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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疆北城格外熱鬧。
城中原本在酒肆之中買醉的諸多兵卒。
此刻竟是紛紛提起長戟。
在城內(nèi)巡視。
原因無他。
只是有人傳出在他們疆北城內(nèi),有著東胡死士。
“他奶奶的!”
“這些東胡死士皮癢了是吧!”
“竟敢來我們疆北城撒野!”
“哼,都不要想好??!”
一位本在床榻之上做著溫柔鄉(xiāng)美夢的戍邊將士怒氣沖沖道。
身旁其余幾位戍邊將士也是紛紛附和。
顯然對于東胡之人,他們早就已經(jīng)是深惡痛絕。
相較于城內(nèi)的人頭攢動。
此刻贏祁等人下榻的院子內(nèi)。
卻是冷清無比。
偌大一個院子,僅有寥寥幾人。
宋知命身上已是披上特制軟甲。
這副軟甲原本是東胡南院大王宋茂錫的。
后來被其贈予自己這位最為疼愛的孫兒。
“公子?!?p> “此番應(yīng)當是耶律元朗的死士?!?p> 拓跋鴻才推門而入。
徑直來到宋知命的身前,恭聲說道。
“耶律元朗?”
“便是宋公子你口中那位想要分食東胡南院的兩人之一?”
贏祁坐在一張石凳之上。
目光看向宋知命。
后者點頭。
道:“耶律元朗手中掌控著東胡南院的十余萬大軍。”
“且其手底下還有一只精銳探子,在東胡之中有著蛛網(wǎng)死士之稱?!?p> “此番多半是那些蛛網(wǎng)死士出馬了!”
宋知命的面色愈發(fā)凝重。
旁人或許不知曉蛛網(wǎng)死士的強大。
但是身為南院大王宋茂錫的孫子,他卻是清楚無比。
宋茂錫曾與他說過。
東胡的探子分為兩種。
一種是東胡探子。
另一種則是蛛網(wǎng)死士。
可以說耶律元朗麾下的蛛網(wǎng)死士在整個東胡,都是有著莫大的名聲。
“宋公子?!?p> “這蛛網(wǎng)死士莫非真有這般強悍?”
贏祁皺眉看向宋知命。
他對于邊關(guān)的這些情況并不知曉。
若是此刻站在此地的并非是贏祁,而是扶蘇的話。
其必然是能夠娓娓道來蛛網(wǎng)死士的恐怖。
還不等宋知命說話。
只見屋外走入一人。
正是楊再興。
此刻的楊再興手持長槍。
面色微微有些泛白。
道:“公子?!?p> “已經(jīng)找到潛藏在疆北城內(nèi)的東胡死士。”
聽到這話的贏祁點了點頭。
問道:“人現(xiàn)在身處何處?”
“你可知???”
面對贏祁的問話。
楊再興微微一嘆。
道:“已經(jīng)被東胡的一支大軍給接應(yīng)走了。”
“是末將無用。”
“竟是讓那一位蛛網(wǎng)死士在眼皮子底下逃走!”
“還請公子責罰!”
聽到這話。
贏祁自然也是清楚楊再興知錯。
當即擺了擺手。
開口說道:“楊副將不必如此。”
“這東胡死士本就是狡猾無比?!?p> “此番眾將士也是辛苦了?!?p> “勞煩楊副將讓眾將士先行歇息一二?!?p> “不過城中守衛(wèi)還需加強?!?p> “既然此番有著東胡死士潛藏在城中。”
“必然是城中守備疏忽?!?p> “下次注意?!?p> 伴隨著贏祁的話語落下。
此刻的楊再興重重地點了點頭。
旋即便是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一旁的宋知命在聽到那位蛛網(wǎng)死士已經(jīng)逃遁而走后。
臉色頓時間慘白無比。
喃喃道:“完了,我的行蹤暴露了!”
身側(cè)的拓跋鴻才握緊腰間戰(zhàn)刀的刀柄。
凝聲道:“公子,有著屬下在,必然不讓那耶律老兒的計謀得逞!”
贏祁看向宋知命。
淡然說道:“宋公子你也未免太過于悲觀了吧。”
“此地乃是疆北城,縱使是那耶律元朗想要前來捉拿你,也要掂量掂量?!?p> 隨即便是看到贏祁緩緩站起身來。
拍了拍宋知命的肩膀。
說道:“更何況......還有著我呢。”
“贏公子?!?p> “你這是什么意思?”
宋知命皺眉問道。
贏祁微微一笑。
看向天穹,淡然道:“我既然答應(yīng)送你回東胡,自然不會食言?!?p> “東胡南院大王宋茂錫的孫子?!?p> “豈是那些鼠輩能夠欺侮的!”
......
東胡南院。
一處軍中大帳內(nèi)。
一位體態(tài)臃腫,渾身上下滿是橫肉的中年胖子正躺在床榻之上。
臉上一抹八字胡,一只眼睛由于早年間沙場征伐,被敵軍給一刀命中,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瞎了。
此刻,這位南院大王麾下三位頂尖將領(lǐng)之一的家伙正左擁右抱。
說來奇怪。
別的將軍都喜歡如花似玉的女婢暖床榻。
唯獨此人喜歡與其體態(tài)相近的人妻、婦人用來暖身。
“耶律將軍!”
“潛入疆北城的蛛網(wǎng)死士回來了!”
就在此時。
營帳之外傳來一道聲音。
在床榻之上正與婦人翻云覆雨的耶律元朗臉色一沉。
將身上的婦人扔到一旁。
穿上衣衫徑直走到營帳之外。
看著滿身傷痕的蛛網(wǎng)死士。
皺著眉頭問道:“我不是讓你藏在疆北城內(nèi)不要輕舉妄動。”
“怎就落得今日這般境地?”
后者大口喘著粗氣。
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朝著外面溢出鮮血。
即便是經(jīng)過了簡單的包扎,依舊是鮮血橫流。
他艱難地開口說道:“將軍......”
“小人在疆北城內(nèi)發(fā)現(xiàn)了宋知命與拓跋鴻才!”
此話一出。
原本還對眼前之人死活漠不關(guān)心的耶律元朗頓時間臉色一變。
問道:“當真?”
“你沒有看錯?”
蛛網(wǎng)死士點了點頭道:“絕對不會錯?!?p> “那拓跋鴻才曾與小人有過幾面之緣?!?p> “小人確定此番宋知命與拓跋鴻才就在疆北城內(nèi)!”
聽到這話。
耶律元朗并未擔憂。
臉上反倒是露出極為興奮的神情。
譏笑道:“宋家小兒,老子找你找得可真苦?。 ?p> “沒有想到居然藏在了疆北城內(nèi)!”
“不過若是你以為疆北城內(nèi)的那些廢物能夠保住你。”
“可就大錯特錯了!”
耶律元朗咳了幾聲后。
對著身旁幾位軍中將領(lǐng)下令道:“傳老子的命令?!?p> “從軍中挑選一萬精銳鐵騎!”
“老子要去疆北城,接咱們南院大王的繼承人回家!”
耶律元朗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快步披上甲胄。
不顧如今夜色已深。
便是帶著麾下一萬東胡精銳鐵騎,朝著疆北城的方向直奔而去。
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