩人認(rèn)識近一個月來,第一次像情侶那樣的約會,錢樂想把這保留紀(jì)念下來。
第二天,錢樂收到了一條來自許如月的信息,上面寫著我以后會像小幻那樣,作為一個舞蹈老師般去教導(dǎo)其他人的,教育出像我這樣頂級的舞蹈家。我也會過我好好過自己的生活。謝謝錢先生和陸女士的幫助,我們以后有緣再見。
錢樂看了笑了笑,繼續(xù)看著今日頭條熱聞,而上面第一條就是:世界知名舞蹈家許如月要離開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