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蔣楠寒和張行聯(lián)合起來,商討如何攻克難題,找到崔巍,解救羅息。
可這時,陳然打來電話,蕭瑾失蹤了,不過去趟洗手間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見了。
他之所以確定蕭瑾失蹤了,是因為她所有的私人物品都在辦公室,車子也在,也沒人看到她離開大樓,可她就是不見了。
陳然意識到不對勁,立刻給蔣楠寒打來電話,擔(dān)心會和羅息的失蹤有關(guān)。
雖然目前還不確定,可他認為很可能和那個組織有關(guān),周莊去調(diào)查過,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沒有掙扎的痕跡,找遍所有的監(jiān)控,的確沒有發(fā)現(xiàn)她離開的場景,也就是她從洗手間莫名失蹤的。
即使如此,張行也沒準備讓蔣楠寒順從崔巍的意思,他們詳細調(diào)查過,崔巍在蔣楠寒手上吃了不少虧,差點被判終身監(jiān)禁,對他的恨意很深。
所有人都緊鑼密鼓的召開會議,商討解救人質(zhì)的對策。
但蔣楠寒異常冷漠,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fā),像是在等待什么。突然,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而接線的警察也推開門走了進來。
“不好了,蔣茗韻被人抓走了!”
所有人皆是一愣,因為他還說了一句,“上面說了,讓我們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保證人質(zhì)安全回來?!?p> 到底還是驚動了蔣家人,這樣的決策是蔣家施壓的結(jié)果。
……
羅息再次醒來時,朦朦朧朧聽到有人在說話,她嗓子干的仿佛燒了起來,渾身疼痛不已,腦子昏昏沉沉的,沒有任何力氣,整個人就像是被車子碾壓過一般。
可似乎溫度很低,她覺得刺骨的冷意。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這說話的聲音很陌生,卻又很熟悉。
起初,她想睜開眼,可眼皮太重了,她實在沒辦法睜開,她以為自己被關(guān)進可深淵,另一個自己占據(jù)了主導(dǎo)。
她拼命的想要掙脫開,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做到,她驚恐不安,怕那個自己會做什么可怕的事。
她慌了,奮力掙扎,拼命想讓自己醒過來。
居然,聽清說話的聲音,不是另一個自己,心中的不安這才消散了幾分。
“羅息,羅息……”蕭瑾坐在羅息身邊,抬起得手完全不知道碰哪里,“快醒醒,不要嚇我……”
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再次見到羅息時,會是這樣的場景。
蕭瑾看著羅息渾身慘不忍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安慰,可卻無處安放,哪里都是傷痕,觸目驚心,可怕極了。
“蕭瑾?”羅息認出她的聲音,艱難的睜開眼睛,喃喃一句,呼吸異常沉重,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怎么也被抓來了?”
羅息這才意識到這不是一開始她呆的那間房間,這是另一個地方,似乎實在樓頂,簡易的四面墻不算嚴密,四面八方都在漏風(fēng)。
蕭瑾面色蒼白的坐在地上,聽言目光一滯,隨后看向羅息,她怎么成這樣了?想開口問她疼不疼,可眼淚不自覺的淚流成河。
她抬起手臂擋住眼睛,渾身止不住顫抖著。
她該怎么告訴羅息?告訴她放過一馬的人,居然會害她?
還有,她一心維護的人,也是兇手?
見她這樣,羅息有些茫然,卻沒有出聲。
她和蕭瑾認識多年,一開始各自為營,總會帶著莫名的敵意,爭鋒相對……后來,她看到蕭瑾的脆弱,成為她的代理律師,再后來,她們一起合伙。
她很少會流露出這般難過,不能自己的表情。
“蕭瑾,沒事的,我們一定會離開的?!彼粡埧?,嗓子就像冒了煙,疼痛異常,干裂的嘴唇也再次裂開。
可她壓根不在意,對這些疼痛早就麻木了。
羅息看她情緒低落,知道她大概清楚是誰抓了她來,想開口問問,卻看到趴在地上,難受的模樣讓她心疼,想伸手去安撫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骨折了,壓根就沒辦法用力。
她緩慢移動著,想要靠近蕭瑾,就聽到噠噠的腳步聲,這是一雙高跟鞋發(fā)出來的聲音。
羅息微扯了一下唇角,這么迫不及待的出現(xiàn)了?
她早就猜到崔巍還有其他的同伙,很多關(guān)于她的事緊緊靠調(diào)查是查不出來的,除非有人告訴他,雖然他一直沒提,可她知道還有其他人。
羅息忍受著渾身劇痛,看向門口,對方像是選好了時機,正好開了門,清秀而有些消瘦的臉龐,微抿著唇角一笑,仿佛認識許久的朋友,“羅律師?!?p> “你……”羅息驀然怔住,完全沒想到,竟然……
“你……怎么會在這里?”
“奇怪嗎?你不會真的認為我是因為錢才和蔣茗韻合作的吧?”她穿著一套深色的西裝,踩著一雙高跟鞋,“其實,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也不會經(jīng)歷這些,是因為你,我才會變得更加不幸,所以,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p> “王巖……你……”羅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曾經(jīng)那般老實乖巧的女生,怎么突然就……
“你怎么會和他們一起?怎么會……”
她想起為了自己的姐姐,王巖一個人打幾份工,卻從沒抱怨,不管因為姐姐,發(fā)生過多么無奈而心酸的事可她從未放棄,仍舊照顧她,拼命工作,為了治好她。
可,現(xiàn)在……
“如果是這樣,你……”羅息抿著嘴唇,“為什么還要打那么多的工?”
和這個組織有關(guān),可以拿到一大筆錢,也可以免費接受治療,可她的姐姐似乎并沒有因此獲得優(yōu)待。
“我不工作怎么辦呢?”王巖的眼神放空了一秒,“我姐姐被那些人害成這樣,我的家也毀了,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想憑借自己的努力讓她過得更好,有錯嗎?”
“以前她對我很好,省下自己的生活費給我買好吃的,買衣服,她出了事,我怎么能放棄她?可我沒有照顧好她?!?p> 王巖站在門口,手里夾著一支煙,吞云吐霧,眼眶里有眼淚在打轉(zhuǎn)。
“如果知道她會有清醒的時候,我不會讓你們?nèi)ゴ驍_她,我寧愿你們懷疑我,判我有罪,那樣,她現(xiàn)在還會活著。”
羅息難以置信地聽她說完,曾經(jīng)那樣優(yōu)秀正直的女生,居然會認為屈枉正直是對的,只是因為那個人是她的姐姐。
她不知道王巖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受到這個組織的影響,還是因為經(jīng)歷這些之后,她就變了,變得偏激。
可承受太多的事以后,她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了。
羅息覺得整個人似乎都燒了起來,可她不能倒下,她咬著牙堅持著,一定一定不能在這樣的時刻暈過去。
“可是王巖,”她艱難的開口,“如果這個組織真的可以幫你,為什么不能幫你救你姐姐?”
“不是,是我不想她那么快恢復(fù),”王巖吐出一口煙霧,低著頭迎上她錯愕的眼神,“那些不好的事情會像回音一樣一樣,不停折磨著她……”
她忽然蹲在羅息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要不是你,她現(xiàn)在還會活著,會好好活著,可是你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呢,羅息?”
“知道嗎?我罪大惡極,我姐姐卻是無辜的,可你所救了我,逼死了她,多么諷刺啊,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