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迎娶英嵐公主的消息一出,整個西洱國無不議論這一段女尊男卑的姻緣。
按規(guī)矩,成婚前的三日,秦淵和英嵐都不能見面,秦淵是宮里的親兵總領(lǐng),雖然阿九宛讓他回去準備婚事,但他仍舊堅持要帶人在宮里巡邏。
宮人見了秦淵,都偷偷議論起來,怎么看都是秦淵攀了高枝,英嵐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貴,一個小小的總領(lǐng)能做她的駙馬,在旁人眼里肯定是用了些手段的。
這些議論也只能在下等宮人之間傳一傳,若是傳到國君的耳朵里,恐怕腦袋就不保了。
成婚前的兩日,秦淵收到了英嵐派人送來的一塊玉玨,成色極好,秦淵收下,只傳話說了一句多謝公主。
這話到了英嵐耳朵里,讓她越發(fā)的不安,她的直覺告訴她,秦淵對她仍舊疏離,沒有愛意。
成婚的前一日,秦淵試了婚服,也親手寫了婚書,阿九宛賜了他一座宮外單獨的宅子,婚后二人可以在宅子居住。
一切都十分順利,成婚的前一天夜里,秦淵換上一身夜行衣,憑借極好的輕功避開巡邏的守衛(wèi),在城中的一家小院駐足。
他食指彎曲輕叩門扉,門打開一條縫,秦淵閃身走進去,門再次被關(guān)嚴。
“不能再拖下去了?!鼻販Y看向來給他開門的男子,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聞言皺了皺眉。
男子帶著他往屋里走,低聲道:“可…這人手不足,貿(mào)然行動,恐怕陛下會怪罪?!?p> 秦淵皺起眉,語氣堅決:“當年陛下答應過我,半年便能結(jié)束,可如今已經(jīng)快兩年光景,明明人手早早就備好,索影你何苦騙我!”
索影的謊言被戳穿,臉色變了變:“你別為難我,這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秦淵喃喃念了一句,有些失神:“可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陛下的密令還沒到嗎?”
索影咬了咬牙,他和秦淵一同設局到如今,也知曉秦淵背負了什么,說道:“你且等等,我會和陛下聯(lián)絡,半月之內(nèi),定會給你答復?!?p> 秦淵當即搖頭:“不行,明日我便要和英嵐公主成婚,最遲明日就要行動?!?p> “秦淵!”索影皺著眉低聲喝道:“你我蟄伏籌劃兩年,已經(jīng)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怎么能如此不識大局!”
秦淵借著燭光看著索影的臉反駁道:“索影,我不是不能忍,只是有些事,我做不得?!?p> 他不能娶英嵐,絕對不能。
索影給他倒了杯茶,眼底隱含無奈:“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秦淵,再忍忍,就快了?!?p> “那明日怎么辦?我難道要和英嵐公主…”秦淵抿了抿唇,話就說不出口了。
月光皎皎,寒意襲人,秦淵和索影相對而坐,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秦淵悄然離去。
沒有辦法了,他不能違抗姜歲暮,他沒那個權(quán)利。
他只能娶英嵐公主。
與此同時,一道密令從北思發(fā)出,秘密送往西洱國。
四月初八,英嵐秦淵大婚,二人在皇宮完婚,阿九宛喝了許多酒,秦淵也喝了許多,最后是被人攙扶著進了婚房。
婚房中燈火通明,英嵐坐在榻上,紅著臉聽著秦淵推開門的聲音,期待著他來為自己解下面簾。
秦淵的腳步虛浮,走到英嵐面前,英嵐用一雙含著春水的眸子盯著他,嬌聲道:“夫君……”
秦淵渾身酒氣,雙眸微紅,英嵐原本還含著脈脈柔情看著她,結(jié)果二人對視片刻,她發(fā)現(xiàn)秦淵的眸中竟然有了幾分悲愴之色。
她掩在袖中的指尖緊緊絞著衣衫,不安頓時沖上她的心頭。
秦淵卻在此時啞聲道:“公主?!?p> 這一聲含著萬分溫存,千種柔情。
英嵐頓時臉頰發(fā)燒,卻又覺著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