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哈!”
“周、周末我不去外環(huán)……我不去外環(huán)了,披薩會吃了我……”
“黃油啤酒!加上破釜酒吧的黃油啤酒和菠蘿!”
“梅林的胡子會懲罰你們的!啊——不!懲罰——”
瘋?cè)嗽翰焕⑹钳側(cè)嗽海还苁潜黄群Φ?、還是真的患了病,總之很多病人的癥狀均是顯而易見的。
張閑聽著周圍幾間病房里隱隱傳出來的叫喊聲,發(fā)現(xiàn)這些瘋言瘋語的內(nèi)容,居然還勉強對得上。
咔嗒。
忽然身后一聲輕響,他回頭看了一眼,門已經(jīng)被麥克斯韋給弄開了。
“剛好,駱駝已經(jīng)在往你們那邊去了,你們先進去清查一番,做一下準備吧!”
莉婭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為大家?guī)砹艘粋€不錯的消息,看樣子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順利進行。
“我來守門接應(yīng)駱駝,你們‘清掃’房間?!鼻羞_拉說道。
張閑與麥克斯韋對視一眼,隨即沖她點了下頭。
這確實是一間單人病房,而且看起來配置還不低。
這里有高檔沙發(fā)、有松軟的地毯、有整面的落地窗、有齊全的醫(yī)療設(shè)備,甚至還有一個角落里被設(shè)計成了一處違和感爆表的吧臺,墻上居然還掛著一個帶有玻璃拉門的壁掛式酒柜。
對于那僅僅是“HPSC治安隊輔助人員”這種低級別身份的目標人物來說,像這樣一間豪華賓館似的病房,貌似可有些過于地“奢侈浪費”了。
當然,眼前這一切奢華配置,目標人物卻也是完全沒能享受得到就是了!
因為她大概一直就躺在床上——那張一看便知,極為特殊的拘束床上頭,整個人都被特種材料的綁帶給包住了,連腦袋都沒放過。
甚至連口鼻也被透明的三角罩給罩住了,仔細一看,兩個鼻孔連接著氧氣閥、嘴里則被插入了食道飼管,勉強算是還能看見那么幾平方英寸的皮膚。
“貝蒂·弗羅斯特,21歲,免疫序列E26Cd……沒問題?!睆堥e對照著資料將病人信息牌上的內(nèi)容簡單讀了讀,隨后朝床上一瞥,“至于真人的驗證,看來得等駱駝來了。”
“掃描確認完畢,沒有獨立監(jiān)控設(shè)備,拘束床警報器已物理卸除……”
麥克斯韋在一項項地清除隱患。
“駱駝留意前方,你即將與一名護理師接觸?!崩驄I直接在小隊頻道里說出了這句話。
看樣子,她那邊也很忙,沒工夫切進駱駝的單人頻道了。
不多時,就聽莉婭又提醒了一聲,隨即門口的切達拉便重新打開了房門。
下一刻,駱駝一側(cè)身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仍保持著之前那名年輕男性醫(yī)師的模樣。
“麥克,交給我吧!”
駱駝走向拘束床,接過麥克斯韋手頭的工作,繼續(xù)干了起來,只是速度明顯要比后者快得多。
張閑在一旁看著,看他拆開拘束床的側(cè)板,又撤掉了墊層,露出了一些張閑看不懂的黃色線路刻痕。
兩分鐘左右過去,就見駱駝用一把筆刀在那面板上輕輕劃下最后一道紋路,隨即整幅網(wǎng)狀線路微微一閃。
嘎啦啦啦——
床上那無數(shù)根拘束帶自動從“患者”身上解開,收回了兩側(cè)的縫隙里,而直到這時,大家才終于看到了床上之人的真面目。
“樣貌確實是貝蒂·弗羅斯特?!睆堥e對比著附件里的照片,點了點頭。
駱駝左手一抬,他的小指指尖自動旋轉(zhuǎn),探出了一根極細的短針,在目標的指頭上扎了一下。
“免疫序列E26Cd……核對無誤?!?p> “她為什么沒醒?是什么藥物嗎?”張閑問道。
“不,不是藥物?!?p> 駱駝指了指床頭的一個黑色正方形煉金儀器道:
“‘冥想魔方’,直連式人造夢輸出設(shè)備——他們給這個拘束床加上了冥想椅的部分功能?!?p> “這玩意兒不能隨便亂拔的??!”麥克斯韋皺了皺眉頭,“而且……這也太殘忍了,也不知道這里面插的是什么記憶棒?!?p> “顯然不會是什么美好的內(nèi)容,聽聽隔壁那幾位的狀態(tài),顯而易見。”張閑也眉宇微蹙道。
“莉婭,我給它接上煉金脈沖連接器,你能試試遠程破解嗎?”駱駝問道。
“那你可就要‘享受’和這位貝蒂·弗羅斯特小姐一樣的待遇了,直到我完成破解,切斷人造夢輸入。”
“沒關(guān)系,就一小會兒而已,我承受得住。”駱駝笑了笑道,“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么沒見過的。”
“最好不要冒險?!币慌缘柠溈怂鬼f勸道。
而就在這時,張閑卻是一臉疑惑地思索著他們剛才的對話。在仔細琢磨了一下以后,才猶豫著道:
“是要……把這玩意兒連接入網(wǎng)吧?那這個行不行?”
他說著,從耳后摘下了他的“Pensieve 2”,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這是什么?”
麥克斯韋和切達拉都愣了一下,倒是駱駝一臉驚喜。
“‘Pensieve 2’?你……之前還沒怎么注意,沒想到你居然還在用這種老古董?你是從哪兒淘換來的?”
“有人給我介紹的一家二手貨商店,”張閑擺了擺手道,“你先說行不行吧?”
“行??!莉婭,你也聽到了,接張閑先生的Pensieve……就是不知道2代的內(nèi)存儲記憶模塊夠不夠用?!?p> 駱駝一邊說著,一邊就接過了張閑的Pensieve,而后取出一根連接線將它與那什么魔方給連了起來。
很快,張閑就看到自己的Pensieve上,那個小藍點飛速地閃動了起來。
片刻之后,只聽“嗤”地一聲輕響,床上的貝蒂腦袋晃了晃,隨即猛地睜開了雙眼。
“啊……唔!”
張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并湊上去在她耳邊道:
“能聽懂我說話嗎?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別喊?!?p> 剛開始,對方還依舊在掙扎,瞳孔也明顯沒有什么焦點。張閑在她耳邊又反復(fù)地說了幾遍,直到對方漸漸看向了他,并緩慢地恢復(fù)了平靜,這才將手松了開來。
而后,他就看到這位身著病患服的21歲的大姑娘,眼中漫出了大量的淚水。
張閑見狀,也只能拍拍她的額頭,低聲道:
“沒事了,放松,別去想那些了,等一會兒跟我們一起離開了這里,就安全了?!?p> 貝蒂無聲地流著淚,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