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年過去了，那個小女孩長大了，仍舊優(yōu)秀，仍舊吸引著他的目光。
沈思文收斂笑容，語氣認真:“羅息，不得不承認，我沒有你勇敢，我想很多人都沒有。”
“誒，當初我為你們辯護時可沒聽你這樣說?！?p> “是你主動坦誠的事?！?p> “有什么好奇怪的，每個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自我認識到錯誤?！?p> “不，不是這樣，就像我，上次的事我其實也不確定有沒有做過，只是不想失去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所以，拼了命的想要狡辯?！?p> 羅息微你這唇角，沒有出聲。
沈思文深知再也回不去了，尤其看到身后那輛熟悉的車，他想了想，出聲道。
“對了，我在帝都有很多需要律師的時候，能否請你當我的律師，費用你開?！彼麖能嚴锍槌鲆粡埫?，就算是你第一個客戶。
蔣楠寒將車開過來時，視線里羅息和車里的男人相談甚歡，她穿著簡單，氣質卻出塵，遺世而獨立。
他看了片刻，垂下眼眸。
沈思文笑笑，“我要離開這里的，你可以好好考慮，記得找我。”
羅息揮手告別，捏著燙金名片，重新站回路邊，就看到不遠處滑行的黑色轎車，她揮了揮手。
嗯，剛才他該不會誤會吧？她和沈思文可什么都沒有。
隔著玻璃，羅息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是那副模樣，不驚不喜，沒有任何感情。
羅息緩緩走過去，彎腰看他。
玻璃落下來，蔣楠寒神色自若。
羅息撇了撇嘴，“來得可真晚，我都等你半天了?！?p> 蔣楠寒巋然不動，連呼吸都沒半分起伏。
羅息趴在車窗上，調侃，“蔣隊這是不好意思破壞我們聯(lián)絡感情嘛？”
蔣楠寒側眸，見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也是，她從來不在意別人怎么想怎么看，任何事全憑心情。
還真是……可惡……
蔣楠寒的目光凝在她臉上，眉頭一挑，突然推開車門，羅息一時不察，差點摔了一跤。
“你故意的吧！”羅息瞪著他，語氣很兇，像只張牙舞爪的龍蝦。
“噢，我準備下來透透氣。”他淡定從容的走下車，仿佛定定看著她，神色晦暗莫名，讓人猜不透。
羅息咽了咽口水，不自在的開口，“我們不是要出發(fā)了嗎？”
“不著急，”他動了動嘴唇，卻走向副駕駛，隨意的拉開車門，“走吧?！?p> 但……羅息愣了一秒，總覺得今天的蔣楠寒有些不對勁。
一路上，他一言不發(fā)，直到許久，才聲音清冷，“沈思文找你做什么？”
“路過，”羅息不覺有異，“聽說了我準備單干，正好給我送點委托費，事務所開起來，確實需要這樣的委托人?！?p> 這樣的委托人？蔣楠寒覺得她并沒那么討厭沈思文，“你很缺委托人？”
“嗯，我之前那些客戶一半是看中我的能力，還是一半是事務所的專業(yè)和影響，”羅息看著窗外，托著腮，“唔，我離開了，他們也不一定會選擇我，所以相當于，我會有一段時間沒有收入來源?！?p> 她倒不在意，語氣也沒變化，“反正是他主動送上門的，不接白不接，他是帝都人，公司很多，給出的律師費不會少，這樣的機會，可不多?！?p> 蔣楠寒抿著嘴唇，眼眸微暗，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幾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氣，莫名的，覺得有些不爽。
沈思文的背景，他不清楚？可他不會插嘴。
“可，我也可以成為你的委托人，”他語調平穩(wěn)，隱約透著張力，“我雖然是刑警，但家里都是做生意，也有其他行業(yè)的，同樣需要專業(yè)的律師?！?p> 羅息訝異，“否，他今天怎么了？”
一回想，他們認識這么久，他從來沒提這些啊……
“不是一開始你就沒提，現(xiàn)在怎么……”想想像他這樣浩然正氣的人，也不可能會直白說要請律師吧。
“那是沒想起來，”他倒是說了實話，隔了幾秒，又客觀的開口，“周莊說，你以前是很優(yōu)秀的經(jīng)濟案件律師，后來才轉的刑事。”
說完，心情好了許多。
羅息琢磨了片刻，驚訝的瞪大眼睛，“蔣楠寒，你該不會是想養(yǎng)我吧？”
某人臉一僵，不自在的開口，“你不需要?！?p> “你就是這樣的想法吧，因為沈思文，你吃醋了！”羅息笑了起來，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秘密，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愛。
蔣楠寒斂著一張臉，沒有理她。
羅息來勁了，拍了拍他的手背，“這個可以有，改天把合同拿過來，先支付定金，然后按小時結算?！?p>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可他卻心緒微亂，越發(fā)覺得喘不過氣來。
“羅息?！彼穆曇舻统炼硢。蟹N異樣的感覺。
可她此刻壓根就沒注意，只覺得以后不愁案件。
在他手背蹭了蹭，語氣坦然，“怎么，這是后悔了嗎？”
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蔣楠寒咬牙切齒，干脆將車停在一邊，然后松開安全帶，驀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車廂里的溫度微妙的身高，蔣楠寒耳朵詭異的紅了起來，雖然表面淡定，語氣也很正常，“是覺得我無法拿你怎樣嗎？”
羅息眨了眨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啊，你在說什么？”
果然，論起厚顏無恥，沒有人是律師的對手。
沉默了好幾秒，蔣楠寒雙手撐在她兩側，眸色深沉而漆黑。
落在心弦微顫，外面寂靜無聲，里面同樣安靜。
他這樣淡定自若，又帶著一絲不尋常的異樣，仿佛一片羽毛撩撥著她的心弦。
或許，他也動了心。
是啊，她對他有好感，是喜歡，是愛，仿佛飛蛾一般，不在意后果。
她覺得，感情能得到回應，真的很好很好。
蔣楠寒準備坐回去，卻被羅息抓住，很不巧的，他就這樣擁著她。
可他卻不敢動了，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偏偏羅息湊近他耳邊，嬌俏又柔軟:“喂，蔣楠寒，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不自知的調戲才更要人命。
蔣楠寒默了片刻，輕聲道:“我也是?！?p> 羅息微微一愣，不知為何，明明是她先挑起的，最后不自在的還是她，還真是……讓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