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轉(zhuǎn)頭看了眼突然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的秦佳奕,眉頭微皺,“搗什么亂?”
秦佳奕撓撓頭,“我搗什么亂了?”
他只是口渴,過來找水喝的。
“回家。”
秦佳奕嘴巴撅起來,“回家就回家?!?p> 他回到客廳,把自己的書本收起來,對淡淡說了聲再見,乖乖回了隔壁。
廚房內(nèi),楚清甜把解凍的肉拿到案板上,細細地切成片狀。
秦野在旁看著她,見她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恢復(fù)到平常的臉色,他靠近些,從后面抱住楚清甜。
她切肉的動作停下來,身體繃緊,低頭看了眼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心臟砰砰直跳。
“我還沒忙完?!?p> 秦野淡淡地嗯了聲,并沒有退開,而是靠得更近,下巴輕輕擱在她一側(cè)肩頭。
“你忙,我不影響你?!?p> 楚清甜吞了一口口水,心說貼得這么近,已經(jīng)非常影響了。
她能清晰地聞到秦野身上淡淡的發(fā)香,不知道他用什么牌子的洗發(fā)水,聞著有股很清新的香味。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狀態(tài),繼續(xù)切肉。
把肉切好,裝進保鮮的盒子里,她看了眼幾步之外的冰箱,又轉(zhuǎn)過臉看著秦野。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
視線撞上的時候,秦野很突然地在她唇上吻了下。
太快了,她都還沒什么感覺,也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移開唇,伸手將她封好的保鮮盒拿起來,走到冰箱前,將保鮮盒放了進去。
她愣在原地,想著剛剛那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人有點懵。
不是說好等她病好了再交往看看?
秦野有點心急??!
她偷偷喜歡他七年了,都沒這么急……
她故作淡定地把案板和刀清洗干凈,放好,發(fā)現(xiàn)秦野站在一旁沒有離開,她走過去,抓住他的手,拉著他出了廚房。
“阿姨,這個題不會做?!绷值嘀∧?,朝楚清甜投來一個求助的眼神。
“什么題?”
楚清甜朝著林淡淡走過去,順手把秦野也拉過去了。
兩人坐到沙發(fā)上,看了看讓林淡淡苦惱的題。
三個人住酒店,一晚30元,三個人每人掏10元湊齊30元。
后來老板發(fā)現(xiàn)今天是優(yōu)惠日,只需要25元一晚,于是讓服務(wù)員把5元還給他們?nèi)恕?p> 但服務(wù)員一想5元不好分,正好拿2元出來買雪糕,剩下3元正好平分。
然后他們?nèi)嗣咳耸盏酵丝?元。
那么三人的花銷就是(10-1)×3=27元,再加上服務(wù)員偷拿的2元一共29元。
問:消失的1元去哪里了?
楚清甜看完題目,懵了。
這是小學(xué)數(shù)學(xué)題?
看著她一臉懵的樣子,秦野抿著唇,偷笑了下。
“我來吧?!?p> 他非常認真地給林淡淡講題,楚清甜在旁一本正經(jīng)地認真聽他講。
“想徹底分析出那消失的1元錢,就得把收入和支出區(qū)分開,首先,我們要分清楚支出方和收入方。
支出方只有住酒店的三人,總支出為(10-1)×3=27元,
而收入方為老板和服務(wù)員,總收入為25+2=27元,
收支平衡!
所以不是消失了一元錢,而是這一元錢根本不存在。
陷入思維混亂的人只不過把服務(wù)員當成一個新的支出方,而這1元錢就是服務(wù)員支出和收入的差3-2=1?!?p> 聽完,楚清甜和林淡淡對視一眼,還是懵。
秦野覺得他倆沒聽懂,笑了笑,對林淡淡說:“就這么寫。”
林淡淡點了點頭,按他說的,在本子上詳細寫下來。
“還有不會做的題嗎?”
林淡淡把暑假題冊翻了一頁,“這個不會?!?p> 秦野看完題,繼續(xù)給她講。
楚清甜全程附和點頭,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光是數(shù)字就已經(jīng)聽得她非常頭大,但她還是裝作懂了,明白了的樣子。
給林淡淡講完題,秦野起身告辭。
“早點休息,明天見。”
楚清甜跟到玄關(guān),送他出門。
這晚,她有點失眠,時不時想起秦野的那個吻,還會想起那消失的一元錢……
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
翌日,她被鬧鐘吵醒,想到要去秦野的診所,她迅速爬起來,洗漱完,進廚房準備早餐,還有中午的五人份便當。
她從六點鐘,一直忙到八點。
秦野帶著秦佳奕過來時,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楚清甜正在精心準備午餐便當,對于食物,她儀式感滿滿,飯盒內(nèi)的擺盤喜歡弄得漂亮一點。
正是這樣的認真,還有儀式感,讓秦野覺得她其實非常認真在生活,哪怕她自己連門都不敢出,更不敢接觸外面的人。
吃完早飯,他們出發(fā)。
楚清甜依舊是走樓梯下去,在地下停車場等著他們。
到了診所,秦野把午餐交給陶梓,笑著說:“今天有你的份。”
陶梓吃驚不小,“我的份?”
“嗯?!?p> “頭盔小姐為我做的嗎?”
“她叫楚清甜?!?p> 陶梓頓時感動不已,“秦醫(yī)生,你女朋友也太好了吧?!?p> 只是見過幾次面,居然為她準備了便當。
“秦醫(yī)生看人的眼光真好,有這樣賢惠可愛的女朋友,你真是太幸福了。”
兩人正說著話,王蓮背著包從外面進來。
她不像平時那樣精心打扮,只化了淡妝,穿著也相當正常。
看到他們,王蓮笑著說了聲早,然后進更衣室換工作服。
陶梓嘆口氣,好心情全被攪和了。
“秦醫(yī)生,她怎么回來了?”
對此秦野頗為無奈,周子恒拿大老板的身份壓他,他無話可說,只能默許了周子恒的無理行為。
一上午的時間,秦野只接待了一名患者。
是患有潔癖和嚴重強迫癥的那名年輕律師。
男人坐在他對面,面帶微笑,“我和老婆離婚了?!?p> 秦野一點不覺得意外。
“她昨天搬走,我把家里徹底大掃除了一遍?!?p> “沒有異味。”
“地板上再也看不見頭發(fā)。”
“家里現(xiàn)在井井有條,地板擦得亮晶晶的?!?p> 年輕男人機關(guān)槍似的,叭叭說個不停。
秦野靜靜聽著,男人說了一長串后,忽然安靜下來,神色也漸漸黯淡。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干凈了,心里卻有點空?!?p> 想到早上醒來時,家里冷冷清清,除了他,沒了那個鬧騰的身影,他莫名不適應(yīng),不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