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早課之后,李自新想了想,決定去獸堂一趟。
他對白加黑的鍛煉計劃還是挺上心的,想著去探討一些育寵經(jīng)驗。
以后有事出門還是得把它帶著,也是多一重保障。
小樹苗固然神異,但來得不清不楚,還沒弄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自己也不能保證它每次都能讓自己起死回生,更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仙御靈符上,
萬一哪天老頭子沒趕上,那就只能替自己收尸。
哦。
說不定連尸都沒有,直接把骨灰都給揚了。
說到底,這些都是外物。
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不少,不過大多數(shù)用處都比較有限。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
自己修為能提升這么快,基本上全靠永動雞負(fù)重前行。
還是得盡快增強自身的硬實力啊。
“小白,咱們走!”
......
獸堂在化仙峰半山腰還要往下一點,宗門內(nèi)許多靈獸都寄養(yǎng)在此處,有專人負(fù)責(zé)照料。
畢竟絕大多數(shù)靈獸每天都需要相當(dāng)?shù)幕顒恿?,不是每座山峰都和靈霞峰一樣,有那么多的空地。
這里應(yīng)該是全宗上下唯一一處靈獸比人還多的地方。
獸堂的執(zhí)事弟子基本上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多少有點社恐。
在這只要每天給靈獸們喂喂飯,陪它們溜達(dá)溜達(dá)、談?wù)勑?,對于社恐們來說簡直是天堂。
“何暮師兄,好久不見了?!?p> 李自新將白加黑放在臨時寄存處,進(jìn)了大堂后微笑著和一個四方臉的青年打著招呼。
“李自新是有段時間沒來了,還是來買獸糧?”
光靠社恐肯定是撐不起獸堂運轉(zhuǎn)的,多少也得有幾個社交能力正常的人在。
何暮就是其中一個,李自新一直在他這買的獸糧。
“嗯?!?p> 李自新點點頭,接著問道:“師兄,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要是靈獸不愛運動該怎么辦?”
“不愛運動?”
何暮很快便道:“有些靈獸天生喜靜不喜動,只要狀態(tài)正常倒也無需強求。
我記得師弟說過你的靈獸是一只食鐵獸吧?
這種靈獸我雖然沒見過,但據(jù)我所知,確實不是太喜歡動?!?p> “這個......我也不知道它現(xiàn)在算不算正常,要不師兄幫我看一下吧?”
“你把它帶來了?走,快去看看?!?p> 作為靈獸愛好人士,何暮對于沒見過的靈獸都充滿了興趣。
臨時寄存處是一個個相互隔開的獸欄。
此刻白加黑正趴在其中一個獸欄里補覺。
這幾天它總覺得覺不夠睡,雖然看不出來,但它感覺自己的黑眼圈都重了。
“喏,就在這了?!?p> 不用李自新指認(rèn),何暮就認(rèn)出了白加黑。
“嗯......”
這明顯不正常??!
何暮沉默片刻,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對這種傳說中又可愛又能打的靈獸還是很期待的。
理智告訴他,這黑白相間的家伙就是食鐵獸。
可自己想象中的食鐵獸可沒這么圓。
“師弟,我覺得吧......可能確實要加強一下鍛煉了?!?p> 何暮措辭道。
鍛煉?!
白加黑耳朵一豎,猛地站了起來,圓圓的肚皮差點貼到地上,二話不說開始在獸欄里轉(zhuǎn)圈瘋跑。
跑了幾圈之后它才反應(yīng)過來不是在家里,憨頭憨腦的停了下來,一臉無辜的眨巴著眼睛。
何暮:“???”
驚呆了老鐵,這是什么表演?
“不好意思。”
李自新尷尬一笑,“它最近可能有點應(yīng)激障礙。”
雖然沒完全聽明白,但何暮大致也能理解,沉吟著問道:“李師弟,你平時都怎么喂養(yǎng)的?”
“一開始的時候是一天四頓獸糧,每頓八斤,現(xiàn)在少了點,一天五頓,每頓五斤獸糧配三斤竹子......等等?!?p> 李自新突然反應(yīng)過來。
這么算下來,以前一天吃三十二斤,現(xiàn)在一天加起來得四十斤。
大意了!
“這飯量確實有點超標(biāo)了,建議每頓獸糧減兩斤,竹子加兩斤?!焙文赫遄玫溃皠e的呢?鐵礦一天吃多少?”
“還要吃鐵礦?”李自新驚了。
“食鐵獸當(dāng)然要吃鐵礦啊?!?p> 何暮比他還要驚訝,“鐵礦有助于食鐵獸的成長,礦石的品質(zhì)越好,它成長得也會越快,見你一直沒提過,我還以為你那有來著。”
我說這貨怎么光見長肉,不見長修為呢。
原來是點錯方向了。
李自新一陣無語。
不過這鍋雖然主要在自己,但是白加黑這廝自己肯定是知道的,這么長時間以來竟然一聲不吭,半點表示沒有。
想來也是,礦石這東西,想都不用想也不是什么好吃的東西。
他瞇著眼瞥了白加黑一眼。
訓(xùn)練強度還是不夠啊。
......
獸堂并沒有適合食鐵獸的礦石。
等下次出山的時候,再去找個獸王谷的店鋪采購一批。
畢竟徐川給自己的打折卡還沒用過呢。
李自新帶著白加黑正欲回靈霞峰,迎面又來了一人,騎著一只蒼翎大雕緩緩落下。
都是天衍宗弟子,雖不認(rèn)識,李自新還是含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那人亦是點了點頭,兩人擦肩而過。
待得李自新走后,這人臉色連變,眼中閃過不可置信之色。
他急匆匆的辦完事,駕著大雕直接離去。
片刻之后,他出現(xiàn)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密林中,小心觀察四周后,從腰帶里拿出了青銅小鏡,飛快的發(fā)送信息。
“暗刃,那小子沒死!”
沉寂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傳來了回信,“誰沒死?”
“還能有誰,這段時間你還對誰出過手?!?p> “不可能!”
對面回得很快。
隔著屏幕,他也能感受到對面的震驚。
“什么不可能,我剛剛才和他打了照面,活蹦亂跳不知道活得有多好。
你不會是任務(wù)沒完成,騙我們的吧?”
“絕對不可能!”
看著鏡面上的字,暗刃有些微的憤怒。
這是對自己業(yè)務(wù)能力的懷疑,也是對自己的侮辱。
一個凝氣期的小螞蟻,受了自己兩刀,怎么可能不死?
但對方又不可能拿這件事開玩笑。
想起當(dāng)初自己信誓旦旦說那小子已經(jīng)死定了的樣子,暗刃的臉一陣發(fā)燙。
“他現(xiàn)在在哪?”
“就在天衍宗里?!?p> “等他出去時再告知我,我會再次出手。”
這種恥辱,只有用鮮血才能洗刷。
暗刃嘴角微勾。
下一次,我會親眼看著他咽氣。
黃石鎮(zhèn)的澡堂里,幾個只在腰間圍著一塊白布的澡客看著那個搓澡工拿著塊鏡子一會生氣一會發(fā)笑,不由得全身一緊,默默離遠(yuǎn)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