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柳諍楚
陸征還沒有反應過來,拿著自己的鞋子就躲進了柳初初的床鋪中,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鼻子中一抹若有若無的香氣撲進。
緊接著,床被中又鉆入一個嬌小的身影,玲瓏有致的身材,緊緊貼著陸征的身體。陸征頭抵著柳初初的纖腰間,頗覺又幾分不妙,但自己的身子緊接著被柳初初重重一拍。
被子外傳來了柳初初略有幾分緊張的聲音,小聲說道:“安靜點?!?p> 門外若有若無傳來了白玲瓏和一個男子的聲音。
“大皇子,公主已然睡了,深夜疲乏,多有不便。”
那大皇子柳諍楚的聲音淡然,似乎已經(jīng)走到了門外,說道:“無礙,我只是進去看皇妹一眼,查探一番她的病情。”
說著,只是敲了兩聲門,問道:“初初,我此時進來可有什么不便?”
門內(nèi),柳初初往自己的嘴唇上抹了一些白粉,用著虛弱的聲音,說道:“皇兄請進。”
說著,用手又拍了拍被褥,示意陸征不要亂動。
陸征聽著門外的狀況,自然也是知道了個大概,但此時的情形,卻總是讓陸征覺得他是個偷情險些被抓的情郎,看著柳初初單薄內(nèi)衣下雪嫩的皮膚,眼中不禁一怔。
隨后陸征心中呸呸了幾聲,暗罵自己這是什么破比喻。
隨后室內(nèi)腳步聲腳走進,柳諍楚此時的腳步極緩,像是在思慮著什么。
柳初初從被窩里探出一個頭來,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煞白的小臉加上嘴唇也沒有幾分血色,看起來甚是虛弱。
“皇兄到來,不能起身迎接,是初初失禮了??瓤??!绷醭蹩人粤藥茁?,眉目黯然的模樣,到真像是有了幾分不能迎接自己皇兄的自責來。
柳諍楚環(huán)顧了一番柳初初的房內(nèi),看著桌上的茶杯,和室內(nèi)將要熄滅的暖爐來。
淡淡說道:“皇妹還是要多關(guān)照一番自己的身體,至于其余繁縟禮節(jié),現(xiàn)在大可不用理會?!?p> 柳初初虛弱一笑,說道:“多謝皇兄?!?p> 柳諍楚看著柳初初,緩緩說道:“自從那日皇妹敢冒眾怒,替那死刑犯求情一日算來,如今已在房內(nèi)休息了七八日了,為兄實在有些擔心,于是夜間閑余之時,便來看看,還望皇妹不要責怪皇兄壞了時辰?!?p> 陸征聽著這柳諍楚的話,總覺得這個以陰謀狠辣成名的皇子,在如此晚來到了柳初初的房內(nèi),定然不是簡單探病這么簡單,真要擔心他皇妹也不會等到過了一個星期才緩緩到來,何況還是在晚上。
柳諍楚八成是起了什么疑心,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影蹤?
柳初初看著柳諍楚,臉上露出幾抹笑容,說道:“初初不敢,皇兄百忙之間,能來看望我,已是讓皇妹受寵若驚了,只是還望皇兄以朝局為重,我的病并無大礙?!?p> 柳初初輕輕說著,但話語里已經(jīng)顯然有了幾分逐客之意。
但柳諍楚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全然沒有聽懂柳初初話外的含義,繼續(xù)說道:“皇妹的病情似乎也有些嚴重了些,我看著未關(guān)的樓閣門戶,還有這房間中微冷的氣息,多少有些擔心,還望我這個皇兄的關(guān)心沒來的遲了些,讓別人搶先關(guān)心了……”
柳諍楚如此說著,捏了捏紅木小桌上的一對小巧的酒杯,看著柳初初的神色,多少帶了幾分凌厲的冷意。
柳初初的眉眼微微一冷,虛弱說道:“不知皇兄話語何意,那杯子乃是我與玲瓏喝茶用的,窗臺開著,也只是室內(nèi)的氣息太過淤燥,使人心煩罷了。”
柳諍楚聽著柳初初如此說道,臉上露出淺淺笑容,說道:“原來是如此,是為兄考慮不周了,為兄也是怕皇妹生病多有不適……”
說著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像是有幾分想要告辭的含義。
柳初初和床被里的陸征都是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柳諍楚的目光中含了一絲冷意,看著柳初初床上籠罩著的窗簾,說道:“不過,這房內(nèi)冷氣甚是足,為兄還是擔心皇妹的身體,不知皇妹的被褥可夠?”
柳初初心中一跳,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xiàn),只是稍稍沉了沉臉,說道:“多謝皇兄關(guān)心,被褥還是夠的,有需要我會喚玲瓏去討要。”
柳諍楚聽著柳初初的話,臉上有幾分突然浮現(xiàn)起了幾分狠厲,一邊朝著柳初初的床鋪走近,一邊冷冷說道:“皇兄只是怕皇室之中出現(xiàn)了不倫之事,我那二弟,聽起來可是喜歡皇妹地緊呢……皇妹的小樓今日有了些動靜,而我那二弟又沒了蹤影,這讓皇兄很難不在意啊。”
陸征躲在柳初初的床鋪中,聽到了柳諍楚的話語,眼神一凝,心道:原來他以為到這房屋中的是那二皇子柳斐然,如果深夜,柳斐然被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在了柳初初的房內(nèi),那么,即便二人并無所實,他也可以在朝堂之上參上一本,以此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這柳初初的小樓邊,怕是布上了不少眼線,略有風吹草動,他便可第一時間趕來,倒是好算計。
柳初初的臉色也是一沉,看著緩緩走進的柳諍楚,語氣也加上了幾分冷意,說道:“皇兄這是何意,難道要平白污了我的清白?”
柳初初手掌則是靈力暗伏,想著:如果他非要查探床鋪,那自己也不能留手,陸家今年風頭正盛,萬一陸征被發(fā)現(xiàn)了,我們兩個人都是討不到好果子吃,這京城的年也算不能好過了。怕是借此理由,打擊陸家也更得心應手。
陸征在被窩里聽著柳諍楚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么,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莫名的笑容,今晚怕是有些熱鬧,至于雖是這最大的贏家,可不好說,但絕不會是這柳諍楚了。
畢竟在皇宮中隨意安插眼線的,可不止大皇子一人。
但隨即感受著柳初初體內(nèi)的靈氣變化,連連搖頭,心道:這小妮子還是這么心急。手中調(diào)靈錄悄然運轉(zhuǎn),發(fā)出淡藍色的光芒,輕輕貼到了柳初初的背后。
“嗯!”
柳初初原本手中靈氣蓄得正合適,誰知背后突然傳來了一抹冰涼,涼意入侵自己的皮膚,讓她不由得嚶嚀一聲,手中蓄積的靈氣也隨之消散。
柳諍楚聽到柳初初突然發(fā)出聲音,眼神自然也友善不到哪去,眼睛直直盯著床鋪。
而柳初初的臉色一沉,咬著銀牙,另一只手隔著被子,死死捏了陸征幾下。
心中則是一凝,看著柳斐然逼近的步伐,她心中也著實安定不到哪兒去。
就在柳斐然就要走近床鋪之時,一個粗粗的聲音,散著些許調(diào)戲,從門口傳來。
“大哥啊大哥,這么晚來到我們皇妹的屋中,可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