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群中走出一個方臉小耳大漢,而霍家那邊則赫然是那個看不清面目的男子出戰(zhàn)。
兩家各自帶了一些氣氛組,站在場面搖旗吶喊,一時間倒也熱鬧。
“秦火哥回來了,這場穩(wěn)了?!鼻厝灰粨]拳頭,眉飛色舞。
拾憶就坐在她旁邊,已經(jīng)換了一身寬松的運動服,低聲問道:“他叫秦火?很厲害么?”
“沒錯。秦火是我親哥,比我大十二歲?!鼻厝豢粗鼗?,一臉崇拜:“不過他練功比我努力多了,天賦也好,小小年紀(jì)就在家族圈子里出名。還有個‘霹靂火’的稱號!”
拾憶暗自吐槽,這外號聽上去就像是打醬油的。
“秦火哥他練的是我秦家的家傳功法,雖然算不上刀槍不入,但一腳踢斷一棵小樹是沒問題的?!?p> “家傳功法?叫什么?”拾憶有些好奇。
秦然臉上微微泛紅,答道:“叫《烈火焚天功》?!?p> 拾憶聽了不以為然,嘴上卻贊道:“一聽就是頂級功法?!?p> 秦然憋了會兒,悄悄說:“其實以前并不叫這個名字,是大爺爺覺得之前的名字不夠霸氣,聽起來也不夠厲害,才專門把名字改了……”
再看擂臺之上,二人行過禮,赤手空拳面對面站著。
這次比賽雖然允許使用冷兵器,但看這兩人樣子,都自忖自己實力過人,打算空手應(yīng)戰(zhàn)。
要說傳統(tǒng)武學(xué)沒落,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自從?nèi)功法門失傳以來,各家族乃至殘存的門派中,實力最強的都是一些三四十歲的精壯漢子。老師傅們眼界經(jīng)驗是有,但畢竟年老力衰,斗不過年輕人們。
當(dāng)然,有一些有真功夫的隱藏高手不算在內(nèi)。就算他們年紀(jì)大了,氣力不足,還是能憑借精深功夫克敵制勝。
秦火的外家功夫幾乎可以說是登堂入室,在整個秦家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但他試探性出了幾拳,都被面前的蒙面男子輕松躲過。
“這人是誰,沒聽說霍家手下有這等人物啊……”秦然喃喃道。
拾憶看著犯困:“這就是高手對決?感覺松松垮垮,速度也不快。難道第一場雙方都放水了?”
秦然瞟了他一眼:“你當(dāng)看武俠小說呢。你看那個蒙面人,雖然表面上雙臂下垂門戶大開,但膝蓋微微彎曲,腳趾緊緊扣地,一看就是施展了某種高深步法。所以秦火哥幾次試探都沒什么效果。”
拾憶細(xì)細(xì)觀察,慢慢開始有些理解:“也就是說,秦火哥現(xiàn)在有些尷尬,出手的話打不到對方;不出手的話又會失了秦家的面子……畢竟這才是第一場剛上來。”
秦然搖搖頭:“也不見得。擂臺大小畢竟有限,就算那蒙面人步法有些門道,但也不能無中生有。你仔細(xì)看秦火哥,每次出手都在把對方逼往角落。”
秦然功夫平常,但眼界不錯。秦火正是這樣想的。
見蒙面人已經(jīng)背靠擂臺邊緣,秦火架勢一變,出言嘲諷道:“藏頭露尾的鼠輩,你們霍家人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
蒙面人見秦火似乎要使出真功夫,也是嘿嘿一樂,第一次開口道:“秦家當(dāng)真不簡單,一個小女娃都能有此等見識!”他目光竟然投向了臺下的秦然。
秦然和拾憶大駭,他們兩交談的時候,幾乎都是在用氣聲小聲說話??蛇@蒙面人竟在激烈的比斗之時,還能聽到如此遠(yuǎn)處的聲音,實在是有些詭異。
秦火不明所以,還道他想拖延時間,冷哼一聲,欺身而上,就要逼蒙面人掉下擂臺。
蒙面人身形稍微一晃,兩只胳膊就像沒有骨頭一樣,纏上了秦火雙臂。
秦火兩臂關(guān)節(jié)處微微一疼,力氣先泄了。盡管他此時已經(jīng)把蒙面人逼到了邊緣,但如果他繼續(xù)發(fā)力,關(guān)節(jié)極有可能被對方扭傷甚至扭斷。
說時遲那時快,蒙面人本想著將秦火逼退之后抽身出來,沒想到對方一咬牙,露出猙獰之色,兩臂驟然粗大了一圈,兩股力道瞬間涌出。
蒙面人只顧得上雙臂一抖,就踉蹌退出兩步,掉在了擂臺下面。
這一下兔起鶻落,驟然分出了勝負(fù)。觀眾席發(fā)出一陣驚呼,顯然眼前的情況大出意料之外。
蒙面人狼狽趴在擂臺下。
再看擂臺之上,秦火兩條胳膊耷拉在身旁,強撐著說道:“我贏了?!?p> 在場早預(yù)備了一些醫(yī)護(hù)人員,見狀趕忙沖上去。那蒙面人摔了一跤,倒是沒什么大礙。
秦火卻慘烈的多。他的雙臂關(guān)節(jié)處竟被對方生生攪斷!
秦老頭贏下了第一局,面上絲毫異色不露,反而有些不悅:“霍先生,沒想到你手下還有這種高手。不過出手狠辣了些吧?!?p> 霍寧云淡風(fēng)輕:“秦老說笑了。規(guī)則里可沒有說還得手下留情的。不過秦火倒也剛烈,明明退一步就能保全手臂?!?p> 霍寧“嘖嘖”幾聲,嘆道:“不過可惜了,按照譚先生的真實水平,擊敗秦火本來不是什么難事?!?p> “譚先生?難道……你是鬼臉和尚!”一旁的秦政猛然想到了什么,盯著蒙面人脫口而出。
蒙面人口中怪笑,一把把自己的面罩扯下,露出一張坑坑洼洼奇丑無比的怪臉。
“呵呵,你認(rèn)得我?”
“竟然是他……”秦然驚呼。拾憶連忙繼續(xù)追問下去。
秦然道:“這鬼臉和尚是軍人出身,靠著一套家傳的神奇步法,很快在軍中大放異彩。聽說執(zhí)行過不少秘密任務(wù),大部分都順利完成。”
她回憶著,繼續(xù)道:“不過后來回家探親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兄弟竟和自己女朋友結(jié)婚了。他本來想默默祝福離開,沒想到那個‘兄弟’擔(dān)心事情敗露,竟借著喝酒的機(jī)會,把這鬼臉和尚騙到了一間廢棄倉庫內(nèi),想要一把火把他燒死?!?p> “人們后來見到他,他就已經(jīng)成了這副鬼樣子。短短一年之內(nèi),他就在武術(shù)圈家族圈里闖下了諾大名頭,出手狠辣,非死即傷?!?p> 秦然見鬼臉和尚有意無意地往她這邊看,心中害怕,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秦政吩咐醫(yī)務(wù)人員把秦火帶走,做緊急處置,一邊冷冷盯著鬼臉和尚:“譚先生,您銷聲匿跡這么久,怎么今天舍得出手了?”
鬼臉和尚一張嚴(yán)重?zé)齻哪樧霾怀鋈魏伪砬?,顯得無比陰森:“怎么,在擂臺上打了你們秦家人,還想讓和尚負(fù)責(zé)不成?”
秦家這邊看秦火慘烈的樣子,有些憤憤不平?;魧幟鏌o表情,但霍東卻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摸樣,似乎看熱鬧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