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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但是被困第五境

第十九章 少年郎 煞風景

修仙,但是被困第五境 寬陳 2052 2022-11-18 11:01:00

  可每當風景好時,偏就有煞風景的事情。

  兩人正緩緩拾階而上時,一片瓦“呼”地飛來,遭齊鳴一拳回應,自面前碎成粉末。

  好在是寺院今日閉門,臺階上只有寥寥幾個百姓。遭此一嚇,跑得開,不至于擁擠踐踏,傷亡性命。

  齊鳴皺眉,慧有怒目,望向了偷襲之人。

  那人正踞坐寺院墻瓦上,一身青衣,雙持短棒。年紀與慧有相仿,不過小小少年,可滿臉寫著倨傲,渾身露著輕慢,兩人一比,就好像高僧見了混混,差得不止一星半點。

  “閣下何意?”齊鳴開口質問那人,周身真元行轉,已做好了動手的準備??烧锨皶r,卻被身旁慧有伸手攔住。

  “莫要動手,”慧有搖了搖頭:“這位施主是貴客,再者他是沖我來的?!?p>  他凌晨就得寺中沙彌報信——腰間法鈴響了三聲,就代表著巡查來訪。只是…因事延誤,不得不讓這位貴客等待了許久。

  說完,小喇嘛舉著貍貓,便緩緩登階,慢慢陳述道:“惡虎食人,小僧昨日得信便往,今晨降伏、善后即回,未有懈怠擅離之舉,還望使者明鑒。”

  鎮(zhèn)守一職,平日里一般是沒什么事情做的,正道同氣連枝,零散妖魔哪敢掀起半點波浪?

  可這風平浪靜之下,卻依舊潛藏著無數(shù)毒蛇猛獸,正如那西崖縣,蟄伏的魔徒一旦露頭,就是困殺鎮(zhèn)守、血祭上千百姓的勾當。

  所以哪怕憋壞了、急死了,鎮(zhèn)守的修士也不能游樂、潛修。

  可倦怠松懈是人之常情,怎么辦?

  天塌下來有個兒高的頂著,天塌之前也是個兒高的盯著。

  修行雖說是與天較長短,可修士內(nèi)部總也有個高低。這自古飛仙最多、道法最強的九處宗門,便被稱以“天宗”,向來是正道的領袖。

  這必要、賣力又不討好的巡查差事,就落在他們頭上。

  只是有些天宗子弟,自小就入山修行,未曾經(jīng)歷過人事磨練,行事生硬;又是天宗驕子,多少帶著些傲氣;再來天下有萬余個縣,哪怕不是挨個要查,都把人累得夠嗆;另則……出差前師長們擔憂弟子遭瞞受騙,總是叮囑其“從嚴從緊”。

  這四重原因下來,便給鎮(zhèn)守們留了個“天宗巡查,不近人情、不似人子”的印象。往往畏之如鬼神,嫌之如屎尿。

  只是恨則恨矣,報復是萬不敢的,只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這也是為何得是天宗來巡。若是等閑宗門做這差事,要么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互相行個方便,長久之后,尸位素餐;要么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互相攻訐,以至于仇隙日深,最終大打出手,失了鎮(zhèn)守巡查的本意。

  那寺墻上的少年冷哼一聲:“你一面之詞,如何證明?”

  “東房居住的王婆婆昨日來寺,是她告訴我其子失蹤;小僧身后的齊施主昨夜相識,是他先我一步降伏虎妖;還有手中的貍貓,正是那孽畜化形。”慧有眨了下眼說道:“使者不信,可以問他們?nèi)齻€?!?p>  “那婆婆寄人籬下,怎么敢違背你的意思;這畜生既然歸服,也會順從你的心意;至于你身后那人……嘖。”

  青衣少年追問到一半,突然自懷里取出一張小小畫像驗核,隨后跳下墻來,棍指齊鳴:“我說瞧著怎么眼熟?!”

  當然眼熟——那畫像就是連峰宗的幸存弟子憑借與齊鳴的一面之緣畫的!

  一般的瘦身窄臉,直眉挺鼻柳葉眼,還恰好是五境、金行!

  正巧手癢,拿下再說!

  眼看少年手中雙棍發(fā)紅,熱浪泛起。慧有心道壞了,連貓都顧不得再抱,快步上階、雙臂一展就橫攔在少年面前:

  “齊施主見義施為,心懷慈悲,定然不是魔徒爪牙,那畫像模糊,僅是個參考而已,還望使者冷靜,莫要寒了人心。”

  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毛病,一邊嘴上阻攔勸說,一邊臉上擠眉弄眼,像是發(fā)了癲癥一般。

  青衣少年嫌惡,一把推開,隨即雙棒手中一轉,便騰地燃起熾烈火焰,他撇眼慧有:“你怎知他不是裝模作樣,騙取你信任?連峰宗覆轍在前,你身為鎮(zhèn)守,真是天大的膽子!”

  在慧有“萬萬不可”的疾呼里,少年一躍而起,自百余階上飛身砸落,如烈火隕星。

  “咚!”

  齊鳴匆忙披堅,火燒的棒槌砸上金鑄的木魚。

  此時的境況,再隱瞞身份就是自找不痛快了。

  齊鳴一邊閃開追來一棒,一邊急道:“我是劍嶼涂完的弟子!其中有些誤會,請使者停手再說!”

  那青衣少年氣笑了,又一棒砸來:“好你個邪魔,冒充天宗弟子不說,還想占小爺便宜!”

  他輩分小,涂完的弟子得算他師祖一輩了?!拔沂莿Z涂完的弟子”對他來說不異于“我是你未曾謀面的爺爺”。

  又一擊未中,青衣少年惱怒,呸了一口吐沫:“再瞅瞅你那點本事吧!還冒充涂完的弟子……呵,人家飛仙的傳承,能是這副球樣?”

  說者無心,聞者刺骨。

  ‘是了,自己如今的修為,以身份得脫,反倒是給師門丟臉,不如先以力服人,再教他什么叫禮貌冷靜。’

  心中有了計較,齊鳴便不再躲避,當即再施披堅,生生接住了一擊。

  腳下階梯層層崩裂,手上火舌正欲噬人。齊鳴不退,卻雙手反握住了那燒紅短棒。

  一直是貓攆耗子,怎的這老鼠突然回身撓貓?

  這突兀的一變,青衣少年不及應對,等他想到要盡快脫身時,金元已然灌入短棒,火焰倒是未曾熄滅,就是那原本光溜的棒身上,金色裂紋密密綻放。

  “催!”

  輕喝而后是轟鳴,青衣的少年倒飛出去,幾重護身的靈光也紛紛破碎,身軀砸進林中,樹木傾倒。

  他那雙短棒是多年烈火燒煉剩下的烏金精華,雖纏裹火焰,卻仍是后來附加,就其本質而言,仍是金行器屬。

  一旦激發(fā)摧毀,威力自然不俗。

  電光火石間的逆轉,一是對方大意,還存著貓耍耗子的心思,沒動真格;二則是恰好,那雙烏金短棒給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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