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當天下午。
秦峰將二姥從鄉(xiāng)下接回城里一起吃年夜飯,剛到家又匆匆忙忙的要趕去豬場:“爸媽,你們先坐一會,我去豬場安排一下工作?!?p> “爸媽,你們來啦!”張桂蘭聽到聲音也顧不得鉗雞毛,拿著鉗子從廚房里走出來。
秦峰看向張桂蘭,疑惑的問:“那兔崽子大年三十不在家里幫忙又跑哪去了?!?p> 張桂蘭:“去陳家?guī)兔㈦u了。”
秦峰:“……”
這兔崽子什么時候轉性了,以前不是瞧都不瞧老陳閨女一眼?
秦爺爺眼前亮了一下,秦奶奶也恍然大悟,二老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位十分可愛的女生。
秦奶奶擼起袖子,走進廚房,“桂蘭,我來幫你鉗雞毛?!?p> 秦爺爺掃視了一眼,家里好像壓根沒他的事了,便準備去和隔壁家的陳婆子嘮叨嘮叨。
雖說陳亦瑤和陳奶奶準備來秦家湊合吃個年夜飯,但家里殺雞燒香拜神肯定是少不了的。
此時秦牧正坐在矮凳子上看著陳亦瑤殺雞。
陳亦瑤可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生,別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廚藝不一定比張桂蘭要差。
秦振國一進陳家就東張西望,陳奶奶見是這個老骨頭,酸里酸氣的笑罵道:“你大兒子又接你這老骨頭上來蹭飯吃啊!”
“你也不差?。O女還幫你殺雞?!鼻卣駠岛拥裳郏蠹叶际强烊胪恋娜肆?,這老婆子嘴還是這么碎。
秦牧聽到了爺爺秦振國的聲音,面露喜色,說:“我爺爺來了,我去客廳一會?!?p> “嗯?!标愐喱幱檬直弁屏艘幌骂~頭的劉海的秀發(fā),然后豎起耳朵在聽外面的聊天聲。
“爺爺?!鼻啬翉膹N房里走出來,朝著已經駝背的秦振國喊了一聲。
秦振國也是半年多沒見孫子,沒想到又長高了,揉著他的頭發(fā)忍不住夸:“怎么長這么大個了,比爺爺年輕那會還要壯。”
秦牧被秦振國那滿是繭子的手摸著頭,陳亦瑤抬頭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原來秦牧也會有被人摸頭的時候。
她好像要踮起腳尖才能摸到他的頭吧!
陳亦瑤的思緒都飄向了客廳里。
秦振國見孫子手都沒濕,又看了一眼廚房里面還時不時朝外面張望的陳亦瑤,心想這哪是來幫忙殺雞。
年夜飯過后。
兩家人聚在電視機面前嘮嗑等待春晚開始。
長輩們聊天向來都會先談國內外大事,再談鄰里鄰外的八卦,最后再扯到兩位年輕人身上。
沒有任何意外,秦牧的德智體美勞被陳亦瑤全方面碾壓了。
談論到兩人的時候,陳亦瑤會下意識的看一眼秦牧,等秦牧一笑,她就立馬埋頭在雙膝,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看,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秦牧知道陳亦瑤最喜歡的歌手張紹涵會在春晚舞臺上唱那首非常鼓舞人心的歌《隱形的翅膀》。
“張紹涵出來了?!鼻啬两o陳亦瑤發(fā)了條QQ。
滴滴滴。
陳亦瑤嚇了一跳,原來是秦牧發(fā)來的消息。
她默默的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兩人明明就隔著一個沙發(fā)坐著,卻用這種方式在聊天。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偶像都唱完了,春晚有那么好看?
秦牧心思完全不在春晚上面,他想出去和陳亦瑤放煙花。
他沒記錯的話,陳憨憨以往過年都是悶在家里看春晚的。
這個時候,秦牧想起了他的工具人黃明宇。
于是乎秦牧的手機一直在滴滴滴的響,就連陳亦瑤都產生了興趣,何況是張桂蘭。
很快。
張桂蘭出場中斷了秦牧的施法,“把手機調靜音,閑得慌帶亦瑤去放煙花去?!?p> 還有這種好事?
秦牧屁顛屁顛的收好手機,轉身去雜物間拿煙花。
陳亦瑤一臉呆滯,她怎么就被安排去和秦牧放煙花了。
而且沒人問她同沒同意??!
陳憨憨抱著一個萬花筒,秦牧拿的是一小袋子的竄天猴和摔炮。
因為小區(qū)里不給放煙花和爆竹,秦牧只能載著陳亦瑤來到小區(qū)附近的江邊玩。
江邊早已是人山人海,大人們領著小孩在綠道上溜達,還有不少小屁孩圍在一起放煙花和丟摔炮。
“重不重。”
秦牧揉了揉她的帽子,他算是發(fā)現(xiàn)陳亦瑤很喜歡戴著帽子把自己藏起來。
“還好。”陳亦瑤將萬花筒放下,拉開帽子透透氣,捧著雙手在嘴邊吹氣。
她沒有戴手套出來。
吹了一路的風,手都快凍僵了。
秦牧很自覺的脫掉手套遞給她,“戴我手套吧?!?p> 陳亦瑤臉蛋一紅,這剛脫掉就給她戴,她戴上了不就不干凈了?
誰知她一猶豫。
秦牧就抓起她的雙手攥在手心里捏著,責怪道:“你這手要是凍壞了,以后誰給我碼字賺錢。”
時隔三天再次摸到陳亦瑤的小手,她的手還是如此的冰冷。
在他印象里,女生的手和腳好像一直都是冰冷冰冷的。
陳亦瑤現(xiàn)在想縮也縮不回來,干脆就低頭任由他攥著,江邊路燈橘黃色燈光和她臉上的緋紅之色融為一體。
可可愛愛沒有腦袋。
秦牧蹭完便宜見好就收,“還要不要我?guī)湍愦鳌!?p> “不,不用?!标愐喱幮睦镆换拧?p> 手被摸了,臉也被捏了,頭也被揉了,還要給他碼字。
秦牧就像是個無情的資本家一樣壓榨她。
但每次她在他面前就會毫無抵抗力,經常會做一些憨憨一樣的舉動。
秦牧回完QQ的消息悄悄的設置成隱身狀態(tài)。
接下來放煙花才是正事。
……
“快捂著耳朵?!?p> 秦牧點燃了萬花筒跑到陳亦瑤身后,雙手捂住了她放在耳邊的手,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步和她的衣服緊挨在一起。
砰!
砰!
“你個憨憨,別低頭啊,看煙花要抬頭。”
“哦哦。”
秦牧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
“陳憨憨,煙花都放完了,你還靠在我懷里干嘛?!?p> “哎喲,你別跑?。 ?p> 秦牧也顧不得腳疼,一拐一拐的追著那離他遠去的嬌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