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吾弟大秦第一紈绔

第024章 狗活,茍活,都是活!

吾弟大秦第一紈绔 精品香煙 3380 2022-11-06 12:00:00

  樓臺,是秦國民間唯一的娛樂場所。

  這里是唯一一處合法可以暢飲酒水,可以大聲說話,可以玩到女人的地點。

  站在樓臺外面,看不出樓臺與其他秦國房屋有明顯不同。

  都是秦國一貫相承,毫無美感,堅固且制式的青灰色磚木混合建筑。

  除了外門上面兩個以大篆寫就的樓臺二字,就沒有什么特殊的了。

  外門敞開,門外秦人路過此處,無論男女,瞥向這里的眼神中,都會有一絲向往。

  哪怕他們大部分人從沒踏過樓臺外門門檻,沒看過里面那扇禁閉的內(nèi)門中,是怎樣的風(fēng)景。

  據(jù)傳聞,那扇內(nèi)門里面不僅有不限量的肉,還有從來不在市面流通的酒。

  秦人們幻想著有朝一日能進去飽餐一頓,大肆談笑。

  然后便繼續(xù)機械,麻木地前行,去做他們應(yīng)做的事。

  酒和肉,便是大部分秦人心中所能想象,可以追求的最美好的事物了。

  至于女人,他們連幻想都不會幻想。

  玩不起,那是另外的價錢。

  以大部分秦人的收入,他們的十年積蓄,都不夠在秦樓春宵一夜。

  所以樓臺雖然對民間開放,但它高昂的價格,尋常百姓哪里負擔(dān)得起?

  這棟建筑,注定只能是達官顯貴的聚集地。

  踏進樓臺大門,在門口兩個官府侍衛(wèi)冷冽目光注視下,走過一段十余米的石子路,便是樓臺內(nèi)門。

  內(nèi)門口,同樣是兩個官府侍衛(wèi)在此駐守,一左一右,各自持戈而立。

  這四個侍衛(wèi)都是有軍籍的,隸屬于咸陽城防軍。

  有官府侍衛(wèi)守衛(wèi),從這就可以看出,樓臺是實打?qū)嵉墓俜綑C構(gòu)。

  某種意義上,樓臺這個建筑和內(nèi)史府,廷尉府,丞相府這些建筑是一樣的。

  內(nèi)門外的兩個官府侍衛(wèi),會要求來客出示足夠在樓臺內(nèi)消費的資產(chǎn),也就是驗資。

  如果拿不出來足以在樓臺內(nèi)消費的錢財,那不好意思了。

  沒錢上樓臺溜達什么?

  犯法了知不知道?

  皇宮,長城,帝陵,選一個吧。

  驗資通過,侍衛(wèi)才會打開內(nèi)門,放來客進入。

  當(dāng)那扇外表與外門一樣,平平無奇的內(nèi)門被打開的一剎那。

  歡聲笑語將噴薄而出。

  酒肉香氣將香飄十里。

  美人姿態(tài)將為這單調(diào),死板,機械的咸陽城,添上一抹艷麗的顏色。

  如果有秦人正好經(jīng)過樓臺門口,正好向里面看了一眼,且這個秦人的眼神極好,看到了內(nèi)門里面的景象。

  毫不夸張地說,那將是他與妻子,鄰里的炫耀談資,是他這單調(diào)人生最難忘的經(jīng)歷,是他在十年之內(nèi)都無法忘懷的事情。

  為什么這里要加三個正好?

  因為如果不是恰巧而是有意,為了看一下樓臺內(nèi)門美人嬌羞,或是聞一下酒肉香氣,而在樓臺外門徘徊逗留,這就觸犯秦法的。

  皇宮,長城,帝陵,選一個吧。

  普通秦人一生除了農(nóng)作,便是參軍,每日與黃土兵戈打交道,沒有什么新鮮事。

  幾年前發(fā)生在嬴成蟜身上的屯留之恥,到現(xiàn)在還是大多數(shù)秦人在難得閑暇時候的談資——生子如王弟,不如不生子!

  所以說,能看到在其他國家,很是尋常的樓臺內(nèi)景,在秦國都是一件很稀奇之事。

  而這在秦人眼中,哪怕望上一眼便是絕佳談資的樓臺內(nèi)景,嬴成蟜卻是早就看膩了。

  “這都多少年了?丞相府都拆倒重建兩次了,你們樓臺就不能翻修一下?”

  嬴成蟜懷里摟著兩個美人,嫌棄地指著地上斑駁的青磚。

  “這破破爛爛的,很影響本君出來玩的心情??!”

  站在嬴成蟜身前的女管事二十余歲,和嬴成蟜差不多大。

  她巧笑嫣然,眉目傳情,對嬴成蟜有一種格外的熱情。

  嬴成蟜只要在咸陽,三日內(nèi)必有一日來樓臺尋歡作樂,樓臺一半的收入都是嬴成蟜給的,由不得女管事不上心。

  秦國境內(nèi),只有在樓臺里,嬴成蟜才是一個受歡迎之人。

  “君爺,我也想住的好一些,可這樓臺乃是官家產(chǎn)物,我哪有資格說修繕啊?”

  先可憐巴巴得向嬴成蟜訴了一句苦,女管事隨后便指使起仆役下人。

  “沒看到君爺看這地磚生氣了嗎?還不行動起來!”

  “諾。”

  仆役一溜小跑,不知從何處尋了錘子,楔子,回來蹲在嬴成蟜面前,就要對這塊讓嬴成蟜不開心的地磚下毒手。

  女管事氣壞了。

  這個新來的奴仆是哪國的?

  怎么如此蠢笨?

  她一腳踢翻奴仆,這一腳可沒留情面,踢得仆役騰空一尺才墜在地上。

  落地時他手上楔子劃破手臂,劃出一道三四厘米的血痕。

  “愚蠢!這地磚乃是公家之物!你撬走作甚!嫌命長乎!”

  仆役看面相,身高,都是十一二歲,這個年齡在現(xiàn)代,正應(yīng)是在父母身邊沒心沒肺的時節(jié)。

  但在秦國樓臺,還是個孩子的仆役忍著腹部的劇痛,小臂上還流著血,他臉色煞白眼神驚恐,磕著頭,以不標準的秦語沖女管事連聲道歉。

  “隸臣知錯!隸臣知錯!”

  隸臣,是從屬于官方的男奴隸的稱謂。

  而從屬于官方的女奴隸,則叫隸妾。

  兩者合成隸臣妾。

  無論在哪個時代,奴隸都是社會地位最底下的一群人。

  不,他們甚至不能稱為人,在他人眼中,奴隸就是貨物,牲畜。

  女管事無視仆役手臂上的鮮血,眼中生有厲色。

  “趙人?”

  每個地區(qū)都有每個地區(qū)的口音,更不用說兩個國家了。

  仆役的秦語并不標準,有些怪異,其中有著濃厚的趙音。

  仆役身體一哆嗦,身子低伏閉著眼睛,趴在地上如同一只鵪鶉。

  他怕死,不然也不會被抓到秦國當(dāng)隸臣,所以他不敢回答——他確實是趙人。

  秦趙世仇,互相敵視,不可調(diào)和。

  雙方的矛盾源自當(dāng)初那場舉世震驚的長平之戰(zhàn),秦武安君白起,坑殺了四十萬趙國降軍。

  殺俘本就是大忌,更何況是殺了四十萬俘虜。

  這直接導(dǎo)致趙人極度仇恨秦人,而秦人被仇恨久了,便也對趙人充滿敵意。

  仆役低著頭,雖然沒看到女管事眼中的厲色,但只聽聲音,也知道承認了是趙人,今日很可能命喪于此。

  沉默本身就是種回答。

  “帶下去!送去驪山!”

  “求大人開恩!求大人開恩!隸臣知錯!”

  仆役不住求饒,他正處于變聲期,帶著哭腔的聲音還有些尖銳。

  驪山,乃帝陵所在。

  送到驪山,就是讓仆役去做刑徒。

  這么一個小孩子去做刑徒,撐不過三月。

  死亡的威脅,讓仆役的聲音,蓋過了樓臺內(nèi)的飲酒作樂聲,絲竹曲樂聲。

  樓臺內(nèi)賓客有許多,他們大多都聽見了,但沒有一個賓客把視線投向這邊。

  他們早就習(xí)慣了。

  隸臣妾的生死微不足道。

  秦國每天都會有隸臣妾死去的。

  “吵吵吵!煩死了!還讓不讓我玩了!”

  嬴成蟜一臉不耐煩。

  “君爺你稍等,滾開!”

  女管事踢開不住求饒的仆役。

  “來人!先把地上這臟血擦干凈!再拿一張虎皮鋪在這里!君爺,這樣你就看不到這地磚了!”

  樓臺是官府建筑,不能按照個人喜好隨意拆卸,那違背秦法。

  女管事一開始想的,便是尋一塊嬴成蟜喜歡的虎皮,將這塊斑駁的地磚蓋住,而不是摳出去。

  仆役上一腳的疼痛還沒消去,身上又挨了更兇狠的一腳,疼的直冒冷汗。

  但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內(nèi)心中的悲哀,他面如死灰,滿心冰涼。

  如果被送到驪山,他就死定了。

  他趴在地上,鮮血從手臂滴落,等有人把自己拖下去。

  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jīng)死了,他在等死。

  “地上這么臟!誰讓你把虎皮鋪在地上的?!”

  嘩啦~

  一樽價格昂貴,秦國百姓一輩子都喝不到的酒,被嬴成蟜潑在了女管事臉上。

  女管事頭發(fā)上,臉上,眼睫毛上都掛著酒液,很是狼狽,她抹了把臉上的酒水。

  “君爺別生氣,那鋪熊皮,熊皮怎么樣?”

  嘩啦~

  嬴成蟜沒答話,又潑了女管事一杯酒,女管事就知道熊皮也不行了。

  “那鹿皮呢?鹿皮總可以了吧……君爺別潑了!”

  酒很貴重,女人雖然在這樓臺之內(nèi)做管事,可以喝到酒,但也不能常喝。

  她雙手握住嬴成蟜的手,舌尖伸出,舔了舔唇邊酒液。

  這個動作,加上那張被潑了酒的,嬌麗的臉,別有誘惑。

  然后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嬴成蟜,小口小口地飲盡了嬴成蟜手中那一樽美酒。

  靠坐在嬴成蟜身體兩側(cè)美人眼神交流。

  這個我沒學(xué)過,教你了嗎?

  沒教!可惡!她還藏了一手!

  女管事口齒不清地道:“君耶,你嗦鎮(zhèn)么辦嘛(君爺,你說怎么辦嘛)!”

  “這臟地不配鋪獸皮,你,過來!”

  嬴成蟜指著猶如一具尸體般,被拖起來的仆役。

  仆役不敢置信道:“君爺說的,是我嗎?”

  嬴成蟜不耐煩道:“就是你,過來!”

  仆役那雙眼睛發(fā)光發(fā)亮,一個孩子,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發(fā)瘋似的掙開了兩個成年人的手掌。

  他連滾帶爬,手臂上的鮮血一片模糊,撲通一聲跪在了嬴成蟜面前,滿眼希冀。

  他不知道嬴成蟜叫他干什么,但無論干什么,都比去驪山做刑徒要強。

  “君爺,有什么吩咐?”

  “你趴下,把這塊地磚擋住?!?p>  仆役依言趴在地磚上,趴完后,還小心謹慎地挪動著。確定這塊地磚的斑駁沒有一絲外露,這才仰起頭,諂媚道:“君爺,這樣行嗎?”

  他不知道這個君爺是誰,且他知道眼前這個君爺走后,他還會被送到驪山做刑徒。

  可那又怎么樣呢?起碼在這個君爺走之前,他能一直趴在這里,不會被拉走。

  能拖延一時,便是多活一時。

  哪怕他趴在這里的樣子,就像一只死狗,可活著總比死了強,不是嗎?

  狗活,茍活,都是活。

精品香煙

感謝【書友20220420013515675】的100起點幣打賞。   PS:看到有很多大佬說更新慢了,字數(shù)少了?,F(xiàn)在作者君一天大概能寫八九千字的樣子,更新兩章,存稿一章,是因為新書期為了走完推薦,所以要控制更新速度?;仡^等上架了,絕對有大爆發(fā)!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