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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家有女不一般

第10章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農(nóng)家有女不一般 不知秋至 2070 2022-11-16 12:10:41

  宋氏聽到消息趕到時,就看到李氏滿臉是血地坐在地上痛哭。

  她頭皮上好大一片沒有頭發(fā),滿臉的血就是那頭皮上流下來的。

  宋氏震驚地看著李氏的頭,雙耳一陣共鳴,就連趙氏的叫罵聲都聽不見了。

  她仿佛回到了那個夢里,仿佛看到了自己也是這樣滿臉是血,然后破傷風而死。

  李氏被金貴家的攙扶到床上坐下,趙氏還在院子里氣勢洶洶的咒罵。

  “真不要臉,老頭子都支使不動的攪家精,咋那么沒臉沒皮。???”

  “想學斷親也拿二十兩出來啊,啥都沒有的窮鬼,挑擔水都支使不動的懶貨,還想偷麥秸裝草鋪地,你咋不上天呢????”

  自從分家,老大家搬到大東頭,指使點活也撈不到人。

  老二家自從壘了院墻分了灶,另開了一個門后,也叫不動了。

  任你在這邊喊破喉嚨,她那里裝聾做啞就是不露頭。

  所以這些天飯是她做的,衣服也是她洗的,有多少年沒干過這活了?

  她早就憋著一股氣呢!

  正好,李氏裝草鋪地。這就撞槍口上了。

  哼!家分了,麥秸沒分。

  沒分的,都是她的。

  敢動她的東西,那就當賊來打。

  “閉嘴!”

  宋氏終于回過神來,她隨手拿起把掃床的笤帚就扔。

  笤帚擦著趙氏的腮邊就飛了出去。

  趙氏一愣,隨即雙腳離地,她騰地蹦了起來。

  趙氏個子不高,面容扭曲,活脫脫一個“銀環(huán)娘”。

  她邊跳邊拍著屁股大罵:“殺人了,兒媳婦打婆婆了。”

  “老頭子,你看看啊,她這是想殺了我呀,我不活了?!?p>  趙氏一番作態(tài),李老漢立馬火冒三丈。

  分家后這些天,喂豬喂鴨掃院子,打柴,漚糞,擔水桶,可都是他來干。

  他也正憋悶呢。

  老大媳婦鬧著分了家,一紙斷親文書,搬到了天邊遠。

  老二三腳犇不出一個屁,指使他干點活裝聾又作啞。

  今天好不容易逮著他,就讓他去給打幾捆柴。

  他這邊悠哉悠哉的等在門口。

  老二回來不能讓他進家撂挑子,得讓他繼續(xù)回去砍柴。

  多打點,能多燒幾天。

  至于趙氏修理老二家的,他就裝沒看到。

  婆婆修理兒媳婦天經(jīng)地義,誰家不是都這么過來的?

  反正閨女也在那,娘倆吃不了虧。

  哼!這老二家的就是欠收拾。

  當他不知道,老二這么不聽話,就是被她挑唆的。

  別以為分了家翅膀就硬了,老子始終是老子,不孝,就得收拾。

  李老漢本來心中就有氣,這會見老大家的竟然敢反過來打婆婆。

  反了天了!

  這個分家的始作俑者,要不是離得遠找不著麻煩,他早就想修理她了。

  李老漢怒氣沖天,也不顧什么公爹身份,抄起木掀就朝宋氏打過去。

  李小棉和大麥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大麥嚇白了臉,她不顧一切沖過去擋在宋氏身后。

  木掀眼看要打到她大麥腦袋上了。

  木掀,顧名思義,就是用木頭做的掀。

  雖然不重,但打到頭上也會要人命。

  李老漢也下了一跳,他想打宋氏,可沒想打大孫女,更不想要大孫女的命。

  可這時候,他重心都在手臂上,想要收手也是千難萬難。

  李老漢眼看木掀要落到孫女頭上了,千鈞一發(fā)之際,他身體猛地向右倒去。

  身體右倒,木掀也隨著向右偏,堪堪地擦著大麥的肩頭砸在地上。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李老漢摔倒在地。

  他后怕地瞪著大麥:“死丫頭,你過來干什么?”

  小棉眼神復雜的看了眼老爺子。

  要不是老爺子拼著自己摔倒,也沒打到大姐頭上。她都想給他個神識攻擊,弄死他得了。

  李老漢摔倒在地,有點羞惱。

  他站起來拍拍土,活動活動胳膊。發(fā)現(xiàn)除了胳膊有點疼外,其他一切都好。

  嗐!就是想找個理由讓老大老二家的過來伺候也找不到了。

  經(jīng)過這一番鬧,李老漢也卸了心氣。終于回頭對趙氏道:“好了,好了,回家去吧。鬧騰騰的,被人看了笑話。”

  宋氏背著身子,根本沒看到剛才的一幕。

  她心里“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仿佛魔障了似的,眼前總是時不時出現(xiàn)自己夢里的樣子。

  心里有一個聲音再說:“看看,你躲開了,這難就落在李氏的身上了。她這是幫你扛了難呢!”

  宋氏顫抖著手,用衣服包著李氏的頭,大聲喊著大柱,二旺。

  “快,快去請郎中過來,快去呀!”

  李氏哭聲戛然而止,她連忙道:“不用了,只是頭發(fā)被薅掉而已,止了血就沒事了?!?p>  頭皮是真疼,可家里哪請得起郎中。

  再說了,不就流點血么,莊稼人受傷是常事,也沒見誰家受點小傷就請郎中的。

  “不行,去請郎中去?!?p>  宋氏堅持,臉色鄭重。

  “聽大嫂的,頭皮受傷不比旁的。”

  她想說頭皮受風,可“受風”這兩個字,她害怕說出口,害怕一旦說了,就變成了真的。

  “二弟妹,你一定要好好的。”宋氏兩眼泛紅,忍不住落淚。

  李氏也哭:“大嫂,我沒那么嬌氣的。”

  過來勸架的鄰居,看熱鬧的相鄰,紛紛議論。

  “看人家這妯娌處的,比姐妹都親。”

  “可不是,沒有親婆婆,有個親妯娌也讓人羨慕。”

  李郎中來了,給李氏上了藥。宋氏掙著給了藥錢。

  她覺得李氏這是在替自己受罪。只有掏錢買藥,她心里才能稍稍心安。

  李氏的感動先不說,就在宋氏送郎中走時,傳來了更大的噩耗。

  李本善在山上打柴,聽到家里鬧起來了。

  他慌慌張張?zhí)羝鸩窈掏亿s,結(jié)果心里一慌,腿腳發(fā)軟,一個不注意就摔了一跤。

  這一跤正好摔在亂石坑里,腿折了。

  看著被人抬下山的小叔子,宋氏只覺得五雷轟頂。

  夢里,自己的頭皮受風而死,大柱腿瘸一生。

  難道自己一家人搬走了,這報應都落在了二弟一家身上?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李郎中只是村里的赤腳大夫,平時治療個頭疼腦熱的沒問題,可這接骨正骨就不行了。

  送往縣里醫(yī)館,家里哪來的銀子?

  李氏仿佛天塌了似的,哭得死去活來。

  男人這腿不能瘸啊,瘸了這個家可咋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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