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承為了印證心中想法,淡淡道:“皇后已有身孕,景熠怕驚動皇后,不想把事情鬧大,你若現(xiàn)在收手,景熠不會追究。”
司千帆聞言一驚,當即暴起:“悠兒有身孕了?你怎么知道!”
即墨承面不改色,道:“你既然已有謀反之意,景熠怎么可能讓人把皇后的消息傳給你。”
“景熠與你妹妹相敬如賓,如今又有皇嗣,若是個男嬰,未來便是這南梁的皇帝,天下也有你們司家一份,何必如今謀逆,最后害的皇后之子都要受人詬病。”
司千帆雙眸發(fā)紅,似乎只聽進去了一句:皇后有身孕了。
其余的他半點都沒聽進去。
林蒼無奈扶額,他就知道司千帆會露出馬腳,林汜清見狀不聲不響地喝了口茶。
司千帆咬著后槽牙道:“有身孕又怎樣,我司家的骨血,我司千帆也養(yǎng)得起,這天下總要改姓?!?p> “皇后知道你的謀逆之心嗎?!奔茨袉査袂槔飵е鴰追蛛[晦的探究。
司千帆微微一怔,聲線有微不可見的顫動:“你什么意思?!?p> 即墨承捏住了司千帆的軟肋,不咸不淡地來了一句:“就算你真的篡位,你覺得皇后是會幫你,還是會幫景熠?!?p> 林蒼看不下去,當即打斷二人:“勝者為王,皇后娘娘自是會與血脈至親站在一起,承將軍還是不要在此事上多言了。”
說罷,林蒼看了一眼司千帆,司千帆被問的臉色鐵青,這時反應過來,明白即墨承看出自己最在意的人是司悠悠,現(xiàn)在就是借著司悠悠拿捏自己。
于是司千帆也附和林蒼道:“林蒼說得有理,承將軍不必一直拿皇后說事,我自己的妹妹,自然會幫我?!?p> 司千帆緩和過來,神情變得平靜:“我只希望承將軍莫要插手此事,若我事成,日后朝堂上仍會有大將軍的一席之地,我保證不會比景熠給你的少?!?p> “若我不答應呢?!奔茨欣湫柕馈?p> 司千帆聞言一笑,把即墨承先前插在桌上的匕首拔出來,用匕首尖在木桌上刻下一道筆直的印記:“那那位姜姑娘恐怕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p> 即墨承神情微僵,但表面上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冷聲道:“私鑄銅幣的事已經敗露,就算我這時抽手,皇帝也不會放過你們,司千帆,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走到這一步?!?p> “景平已經是前車之鑒,你真覺得你加上這個曾經就敗過一次的林蒼,還有那個姜清和,真的能謀得天下嗎?”即墨承又道:“先帝待自己的親弟尚未留情,如今景熠已經退了一步,只要你收手便既往不咎,你還是見好就收吧?!?p> 林蒼被舊事重提,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便冷哼一聲,林汜清在一旁火上澆油道:“明面上景平是被幽禁終生,實則當年就被五馬分尸,連個全尸都沒留下,當年林蒼若不是靠承將軍,恐怕也活不到今日?!?p> 眼看林蒼和司千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汜清又添了一把柴:“司公子,姜清和是想靠你回到北思,是依附于你,但林蒼不同,他當年就想篡位稱帝,可若是你當了皇帝,你覺得林蒼是會尊你為帝,還是會與你反目成仇,自己稱帝?”
“二弟巧舌如簧,一手離間計用的巧妙啊。”林蒼皮笑肉不笑說道,心中暗罵林汜清的奸詐。
林汜清微微一笑:“我這并非離間計,不過講述事實而已,你若不服,大可反駁我方才的話?!?p> 這一下,四周徹底安靜下來,司千帆的眸光落在林蒼的身上,而林汜清與即墨承對視一眼,從這一刻開始,局面掌控在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