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看到呆楞著的拾憶,“撲哧”地笑了。
“你小子真可以啊,是不是我不聯(lián)系你,你就一直不來聯(lián)系我?”王欣很直白地說。
“不是不是……你怎么來了?”拾憶有點奇怪。
“我來上班啊。跟豐叔說過了?!蓖跣垒p松道。
她和武晉元打過招呼。晉元倒沒有什么意外之色,湊上來閑聊。
胡麗娜接了個電話,披上大衣就走了。王欣問拾憶:“這誰???”
“胡麗娜,也在店里幫忙,聽說是宋叔介紹來的?!?p> 豐叔宋叔駱叔都不在,拾憶就給王欣簡單介紹店里的工作。
一般有顧客上門的話,都是晉元在招待。拾憶就是配合晉元清點下貨物,打掃打掃衛(wèi)生什么的。
王欣也樂得清閑。她說自己就是想找個離家近點的輕松工作,能多抽時間回家陪陪爸媽。
拾憶電話響了,竟然是林桐。他遲疑著接起來:
“哈嘍,找我啥事?”
“李拾憶,晚上有空么?”林桐開門見山。
“呃……可能得加班,有啥事?”拾憶沒把話說死。
“我閨蜜晚上約我玩密室,我不太敢,你要沒啥事的話,就陪我一起去吧?!绷滞╇娫捘穷^似乎有點嘈雜。
拾憶覺得頭疼:“你自己去吧,咱倆都分手多久了,不合適。”
“我沒跟我閨蜜說。再說了,要不是你,我現(xiàn)在也不至于身邊一個作伴的都沒。你去不去?”
拾憶想爭辯,說你沒伴關(guān)我什么事。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說了句:“好?!?p> 剛撂下電話,唐周電話進來了:“拾憶,你今天晚上忙不忙?”
拾憶一個頭兩個大:“今天……今天還真有點事……”
唐周的聲音顯得很失望:“這樣啊……我朋友說京市新開了個恐怖密室,特別好玩,想著今天下班拉你一起去的?!?p> 拾憶差點說“要不一起去吧”,忍了忍,說道:“這樣,你把密室定位發(fā)給我,等忙完這陣子,過兩天我請你?!?p> 唐周說好,閑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王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看著拾憶冷笑。
拾憶不知為何有點心虛:“你看著我干嘛?”
“可以啊李拾憶,以前還沒看出來,小伙子玩的挺花啊。”王欣繼續(xù)冷笑。
“我玩什么了……就是朋友喊我?guī)蛡€忙,湊個人頭,你別多想。”拾憶有點怕王欣。
王欣也沒繼續(xù)問,接著向武晉元請教茶葉知識去了。
豐叔和宋叔下午來到店里,一直跟宋叔形影不離的駱叔倒是不在。
豐叔給宋叔介紹了王欣,簡答說是朋友的女兒。宋叔看著王欣有點挪不開眼,握手握住不放。
王欣臉上沒有什么異樣,只是暗暗使勁把手抽出來。
拾憶在中間打打圓場,一邊偷看武晉元的臉色。
豐叔和宋叔進了里屋茶室,過了會兒胡麗娜也回來了,和武晉元打了個招呼就直奔里屋。估計是豐叔叫她回來的。
店里照常沒有顧客。
晉元跟豐叔請了個假,說今天早點走,有約會。豐叔沒怎么想就同意了。
王欣和拾憶坐在木制座椅上聊天,懶洋洋的不想動。
“你說咱們店里就這點客人,能賺錢么?”
拾憶剛來時也有這個疑問,時間久了也就習(xí)以為常。他想了想,說:
“本來也沒啥成本,門面是豐叔他們買下來的,大部分貨也能放很久。不過我估計有其它采購的路子,可能直接供貨之類的?!?p> “那你說,找一個人看店就行了,用得著雇這么多人么?”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就是照顧照顧咱們吧?!?p> 王欣道:“我還是不明白?!?p> 拾憶問她:“你怎么想到來這里上班的?”
王欣說:“豐叔給我打電話,非要讓龍哥賠償我。我一直推辭,豐叔就說他有個小店,店里正好缺人,叫我可以來他這幫忙。我正好在家閑著,就來打發(fā)打發(fā)時間?!?p> 王欣沒說的是,豐叔一句話就打動了她:“拾憶平時也來我這上班?!?p> 拾憶長的并沒有多帥,但是干干凈凈的,有一種少年感。他好像對什么事都不會太在意,但又會對大部分事情認真對待。
王欣對拾憶談不上多喜歡,不過確實有點興趣。
女生的第六感,讓她敏感察覺到拾憶很多時候并不想和她相處。這無疑引起了她強烈的勝負欲。
畢竟,王欣也是大風(fēng)大浪走過來的。
“你說,豐叔宋叔還有那個女的,在里屋聊什么呢?”王欣好奇。
“不知道,就聊天吧?!笔皯浛傆X得茶室里的燈光有點太亮了。
“宋叔和那個……狐貍,哈哈哈,我忘了她叫啥了,他倆是不是挺熟的?”
“對,胡麗娜是宋叔介紹的。你看,我是你都是豐叔帶來的,胡麗娜是宋叔,估計晉元那小子也有點關(guān)系?!?p> 王欣沉吟道:“我還是很好奇,要不咱們?nèi)ネ低德犅犓麄冊诶锩媪氖裁矗俊?p> 拾憶連忙阻止她:“到時候你被發(fā)現(xiàn)了,豐叔他們肯定生氣。閑聊有什么好聽的啊。”
王欣不聽他的,躡手躡腳走到里屋門口,剛聽見里屋里傳出的只言片語,門突然開了。
胡麗娜走出來,看了她一眼,上廁所去了。王欣尷尬了一下,趕緊對里屋說:“豐叔,宋叔,我問問你們用不用做點開水?!?p> 宋叔非常熱情,邀請王欣加入一起聊天。王欣拗不過他,勉強進去坐下。
拾憶坐著沒意思,也不想和豐叔他們一起聊,說了句就走了。
和林桐約定的時間還早。
拾憶看了眼約定的位置,發(fā)現(xiàn)密室離無名小店并不遠。
他還從沒下午四五點來過無名小店。
輕車熟路穿過小巷,試著拉了下門,門開了。屋里開著燈,仍然是熟悉的狹長過道。
小雅和大樹哥都不在。
前臺處有個女生正趴著睡覺,長頭發(fā)散了一桌。茶幾上照例擺著幾盤小點心,一壺泡的發(fā)黑的茶。
拾憶見大樹哥不在,轉(zhuǎn)身想走。前臺女孩聽見有人進來,猛地抬起頭:
“貴賓您好,今天做點什么項目?”
眼前的女孩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明眸皓齒,肌膚勝雪;只是臉上有著一股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
拾憶大驚:“你,你是程小優(yōu)?”
程小優(yōu)是拾憶大學(xué)學(xué)校的?;?,鋼琴水平很高,是大部分男生的終極夢中情人。
程小優(yōu)漂亮的臉蛋上浮現(xiàn)出苦澀:“我不是,我是18號技師?!?p> 拾憶上學(xué)時,也難免對公認的?;ㄓ幸唤z絲特別的感覺。
加上室友寶哥和程小優(yōu)在一個社團組過樂隊,拾憶和她也算是見過幾次,算得上是點頭之交。
拾憶當(dāng)時知道程小優(yōu)肯定看不上自己,也就沒有主動維持這段關(guān)系。
但在午夜夢回時,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張清純動人的臉。
程小優(yōu)早就認出了拾憶,她很怕拾憶也會認出她,所以每次都故意把房間弄得很黑。
她很抗拒和拾憶見面,更抗拒跟他談話。
沒辦法,拾憶只能把手機號留給程小優(yōu),讓她有困難一定要給他打電話。程小優(yōu)捏著寫著電話的紙條,一句話也不說。
拾憶滿懷心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