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槿顯然是個行動派。
一見師弟答應(yīng)下來,二人簡單收拾一番便直奔秘境而去。
照她的說法就是這種好事要趁早,不然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李自新此番好歹是主力,待遇和之前自然大不相同,好好享受了一番靈器的風馳電掣。
......
狼牙山占地不廣,但山峰形如尖牙,地勢陡峭,是貨真價實的窮山惡水,平日基本看不到人影。
臨近狼牙山,二人落在地面。
南秀槿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套黑袍和一個面具遞給李自新,道:
“師弟,趕緊換上?!?p> “?”
李自新額頭冒出一個問號,疑惑道:“師姐,這是干嘛?”
“師弟你還是太年輕,這秘境雖說沒別人,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還是謹慎些好。
這個面具是我的私家珍藏,有隔絕神識的作用,金丹期以下無法發(fā)現(xiàn)你的真實面貌?!?p> “有道理?!?p> 李自新點點頭,表示學(xué)到了。
這黑袍極為寬大,還帶著兜帽。
面具顏色蒼白,上面只有兩個眼洞,戴上跟無面人也沒什么區(qū)別。
見他依言換上衣服,南秀槿似是松了口氣,穿上了一套同樣的裝備,連那傲人的身材也遮了起來。
兩人把自己罩得嚴嚴實實,在一番七拐八繞之后,尋到一處山崖縱身躍下。
這處秘境處于山崖之下,被林木遮蔽,真不知道南秀槿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尚未靠近,李自新便感到了一陣靈氣的波動,明白目標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遠。
等拐過一個彎,秘境已然就在眼前。
這處秘境入口就在山壁上,大概兩人高矮,看起來像是一個白色的旋渦。
不過看到秘境的同時,他的心也是突的一跳。
麻賣批!
上當了!
什么狗屁的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只見秘境入口周圍的樹木已被清除一空,露出一片空地。
四個同樣罩著黑袍的人分立兩處,見有人來,正齊刷刷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二人。
其中兩人的氣息明顯要強上一大截,甚至比南秀槿還要強一些。
剩下兩個沒戴面具,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一個相貌平平,面無表情,另一個長相陰柔,一直瞇著眼睛。
兩人雖然比自己要強不少,不過還在凝氣期。
與自己一樣,都是在金丹大佬后面的男人。
“三十二,你終于來了?!?p> 左邊一人冷冷開口。
李自新一愣。
這是什么?代號嗎?
不管是什么,現(xiàn)在形勢已經(jīng)大大超出預(yù)估。
要不實行第二套方案?
此時身前的南秀槿開口回道:“有點事,耽擱了一陣?!?p> 她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顯然是故意偽裝。
“來了就行,現(xiàn)在就剩二十八了?!?p> 右邊一人揣著雙手,語氣冷硬。
南秀槿挺了挺身,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馬縮了回來,掃視著場上四人,語氣中霸氣側(cè)漏:“他來不了了?!?p> “你殺了他?!大家可都是同門。”
兩名金丹同時開口,頗為驚訝。
南秀槿淡淡道:“二十一、二十三,血魂宗什么時候說不準殘殺同門了?!?p> “這倒也是,以后你就是二十八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與我等并列。”
左邊的二十一此時淡笑一聲,語氣中竟然有些羨慕。
血魂宗不僅不禁止弟子之間死斗,甚至還有些支持的意思。
按他們的想法,修仙就是養(yǎng)蠱,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登臨高處,享受無邊榮華。
這也是許多魔門慣用的套路。
所以別說是師兄弟,就算是師徒、道侶,自相殘殺的也不在少數(shù)。
畢竟修煉資源就那么多,自己想要出頭就只能把別人踩下去。
就算你不去惹別人,別人也會來找你。
埋起頭做鴕鳥是不可能的。
長久一來,魔道中人往往性情乖戾,善于爭斗。
血魂宗除卻宗主之外,另有四大鎮(zhèn)宗法王,每位法王皆是虛境大能,麾下高手無數(shù)。
其中渡世法王麾下有九大分神期渡魂使,每人分掌十八路元嬰期掌魂使,每名掌魂使手下又各有三十六名金丹期追魂使,能加入其中的俱是同階中的精英。
自己四人原本同屬于第九路掌魂使手下。
現(xiàn)在三十二殺了二十八,不僅排名自動遞補,二十八身上的所有財物自然也歸三十二所有。
金丹修士的全部身家,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這小子修為雖然精進不少,不過與我還有些差距,等會要看看有沒有機會。
他掃了對面的二十三一眼,見其目光閃動,想必也有了些別的心思。
“不過你挑人的眼光似乎不怎么樣,一個凝氣初期,能有多大本事。他臉上的面具是二十八的吧?還搞得神神秘秘的?!?p> 比起二十三,二十一倒是話多了不少。
“呵呵?!蹦闲汩炔淮钤?。
“你呵呵是什么意思!”
“呵呵?!?p> ......
血魂宗?!
另一邊,聽到這三個字,李自新大吃一驚,一個念頭頓時冒了出來。
南域七大魔門,血魂宗便是其一,與天衍宗實力相差仿佛。
莫非自己這位師姐是血魂宗派來的臥底?
這個消息簡直比當初聽到她賣身還債還要勁爆。
別說自己還是個小辣雞,就算現(xiàn)在突然爆種,晉升金丹,一打五怕是也要涼。
不對,要是自己丹成七八九轉(zhuǎn),說不定逃命還是有機會的。
呸呸呸!
現(xiàn)在你在想什么桃子吃呢?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李自新的耳邊突然傳來南秀槿的傳音:
“別慌,穩(wěn)住,看我眼色行事?!?p> 李自新聞言下意識的抬頭,只看得見一個被帽子兜住的后腦勺。
李自新:“......”
看哪個眼色,身體中后部位的那個嗎?
“師弟,之前只是師姐一個小小的,善意的謊言。
這個秘境的消息其實是我宰了兩個血魂宗弟子之后問出來的,和我所說的只是略有出入而已。
看見另外兩個一直沒吱聲的貨沒,就是這倆選來進入秘境的,出來之后肯定要被滅口。
與其便宜別人,不如造福自己。
血魂宗拿生魂練功,全宗上下沒一個好東西,你進去之后找找機會,恁死他們,東西全是你的。”
李自新又震驚了。
你怕是對略有出入有什么誤解吧?
這危險系數(shù)直接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而且你聽聽,你那說的是人話嗎?
我一個凝氣初期,動不動就要我去恁死兩個疑似凝氣后期的魔道修士。
你以為我是戰(zhàn)神嗎?
嘴一歪他們就能嚇尿。
他沉吟片刻,傳音道:
“師姐,你我是師姐弟,雖然才見面不久,不過有這份關(guān)系在,這個事我不該拒絕。”
面具下的南秀槿一臉感動。
她剛剛還真怕李自新一個控制不住,轉(zhuǎn)身就跑。
那樣的話二十一和二十三肯定會生出懷疑,出手阻攔。
萬一打起來,自己決然不能把師弟就這么丟下,到時候場面就難以收拾了。
擊殺二十八和三十二是因為他倆兩敗俱傷,正好被自己撞上,撿了一漏。
面對兩個完好的金丹中期,縱然是身懷靈器,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自己這個師弟看著柔柔弱弱,是個吃軟飯的好苗子,膽氣確是不弱。
“你這孩子,打小我就看你行,果然深明大義!”
“師姐過譽了,正是因為咱們的情誼,所以這個事......”
李自新頓了頓,繼續(xù)道:“得加錢,我七你三,不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走。”
“......”
南秀槿呆了呆。
這個師弟看來也不是那么好忽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