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沒堵到人,便徑直去了大皇子府。
“表哥,你騙人,哪里有什么俊公子?那宅院里冷冷清清的,一點人氣都沒有,害得我白跑一趟?!笨ぶ鞣浅阑穑瑢χ挂矸l(fā)了一通脾氣,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瞪著夜翼樊。
“你直接上門找人了?”月清郡主的話讓夜翼樊有些猝不及防,隨后又抓到重點,“你說宅院沒有人?”
夜翼樊不太相信,昨晚,他可是快要凌晨,才從阿斗的宅院回來的,現(xiàn)在也才過去了兩三個時辰,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若說是月清郡主害羞,顧忌女兒家的顏面不好意思上前叫門,夜翼樊就更不相信了,畢竟他自己的表妹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過。
“是啊,沒有人就是沒有人,表哥你騙我,我要告訴爹爹去?!痹虑蹇ぶ魅氯轮鸵庾?。
表哥可是把那俊公子描述得跟仙人一般眉眼如畫,俊朗無雙,身軀凜凜,風流倜儻,如今卻連個影子都沒見著,月清郡主又怎么能不氣。
“月清,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阿斗公子是商人,平日本就忙碌,指不定又去哪里進貨去了,你且放寬心,表哥何時騙過你?若不是真心為你著想,知道你喜歡俊俏公子,我又如何能在你面前提她?”
夜翼樊不慌不忙,給了月清郡主的丫鬟一個眼神,丫鬟趕緊制止月清郡主離開的步伐。
月清郡主想了想,確實,表哥對自己一向?qū)檺塾屑?,斷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p> 月清神氣的撇了撇嘴,“不過,沒找著人,我也不能一無所獲,我要看阿斗的畫像?!?p> 沒能上門噓寒問暖,月清郡主顯然有些不甘心,單憑夜翼樊的描述,已經(jīng)不能滿足她的好奇心,至少也得讓她大概知道,對方長什么樣。
“這是自然。”安撫好月清郡主,夜翼樊吐出一口濁氣,他告訴月清郡主阿斗如何天人之姿,暗中慫恿月清郡主去接觸阿斗,培養(yǎng)感情。
可沒想到月清這么沖動,直接找上門,幸虧阿斗沒在家,否則,只怕想要招降此人,難如登天。
阿斗軟硬不吃,身世不詳,若不是實在找不到拿捏她的人或事,夜翼樊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不一會兒,畫師便將阿斗的畫像拿給月清郡主,夜翼樊瞧著她挪不開的雙眼,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勾唇一笑,開始循循善誘,告訴她如何才能吸引住阿斗……
遠在天邊的阿斗,并不知道夜翼樊給她安排了一出美人計,此時,正艱難的刨著積雪,企圖將車轱轆弄出來。
“主子,雪越下越大了,再這么下去,我們都會被困在這里的?!毙P使勁推了兩下車轅,紋絲不動,又焦慮的來回跺腳。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他死了不過一身白骨,可主子千萬不能有事。
“會騎馬嗎?”阿斗瞅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冬天晝短夜長,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坐馬車是不行的了,如今騎馬是最好的辦法。
只是騎馬,這天寒地凍的,冷風呼呼的刮在臉上,那滋味,阿斗光是想想,都覺得臉疼。
“這,小的不會?!毙P面露難色,他雖然趕得一手好車,可騎馬是半點不會的,別說騎馬,讓他上馬,他都上不去。
阿斗心情沉重了幾分,雪越下越大,剛踩出的腳印,已經(jīng)覆蓋得快要沒了影。
“不會騎馬就不會吧,抱緊馬脖子,別摔下馬就行?!卑⒍吩捯粑绰洌嶂P直接上了馬,小廝驚恐下吼了一嗓子,隨后面容羞紅的抱住馬脖子。
阿斗拉住韁繩,“駕?!?p> 一聲呵斥,馬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谋甲咴谘┑厣稀?p> 只是雪天,最容易出事,阿斗的左眼皮跳個不停,官道讓雪花掩藏住,沒留下一點痕跡,兩人一馬最終迷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中。
小廝又困又餓還擔驚受怕,“主子,我快撐不住了?!?p> 小廝聲音顫顫巍巍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下掉下馬的可能。
“撐不住也得撐?!卑⒍仿曇羟謇?,沒有了平時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冷靜。
小廝打了一個激靈,勉強找回了幾分理智,僵硬的雙手勉強抱緊了馬脖子,企圖能讓身體暖和一些。
可惜那點溫度,風一吹,雪花一落,頓時全無。
“撐住,前面有樹林,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避風雪的地方?!碧焐呀?jīng)暗下來,天氣太惡劣了,再繼續(xù)走下去,很容易出事。
何況,人乏馬困的,也走不遠,阿斗將小廝提住跳下馬,觀察了一下環(huán)境。
牽著馬,帶著小廝慢慢走入森林,“火折子呢?”
阿斗詢問小廝。
天麻麻黑,啥也看不見,未知的前方讓阿斗心生警惕。
小廝偷偷掐了自己的大腿根幾下,維持住清醒,從袖中掏出火折子——吹燃,勉強有了一點光線。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兩人尋了將近一個時辰,總算找到了一個容積不算小的山洞。
“看好馬,我出去找點柴火?!卑⒍穱诟佬P。
“主子,您坐下休息,我去找點吃過,再給馬兒弄些吃的。”小廝強打起精神,站起來說道。
他們凌晨出發(fā),自己好歹是睡了覺的,主子可是一夜未睡,如今又長途跋涉行了這么久的路程,鐵人也撐不住啊。
“別逞強?!卑⒍分浦棺⌒P,小廝趕了這么久的馬車,她又不是壓榨勞動力的惡毒資本家。
要想馬兒跑的快,也要讓馬兒吃得飽,阿斗拿著一個自制火把,慶幸心里默默感謝自己十幾年的深山野林的生活經(jīng)驗,很快一些枯草,足夠馬吃飽了,當然如今也沒得挑的。
又四處搜索,撿了不少枯樹枝,只是讓積雪覆蓋著,大多是濕潤的,要燒起來,費勁。
阿斗又四處搜尋了一下,好歹找到一些干樹葉,正準備回去,回頭,一雙綠悠悠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阿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滴個娘嘞,這會怕是倒大霉了。”
一句不知道從哪里學到的方言說出來,阿斗咽了咽口水,默默估算著自己不常顯擺的絕世武功,與一只饑餓的猛虎對抗,勝算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