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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實習,你把重癥都治好了?

第二章 周始?那個倒數第一???

  隨著司機倒地抽搐,一時間整個車廂都亂成了一鍋粥。

  但這一切落在那幾名大媽眼里,卻個個臉上寫滿了質疑。

  “喲,你們倆這一唱一和配合的不錯嘛,這演技、這小眼神,嘿,你別說,整的還挺像那么回事!”

  “就你倆這默契程度,公交公司給你們的年終獎肯定不少吧?”

  “千年狐貍面前玩聊齋,你倆也配!?真以為我們看不出來這司機是在裝病嗎?還急性心肌梗塞,你咋不說他是在修仙渡劫呢?看這費勁巴拉的架勢,怎么說也得是九重雷劫吧?”

  大媽們你一言我一語,極盡嘲諷之能事,別看她們素質不高,但擠兌人這方面一直都是可以的,甚至連玄幻小說那一套都搬出來了,真是大媽懂修仙,鴻鈞都靠邊。

  好在周始也不是軟柿子,嘿然冷笑一聲,就直接小嘴抹蜜的懟了回去:

  “行唄,你們既然這么勇,那就繼續(xù)在這里擠兌司機吧,不過可別怪我沒給你們打招呼,從法律角度說,氣死人也是要擔責任的,這司機師傅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別說一人五萬了,就是一人十五萬都不夠賠的?!?p>  “哦,還有啊,你們剛才不是一直在逼司機開車嗎?那好辦,我們其他乘客現在就下車,你們有膽的就繼續(xù)讓司機開,看是把你們送到廣場還是火葬場,到時候吃席了可別忘通知我,我就好這口!”

  周始這一番按著大媽頭猛懟的操作,頓時就引起了全場爆笑。

  眾人紛紛給周始叫好,都在欽佩他有直面大媽的勇氣。

  當然,讓周始徹底把老東西們干沉默的,還是他最后一段話:

  “對了,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現在咱們玄國的天網系統(tǒng)可是很牛的哦?!?p>  一邊說,周始一邊指了指公交車上的行駛記錄儀。

  “剛才攝像頭已經把整個事件全都記錄下來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受傷,警察只要看一眼監(jiān)控就知道了,之前你們反對換乘最多也就是個妨礙交通運營,但要是真鬧出了人命,我保證你們?yōu)閿挡欢嗟娜兆訒浅K崴趺礃?,要不要賭一下?”

  啊,這……

  順著周始的指尖,大媽們果真發(fā)現,一個亮閃閃的攝像頭正在懟著她們的老臉瘋狂拍攝。

  一時間,所有大媽都像是蔫了的黃瓜一般,徹底萎了。

  這下不用周始趕,她們就自己主動下車了。

  沒辦法,有攝像頭在,她們再胡攪蠻纏下去只能是進監(jiān)房踩縫紉機。

  “唉,這就走了???你們不是還要去廣場跳舞呢嗎?都跟舞伴約好了?。∵@要是趕不上演出,責任誰也承擔不起啊……”

  看著大媽們灰頭土臉的滾蛋,周始已經盡可能“熱情”挽留了,但怎么說呢……

  嗯,只能說大媽們去意已決吧。

  “小伙子,你真覺得司機是急性心梗?”

  待大媽們走后,之前那位唐裝老者也終于解開了“血脈壓制”,當下狐疑的問了一句。

  和其他乘客一樣,這老者也不確定周始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當真看出了司機的不適。

  “我的確是醫(yī)生?!?p>  經大媽們這一頓糾纏,司機的死亡倒計時已越發(fā)臨近。

  周始也懶得解釋自己只是個“準醫(yī)生”,隨口敷衍兩句,便直接在車廂內對司機展開了急救。

  正常來說,急性心梗只能通過手術的方式來進行施救,患者必須要在麻醉之后,將造影導管順著血管送入心室,待確定堵塞位置后,再確定是溶栓還是安放支架。

  但那一切的前提,都要保證患者是在一個良好的就醫(yī)環(huán)境下才能做到。

  此時此刻,危急的情勢已經不容許周始以外科手術的方式來施救了。

  對他來說。

  眼下只有使用反常規(guī)的方法,才有可能趕在死神奪走司機生命之前,將其暫時保下。

  想到這里,周始再沒任何猶豫,指導司機平臥躺好后,便直按照前世里中醫(yī)的手法,開始對他心室附近的內關、神門、心俞等幾個穴位進行推拿疏淤。

  以他的醫(yī)學才識,其實這時候如果能用銀針刺穴效果會更加拔群,但可惜的是,在這個平行世界,他并沒有像前世一樣保留著隨身攜帶銀針的好習慣。

  而且不單是沒有針具,就連之前從不離身的寶心丹、速效救心丸也通通沒有。

  倒不是他不想帶,而是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這些急救神藥。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個世界,整個醫(yī)療系統(tǒng)都在打壓中醫(yī)。

  凡是中藥制品,根本就得不到域外醫(yī)學界的認可。

  連生產都不讓,就更遑論攜帶了!

  心中嘆著氣,周始手上卻沒有絲毫馬虎。

  在眾人驚嘆的眼神中,只見司機那方才還死死緊皺的眉頭,竟隨著周始一番又一番律動的推拿而漸漸舒展了開來。

  而司機額頭上原本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此刻也奇跡般的緩緩消退了下去。

  終于。

  在進行了一番長達五分鐘的推捏后,司機終于長呼一口氣,面色蒼白地睜開了雙目。

  “醒了!真的醒了!”

  “臥槽,這年輕人醫(yī)術好高!”

  “這個小哥哥太帥了,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嫁給像他這樣的醫(yī)生……”

  在圍觀乘客一陣又一陣詫異的驚呼中,周始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一般。

  這場施救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已經是盡了周始的最大努力。

  若不是他前世就對中醫(yī)頗有鉆研,根本就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強行創(chuàng)造必須要進行手術介入,才能將病人成功救活的奇跡。

  當然,即便如此,這場搶救對周始而言依舊是驚心動魄的。

  不同于其他臟器,心臟可是負責全身造血的唯一器官!

  如若不是周始藝高人膽大、再加上系統(tǒng)的強力輔助,換其他任何名醫(yī)過來,面對著心血管內那堪稱數以萬計的毛細血管,都絕無可能在不借助專業(yè)儀器檢查的前提下,將淤堵的血液準確疏導、分流。

  并且!

  還是純靠著推拿手法來完成這一壯舉!

  也多虧在場乘客中沒有其他同行醫(yī)師,否則,這一幕若是被他們看到,怕是要不了幾天就會被刊登在柳葉刀上,成為年度的重磅新聞。

  “別亂動,保持勻速呼吸,你現在的情況只是暫時脫離了危險期。”

  虛弱的囑咐了司機幾句。

  周始讓其他乘客幫忙撥打急救電話,自己才深呼一口氣,隨便找了張座椅軟軟的癱在了上面。

  ……

  江州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急診科。

  一間掛著主任辦公室的屋子里,急診科主任劉新東正在自己辦公室里拍桌子罵娘。

  “他宋大門牙,當年入職的時候老子手把手教他怎么寫診斷報告。”

  “憑啥這次分配新人,他們神外二就去個全市第一?!?p>  “憑啥把倒數第一,扔給咱們急診科,啊?”

  看著副主任張俊曉在旁邊一個勁灌悶茶不說話,劉新東氣得一張老嘴咧得更歪了。

  “老張,你說說你,你咋就這么慫呢!?”

  “你咋就不敢跟院長老王他干一架呢?”

  “我跟你說,這要是換我去開會,那倒數第一他就別想進咱急診科的門!”

  “這下好了,咱們急診科,本來上季度考核就全院倒數第一,這次又來個倒數第一。”

  “人家就是看你老張好欺負!”

  聽著劉新東叨逼叨了一上午,張俊曉也憋了一肚子火,“咣當”一聲把茶杯砸在了茶幾上。

  “行了,老劉,你別在這兒指桑罵槐啊,有本事你自己找王院長干架去……”

  “這新人實習都是領導一早就安排好了的,誰讓咱們科上半年不爭氣,當初你私自免除病人醫(yī)藥費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呢嗎?怎么,這會兒領導給你穿小鞋你知道急了?”

  “我告訴你,晚了!”

  這次院里分新人,兩人吵了不下十幾架。

  整個一院的都知道,今天要來一批菜鳥,最菜的那個就在他們急診科!

  倒數第一。

  這說出去都寒磣!

  但火歸火,現實卻改變不了,倆人扯著脖子喊了半晌,最后還是雙雙頹然的嘆了口氣。

  “行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p>  “等那小子一來,我就打發(fā)他整檔案去,別讓他出來在患者面前瞎晃蕩,我劉新東丟不起這個人?!?p>  管理檔案,跟養(yǎng)老也沒啥區(qū)別了,一般來說,這崗位都是為了照顧孕期女醫(yī)生空置的。

  眼下科里的幾個女醫(yī)生正好沒一個在孕期,把那個倒數第一就這樣“發(fā)配邊疆”了也挺好,省得心煩。

  “這不合適吧?”

  “年輕人正是多跟診學技術的時候,你這不讓人家接觸患者,未免也太打擊人了呀……”

  “實在不行,這個新人我親自帶,這總可以吧?”

  張俊曉到底心軟,而且說到底這新人也是他開會時同意調來的,被劉新東拿捏也只能認栽。

  “行行行,就你好說話,你不帶也沒人愿意帶了,反正我是不帶。”

  “不過我丑話可是說前面,我們急診科可不養(yǎng)廢人,我可以給他三個月時間適應,三個月后,他要是還是沒長進,到時候就是天王老子也攔不住我,我非把他踢了不可!”

  就在兩人終于消停之際,辦公室大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下一秒,一名神色焦急的小護士,便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劉主任、張主任,你們快來,急、急性心?;颊摺?p>  “重、重癥!”

  一聽重癥,劉新東二人頓時像是炸毛了一般,隨手披上白大褂就要火急火燎的往外沖。

  但沒等二人出門,小護士喘了幾口氣,又緊接著補充道:

  “不過,已經脫離危險期了,盧醫(yī)生說連監(jiān)護都不用上,就輸點兒溶栓藥靜養(yǎng)觀察就行?!?p>  啥?

  重癥急性心梗,靜養(yǎng)觀察?

  聽到這倆個完全不搭的詞匯組合,一時間劉新東和張俊曉都是愣了。

  “是這樣的,在患者送院前,病人在公交車上已經被人搶救回來了。”

  聽到患者病情沒什么大礙,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劉新東讓張俊曉留在辦公室等新人報道,自己則跟著小護士來到病房。

  沒辦法,身為主任,他必須要親眼看到患者病況良好才能放心。

  一邊走,劉新東一邊納悶問道:

  “你說病人被搶救過一次?是誰這么大本事,在公交車上都能把急性心梗給救活?”

  護士不確定道:

  “聽說就是咱們院的醫(yī)生,好像還是新來的實習生呢,名字叫……叫……周始?”

  咱們醫(yī)院?

  新來的?

  周始?

  劉新東越咂摸這名字越熟,好像剛還在哪兒聽過一樣。

  回味半晌,他突然一拍腦門,頭一次當著護士的面前爆了一句粗口:

  “臥槽,該不會是那個倒數第一吧,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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