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
蘇羽的聲音都高了幾個調(diào)!
不怪他失態(tài),而是這兩個字背后蘊含的信息太爆炸了!
什么是墨家?
在大炎王朝,除了朝廷之外,最大的勢力,便屬三教九流了。
三教者,儒釋道。
這三家存在的時間皆已不可考,門下弟子遍天下,根深蒂固。
即便是大炎朝廷,通常也不敢動這三家。遇到懦弱一些的皇帝,甚至遇到這三家首腦,還需執(zhí)弟子禮。
額,當(dāng)然,這里面不包括當(dāng)今皇位上的承光帝。
根據(jù)記憶里的信息,這位爺雖然窮兵黷武、不顧民生,是個妥妥的戰(zhàn)爭狂人。
可同時也是狠人中的狠人,是大炎近五百年來唯一一個敢對三教動刀子的......
總之,三教大部分時候都堪稱超然物外,甚至地位與朝廷不相上下。
有鐵打的三教,流水的王朝一說。
而九流,成分就要復(fù)雜的多了。
九流者,墨家、法家、兵家、醫(yī)家、農(nóng)家、陰陽家、方技家、數(shù)術(shù)家、丹青家。
這九家擅長的東西各不相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
那就是他們能與儒釋道三教并稱為三教九流,靠是不是嘴皮子,而是真實力。
蘇羽印象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修士,基本都是這九家的弟子。
不過前身是個滿腦子習(xí)武的武夫,除了啟蒙識字之外,平?;九龆疾粫鲆幌聲?,純丈育。
性格又沉默寡言,不喜歡與人討論一些雜談。
因此知道的信息有限,九流中具體都有些什么能力,他自是不知道的。
根據(jù)前身留下的記憶,大概能總結(jié)出幾個字:
三教九流,牛逼,別惹。
燕照雪這逆賊居然說自己背后是墨家這等龐然大物。
完全推翻了蘇羽之前估計她是來自某個小江湖勢力的猜測。
可若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偏偏是這件事情里還有第三方勢力存在。
如果是墨家想對付皇帝,那后來與蘇河接觸,給蘇河黃金的又是哪股勢力?
敢暗地里給墨家使絆子的,那必然是同級別的勢力,要么是九流中的其他幾家,再要么就是三教......
蘇羽真感覺自己的頭都要裂開了。
這都特么的什么破事?。?p> 是他一個一品弱雞能打聽的?
沉思了片刻后,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隨后看向燕照雪。
燕照雪此時木著臉,見蘇羽看過來,面無表情道:
“問完了?”
“問完了?!碧K羽點頭:
“你交代的這些東西,真假我自會想辦法驗證。至于你現(xiàn)在......再睡會兒吧!”
隨后,在燕照雪驚愕的目光中,右手微微發(fā)力,便將她剛長出來的心臟捏碎了。
燕照雪臉色一白,頓時昏死了過去。
蘇羽仔細檢查了一下她,發(fā)現(xiàn)這女人這種狀態(tài)下,雖然沒有了心臟,沒有了脈搏,甚至連體溫都在逐漸下降。
但卻依舊還保存有微弱到不貼近心口仔細聽都聽不到的呼吸聲,證明她確實還沒死。
似乎是因為心臟受損,進入了某種本能的自我保護狀態(tài)。
又檢查了一下鐵鏈子,確認(rèn)沒什么問題之后,蘇羽便將她丟到了柴房角落中。
隨便找了幾擔(dān)柴,將她埋在了下面。
隨后清理了一下柴房里的血跡和昨晚的打斗痕跡,他便匆匆洗漱準(zhǔn)備出門。
從昨晚瞎貓碰上死耗子重創(chuàng)了燕照雪到現(xiàn)在,大概有五六個時辰的樣子。
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捏碎燕照雪的心臟,至少在五六個時辰內(nèi),對方應(yīng)該不會有掙脫鐵鏈逃走的可能。
而他現(xiàn)在,自然是要出去驗證燕照雪說的這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當(dāng)然,更有可能的是燕照雪自己無法逃離,但卻被她的同黨救走。
畢竟她背后要真是墨家這等龐然大物,在這京城只怕就沒那么多顧忌了,找上門來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蘇羽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聽天由命。
......
銅鏡中,看著換了身絲綢袍服后面容俊美,身姿挺拔的自己。
蘇羽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別的不說,這副皮囊的俊美程度,倒是有他前世的十之一二,比彥祖和于晏還要更勝一籌。
此時換掉平時穿的勁裝,轉(zhuǎn)而換上繡著墨竹的白色袍服,倒是頗有幾分貴公子的樣子。
當(dāng)然,他穿這么花里胡哨肯定不是為了臭美,而是擔(dān)心自己太平平無奇,出門被人悄無聲息的做掉,都無法引起多少人關(guān)注。
雖然穿的再引人注目,真正的高手想在鬧市中做掉他也很簡單,可多是也算個心里安慰嘛。
畢竟萬一死了,那也是帥死的。
伸手揉了揉臉,再放下手時,臉上因為深陷漩渦、朝不保夕而產(chǎn)生的陰郁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溫潤的笑意,仿佛他真的是個無憂無慮的貴公子般。
......
一出門,蘇羽便直奔距離平樂坊最近的福旺市。
坊市坊市,與專供居民居住的坊不同,市通常是交易之地。
里面買賣的東西,下到果蔬生鮮之類的農(nóng)副產(chǎn)品,上到古董寶貨甚至是活人奴隸。
幾乎在這個時代能交易的東西,在這些市場中都能找到。
合法的不合法的都有。
蘇羽在來這里,自然是換錢的。
每個市場中都有黑市,他身上的金子直接拿去花只怕不太行,得先來黑市換成銀子或者銅錢。
不到兩刻鐘時間,他便從擁擠的市場中擠了出來。
那五兩黃金,也被他全都換成了銀子。
四百二十兩。
“呸!奸商!”
雖然進黑市兌換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會被宰,但被宰之后果然還是很不爽。
心里暗罵了幾聲之后,蘇羽便在市場中找到了一個租賃馬匹的鋪子,花十兩銀子租了一匹馬。
他家里的馬早被抄家的金吾衛(wèi)抄走了,而計劃里今天要跑的地方比較多,自然得租匹馬代步。
這租馬倒也簡單,不用看資質(zhì)不用問身份。
這匹馬拿出去賣大概就值個八兩銀子,于是便十兩銀子租給客戶,租金是一天五十錢。
什么時候來把馬還了,便算時間退錢。
若是不還了,那對店家來說自然是又高價賣出去一匹馬。
蘇羽騎上馬,直奔京兆府衙門。
給衙役塞了些銀子之后,便順理成章的以探監(jiān)為由進入了天牢,見到了自己那坑出天際的便宜老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