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亂梅圖
“陸郎,你可想去鄭府游覽一番?”
陸征看著眼前巧笑嫣然的白玲瓏,拉著自己的手臂小鳥依人的模樣,心中又想起了她前幾天執(zhí)這短刃,眼中冒著紅芒,心中不禁打了個寒噤。
伸手想要掙脫開,白玲瓏的手細(xì)膩白嫩卻如同鐵銬一般,自己根本無法掙脫。
白玲瓏仍是笑著,咬著銀牙,輕輕和陸征說道:“這是給你剛才躲開本姑娘的懲罰……”
鄭風(fēng)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今日竟然如同鳥兒依在了別的男人的身上,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陸征看著攔在路前的鄭風(fēng),他的臉色雖然仍是沒變,像是無動于衷的模樣,可是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陸征看著鄭風(fēng)的模樣,心中也是一樂。
反手輕輕摟住了白玲瓏的纖腰。
白玲瓏突然感受到了一只手掌觸碰到自己的腰間,身子頓時一僵,下意識就想要反手推開、擒拿然后把陸征的手折下來。
陸征感受到了白玲瓏的異狀,不以為意,說道:“時間還早,那么就去鄭風(fēng)一趟也無不可,玲瓏姑娘覺得呢?”
鄭風(fēng)一愣,看著陸征摟著月姑娘的腰,牙都要咬掉了,但知道了月姑娘名叫玲瓏,心中又因?qū)A慕之人多了一份了解而癡迷。
心中雖是極其不愿陸征來到自己府里,但因為玲瓏姑娘會一同陪同,又是歡喜幾分。
陸征看著鄭風(fēng)呆呆看著白玲瓏的樣子,心中也是明白了個大概,這小子,如果到二十一世紀(jì),絕對是當(dāng)舔狗的好材料。
月玲瓏笑臉盈盈,低聲朝著陸征說道:“今日抱我腰的手,你自己可要小心點了……”
陸征的手一顫,但仍是不敢動。笑著和鄭風(fēng)說道:“那就麻煩鄭兄引路了?!?p> 鄭風(fēng)剛想說:“自己可否陪同上車一起去?!钡吹疥懻饕呀?jīng)走回了車內(nèi),心中由不由得恨恨。
只得上了前邊自己的車子,由自己給陸征引路。
途中不久便到了鄭府,鄭風(fēng)囑咐著小廝,一切好生款待。這才開了大門。
身后陸征牽著白玲瓏的手,扶著她輕輕巧巧下了車。兩人之間笑臉相迎,和氣融融,說不得有多甜蜜。
可在陸征看來,偏偏是白玲瓏死死抓著自己的手。她那蔥玉的手指,狠狠扣在自己的手心,讓陸征根本使不動力氣。
“月姑娘是不是可以把手放開了……”陸征忍著手中的痛意,強笑說道。
白玲瓏看著陸征,手中力道不減反增,輕輕巧巧笑著說道:“陸公子真是有公子風(fēng)范呢……”
陸征眉頭輕輕皺起,但臉色依舊如常,一副輕松的模樣。
鄭風(fēng)看著身后二人說著小說話,不時輕輕笑著,嫉妒心更是重了。
看著旁邊的家仆一眼,那家仆是鄭風(fēng)的心腹,自然知道了鄭風(fēng)眼神中的含義。
輕輕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到了鄭府的大堂前,白玲瓏才收起了自己的性子,放開了陸征的手。
陸征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邊有著紅的發(fā)紫的三個指甲印,不禁苦笑。
鄭風(fēng)引著二人說道:“月姑娘,這里是大堂,我們叫做“合和堂”,合樂二字,還是前朝的圣上,當(dāng)今的皇太主提的,御筆親賜,后讓京城最好的木匠做的牌匾。”
陸征看著堂上的合樂兩字蒼勁有力,卻是是頗有功底的字跡。不過這卻不是他所謂的皇太祖提的。
鄭家已經(jīng)是幾代的刑部尚書,提“合樂”確實怪異的很。當(dāng)初是鄭家的祖父,親自求字,那皇太祖不好駁了他的面子,于是偷偷讓身邊的宦官寫了二字。
陸征想到這,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
白玲瓏也是頗有敷衍地聽著鄭風(fēng)的介紹,看著陸征突然的笑容,不由得有些好奇,但畢竟還在鄭府中,自己也不可太過于失態(tài)。
陸征聽著鄭風(fēng)開始絮絮叨叨講他的家族史來,打斷道:“鄭兄,我要的那副《亂梅圖》在何處?不僅是我好奇,月姑娘也有幾分興致。”
鄭風(fēng)原本對陸征打斷自己的話,頗有不滿,但一聽月姑娘也想看,嘴上又是勾起了幾絲笑容,說道:“不過是一幅畫罷了,我難道會失約不成?偏室里還有不少比起那《亂梅圖》好上不少的畫,月姑娘也可去鑒賞一番。”
鄭風(fēng)帶著二人進(jìn)了偏室,陸征在四處環(huán)繞了一邊,在房間的最角落里看到了那副《亂梅圖》。那是一個完全沒有陽光的角落,塵灰也在那幅畫上沉積許久,似乎是主人刻意不去打掃,有意讓塵灰把他掩埋似的。
陸征看著那副亂梅圖,與房間里其余的水墨畫不同,那幅畫的畫布上多了許多暗紅的痕跡,恰巧落在花芯處,十八朵,一一不落。讓這幅畫顯得格外妖艷。
鄭風(fēng)對著這幅畫顯得格外的輕視,因為其父親鄭不游對這幅畫也顯得格外冷落,比這幅畫高超的畫作多了去了了,但這幅畫一直被掛在墻上。
他曾向鄭不游詢問過此話,被罵了一頓,此后再不敢提及。所以他其實心底里巴不得這幅畫被帶走。
陸征看著那幅畫,心中一冷,鄭風(fēng)不知道,陸征可是知道,這幅畫代表著北辰第一劍,梅家的沒落,還有梅家十八口人的傾覆。
鄭風(fēng)故作大方說道:“陸兄如果想要,盡管拿去,雖然我也是極為喜愛這幅圖的,不過大丈夫敢舍得,便給予陸兄了?!编嶏L(fēng)把那副《亂梅圖》隨意從墻上收起,卷起來遞給了陸征。
陸征看著鄭風(fēng),問道:“令尊卻說可送得?”
鄭風(fēng)一臉正氣,說道:“送不得也得送的,立誓便要遵守,這可是做人基本的底線。”
鄭風(fēng)說著這話的同時,眼光卻是朝著白玲瓏看著去。看著白玲瓏的臉色一舒緩,心中便是一陣竊喜。
陸征輕輕抱起了那幅畫,心中卻是想起一個少年來,如若他看到這畫被如此廢棄,不知作何剛想。
白玲瓏看著陸征的神色,覺得他的神色有幾分古怪。但也沒有多問,畢竟旁邊還有一個大少爺在給自己介紹每幅畫的歷史呢。
“風(fēng)兒,家中有客人?”
還沒等陸征告辭,一個聲音遠(yuǎn)遠(yuǎn)從堂外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