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行路

　　第11章

　　接下來的時日，陳凡修煉起來還算順暢，期間他甚至偷偷的上了一次山，因為實在是好奇，鎮(zhèn)子上為什么會有不得翻山這么個規(guī)矩。

　　可等到陳凡當(dāng)真要翻閱山頂時，卻撞在了一處無形的結(jié)界上，那一瞬間四周鬼哭狼嚎，隱約間仿佛有無數(shù)的厲鬼在撞擊，面目猙獰的沖著陳凡而來，把他嚇得連滾帶爬的就下了山，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去過山上。

　　接下來的日子陳凡不是在書院，就是在家修行。

　　第一境精氣境，說白了就是煉精化氣的過程，隨著陳凡修煉，精氣神越發(fā)飽滿，此刻運轉(zhuǎn)《玄宗正旨》越發(fā)如意，臍下的位置隱隱跳動，這是要突破真正邁入第一層精氣境的征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凡體內(nèi)血氣翻涌，體內(nèi)的精氣也隨之翻騰，如海嘯般洶涌，最后匯入臍下形成了一個如同海眼般的存在，四周的精氣如同汪洋海嘯，卻不斷翻騰。

　　足足半個時辰之后，這海嘯漸漸銷聲歸于平靜，化為輕清無質(zhì)的精炁相合之物，始能隨河車運轉(zhuǎn)。

　　陳凡轉(zhuǎn)醒，睜開眼眸的一瞬，雙目之中神光湛湛，整個人都靈動了不少，多了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氣息。

　　陳凡這邊才剛剛修煉完，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開門一看，竟然是傻柱這個傻子，陳凡當(dāng)即就要關(guān)上門。

　　可是誰知傻柱比他還眼疾手快，直接將他拉了出來，還不等他說話，傻柱就拉著他朝著村口飛奔而去。

　　只見村口處不知何時來了一群人，人倒是不多，有六七人左右，男女老少皆有，只是這些人陳凡很陌生，應(yīng)該不是小鎮(zhèn)上的人，而這些人對面則是站著一道身影。

　　陳凡并不陌生，正是紀(jì)老夫子，而紀(jì)老夫子身邊還站著個身穿紫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這些人見有其他人來，頓時有幾道目光投向了陳凡與傻柱兩人，上下打量，與此同時陳凡也在打量他們。

　　這些人氣質(zhì)不俗，大多臉色漠然甚至可以說是冰冷，尤其是為首的青年，身材修長，臉色不太好看，不知道在與紀(jì)老夫子說什么。

　　“傻柱，你帶我來這干嘛？”陳凡拉了拉傻柱的衣袖小聲問道。

　　“嘿嘿嘿……”傻柱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嘿嘿一笑。

　　陳凡翻了個白眼兒，心中暗罵道：“陳凡你個傻子！明知問了也白問，還問！”

　　可誰知今天傻子有點兒不太傻，竟然笑過了之后磕磕絆絆的開口道：“街上……死……死人了，有飯吃！”

　　陳凡嘴角抽了抽，我真的會謝謝你！這種好事兒都拉著我。

　　以前陳二狗吃不上飯的時候，如果有人家辦紅白喜事，倒是經(jīng)常會跟著傻柱起大早到鎮(zhèn)子上去蹭吃蹭喝，當(dāng)然也會幫幫忙，不是完全‘蹭吃蹭喝’

　　感情這些人是來奔喪的？

　　對于這種事，如果是以前吃不上飯的陳凡興許會干，可他現(xiàn)在在書院里有吃有喝的，何必再去蹭這種吃食？如果是紅事也就算了，可這白事，陳凡是打心底里不太想去。

　　就在陳凡轉(zhuǎn)身想要離開之際，卻突然看到一個身影從鎮(zhèn)子上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來，正好與陳凡擦肩而過。

　　不是別人，正是潘司祿，可此刻的潘司祿披麻戴孝，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潘司祿眼眸撇向陳凡，眸中滿是陰冷。

　　不過兩人擦肩不過轉(zhuǎn)瞬，陳凡似有所覺的停下腳步，瞥了一眼潘司祿的背影。

　　“潘司祿家里死人了？”

　　紀(jì)老先生此時也對那些人說了些什么，隨后那一群人就跟著潘司祿朝著小鎮(zhèn)上走去，不少人好奇的打量著小鎮(zhèn)上的一切，有人皺眉，有人失望的搖頭，表情微妙。

　　正要離開的陳凡，突然覺得汗毛乍起，頭皮發(fā)麻，下意識的腳步一滯，撓著頭朝著四周看去，只見那潘司祿不知道與那為首的青年說了什么，此時那些人正眼神幽幽的盯著他，潘司祿的臉上帶著冷笑和譏諷。

　　“這個狗養(yǎng)的東西！仗著有外鄉(xiāng)人，該不會想趁機(jī)報復(fù)我吧？活該你家死人!”陳凡雖然剛剛進(jìn)入到精氣境，可心里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可此時紀(jì)老夫子來到陳凡身邊，那種感覺瞬間消失不見。

　　“先生?！标惙糙s緊抱緊大腿，沖著紀(jì)老先生行了一禮。

　　“嗯……今日食素。”紀(jì)老先生淡淡的說了一句，便朝著學(xué)塾方向走去，陳凡亦步亦趨，獨留傻柱站在原地?fù)项^，看了看陳凡兩人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奔喪的隊伍，好像兩難抉擇的樣子，最后還是選擇了奔喪的隊伍。

　　陳凡本想喊他，怕他被那潘司祿那些人欺負(fù)，可是想喊得時候傻柱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

　　“你不用擔(dān)心他，他不會有事?！奔o(jì)青書好像知道陳凡在擔(dān)心什么，故而甚至都沒有回頭，便開口。

　　“先生怎知傻柱他不會有事？”陳凡奇怪的看著紀(jì)青書開口問道。

　　紀(jì)青書依舊沒有回頭，邊走邊說道：“以后你會知曉的?！?p>　　“哦……”陳凡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見陳凡不再言語，紀(jì)青書卻繼續(xù)道：“你那個西行記的故事，很有意思，很有嚼頭兒?！?p>　　“呵呵……其實講的并不好，讓先生見笑了?！标惙驳χ_口，并沒當(dāng)回事兒，如果老先生問起他在哪聽的，他也早已想好了借口。

　　可誰知紀(jì)青書腳步一頓，竟然站定，轉(zhuǎn)過頭笑著看著陳凡，好似別有深意。

　　陳凡也是一個急剎車，沒想到紀(jì)青書竟會突然止步。

　　“我并沒有賤笑，其實那個故事，你是故意講給我聽的吧？”紀(jì)青書饒有意味的看著陳凡。

　　陳凡臉上肌肉不自主的抽動了兩下道：“先生說笑了，只是給那些孩子亂講的。”

　　“呵呵……從一個故事之中，故意透露出自己的跟腳，讓我不得不對你心懷忌憚，對于常人來說倒是個好手段，可對于我來說有些粗鄙了?！奔o(jì)青書直視陳凡雙眸，仿佛要看到他的內(nèi)心。

　　‘我的好先生誒！您別瞎猜了行嘛！我就真的只是為了混口吃的，為自己解決午飯問題才講的故事誒！’陳凡不得不低眉順眼，雙手?jǐn)n在衣袖中，盡量不露出什么多余的神色，言多必失，這老頭兒雖然平日沒什么言語，可陳凡知道他精得很，誰知道是不是在試探自己。

　　卻聽紀(jì)青書繼續(xù)道：“對于那些孩子來說，西行記只是一個精怪趣聞，可是細(xì)品之后卻能發(fā)現(xiàn)，所謂的取經(jīng)，只是佛道之爭，可若深思那師徒四人，其實卻恍若一人，雖然在你的故事里，陳玄奘是那佛教中人，可他真的是嗎？”

　　陳凡很想說：“那……不然呢？”

　　紀(jì)青書微微一笑，也不在乎陳凡在想些什么，自顧自的道：“道家有一絕學(xué)，名曰：斬三尸；就是斬掉自身貪嗔癡三欲，可是這斬卻并非斬殺，而是斬出，剝離自身，與那陳玄奘的三個徒弟貪、嗔、癡、像也不像？道家又有至高秘典，名曰：一氣化三清，這三清亦是三尸，三尸惡念盡去便為三清，融于一氣，你所說的金箍魯棒一萬三千五百斤，人晝夜呼吸一萬三千五百息是為：氣；若他是佛教中人，又為何會這道家至高秘典？”

　　‘這……不太科學(xué)啊，我的老哥哥……’陳凡嘴角抽搐，心想：‘我就是講個故事，您至于嗎？而且這玩意兒還能這么理解？我就是瞎講的，您還真聽進(jìn)去了，聽進(jìn)去也就算，感情您還當(dāng)真琢磨上了？’

　　雖然陳凡很像解釋一下，但是最后還是忍住了，算了隨他瞎想吧，言多必失，他干脆雙手?jǐn)n袖，一言不發(fā)，臉上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我們每個人又何嘗不是都在西行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