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嘴張歪了

　　還有要說的，陸川早就搶了風(fēng)頭，說要把小陸禾帶到老房子里看看。

　　這會兒才中午吃飯不久，在他們這片習(xí)俗中，中午十二點至下午兩點，就不能去墳上焚香。

　　之前陸川其父親掙錢的這兩年，也稱得上神采飛揚，十里八鄉(xiāng)頭一份，本來還想去村子里修個房，不過肖?；垡恍囊?dāng)城里人，不樂意去農(nóng)村修的房子白花錢了。

　　所以夫妻倆省吃儉用進城買房，后來接張爺爺和陸川到江城。

　　時至今日，陸川他們的老房子，還只是從前張爺爺小時候修造的石頭房子，房頂?shù)耐咂驯淮蛩榱?，甚至房梁也被腐蝕折斷。

　　院子里草很深，陸川和陸陸禾一起在外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偶爾還會指著一個方向說出小時候住在這里的事情。

　　“那邊有棵桃樹，毛桃，結(jié)的果小，毛還特別多。不過味道不錯?！?p>　　“這竹林都要砍絕了，以前這里是個大竹林，里面有竹筍蟲，烤了吃又香又脆，用油炸了灑點鹽就更好吃了。”

　　陸禾認真地聽著，之前陸川不喜歡和他講這些話，就連每次回去也不想去老房子里看看。

　　對重生還很年輕的陸川，年輕人見了很不舒服，總是下意識地選擇逃避，尤其當(dāng)誰也不逼著自己不得不去面對一些記憶時。

　　但沒有老頭子和小孩兒在一起，十多年，陸川已將此前20多年的往事輾轉(zhuǎn)反側(cè)，追述無數(shù)，如今又見到了老房子，有一種歷經(jīng)歲陸川沉淀后的感悟。

　　或憂郁、或回憶，但卻平淡無奇，更多地表現(xiàn)出對過去的情感和對當(dāng)下的愜意。

　　陸禾特別愛聽大哥哥和自己講他這一切，仿佛自己穿越時光來到大哥講述的各種劇情里，連帶發(fā)生，仿佛面前破舊的老房子，仿佛又增添了幾分特別的含義。

　　陸禾感覺到了被堵在了小胸膛上的火焰，沒有找到傾瀉口，腦中不由地出現(xiàn)了許多話，仿佛聽到了歌詞。

　　每一首歌，都有一段故事，陸陸禾認為，他還用歌詞記錄了這一段經(jīng)歷。他說，我是一名普通的中學(xué)生。遺憾的是，他目前的詞匯量過于荒蕪，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整理幾句文字來確切地表達我那難以名狀的感動。

　　鄉(xiāng)下講的就是寧靜安詳，事實上，換言之，它是乏味的，陸川看著小孩兒，默默地翻出了耳機，聽著歌，伸手還扯著個耳機，塞在他的耳邊。

　　由于身高不佳，陸陸禾不得不舉3，陸川又歪肩搭背，向下彎腰，兩人站在一個只有破敗荷葉的魚塘里，聽歌半小時以上。

　　紅蓮村一村建在大山凹內(nèi)，家家戶戶都挨在一起，隔了好幾塊水田，陸川就聽到老頭子喊他們回來，兩人由此緩緩沿著田坎往回趕。

　　午后去為陸川其父親燒紙上香，張爺爺領(lǐng)著二個孫子為兒子做完揖后便蹲坐在墳頭邊說話邊拔草。

　　陸川就扛著鋤頭，在老爹矮矮的墳頭上堆起泥來，陸陸禾順從地盯著紙錢堆里的火焰，有未燃盡的紙錢，用木棍撬燒。

　　上墳、歸隱后堂姑和堂姑父亦自水庫邊返回，提了兩條大鰱，晚上吃讓盆子盛著酸菜魚，酸菜是自己家泡制而成，口感絕對地道。

　　次日一早再去為陸川其父親燒紙祝壽，燒紙歸來半晨陸川兩人驅(qū)車離開，還到吳家鎮(zhèn)看望姑婆。

　　得知陸陸禾還得去學(xué)校陸川還得去工作，伯爺爺并沒有阻攔，是要他們幫姑婆這邊拿來一背簍自家種植的蔬菜瓜果。

　　姑婆家住大街上，啥也得花，從前伯爺爺不摔傷時身子骨不錯，每過一次就帶那么一個背簍。

　　姑婆見他二哥來探望他，自然喜不自勝，笑掉大牙豁口盡現(xiàn)。

　　這邊親戚走動不多，相互間生疏禮貌，倒騰不出村子里亂鬧的那一類。

　　然而，當(dāng)午餐過后，每個人都在客廳的沙發(fā)里聊天時，陸川是站起來如廁，出來后被姑婆家大媳婦神神秘秘地趕來，一個人叫進陽臺。

　　陸川正納悶兒，只聽見對方居然在談?wù)撔ず；邸?p>　　“肖家那邊最近鬧得厲害，你媽這么多年沒回來的都帶著個孩子回來住了半個多陸川，聽說是你去把你爸的賠款拿走了”

　　肖海慧娘家是吳家鎮(zhèn)那邊，雖不住街，卻也是鎮(zhèn)邊村，挨得緊。

　　說起最初，肖?；酆完懘ㄆ涓赣H還因姑婆相識。但非姑婆為媒，但陸川他爹來姑婆家里玩兒了，趕集時兩青年親自碰上。

　　一開始，肖?；蹘еX離家出走，鬧翻了天，在吳家鎮(zhèn)，大家都很清楚，于是肖?；塾謥眙[事情了，姑婆他們一家不久還聽到有人說話。

　　陸川瞇看了大表嬸一眼，不定的對方一下子說出了這句話的一些含義，面只能笑著說：“那筆錢本來就不是她該拿的?！?p>　　大表嬸點了點頭，再看看陸川的臉，試探地說道：“然而，她目前過得也相當(dāng)悲慘”

　　陸川不耐煩地傾聽著，笑容完全收起，一雙眸子若有所思的審視著大表嬸，“原來大表嬸對肖海慧這么同情看來你們肯定很聊得來，那我得提醒大表叔一下了，萬一以后家里出個什么事，你不是也要跟肖?；垡粯泳砹舜婵罹团芰藛帷?p>　　大表嬸的臉立刻就紅了，內(nèi)心也在暗自遺憾，但同時內(nèi)心又痛恨陸川沒有給自己這位長輩以顏面。

　　說來說去其實是因為昨天她的多口。

　　由于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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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陸川她們想來看她岳母，于是碰到了到街上去為女兒買宵夜的肖海慧時，大表嬸不禁得意地聊了幾句。

　　原來肖海慧向她求情，答應(yīng)只要能夠幫忙勸說陸川放松彼此的感情，對方便會心甘情愿地付出辛苦費。

　　原來，肖?；鄄m著前夫去世他卷款離家出走的事情為婆家所知，不要說原本對自己有很多看法的婆婆和小姑子，是本來就偏幫自己的牛老師，卻又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冷血，甚至臥房也不允許她進來，表示擔(dān)心在夜晚入睡時，會為枕邊女子所殺害。

　　肖?；郛?dāng)然并不知道，這句話原來是一個借口，追根究底，還不如牛老師在外和人好好相處，信以為真，肖?；蹖Ｒ坏卣故玖怂t淑溫柔的一面。

　　遺憾的是，有那么一個任勞任怨的人，一聽到他就罵他是個心狠無恥的前科，再苦再累的成績也無濟于事。

　　前陣子，肖?；燮牌啪椭苯颖е姓诔阅痰挠鬃与x開，說不允許寶貝孫子和自己這種媽媽過日子，否則將來一定會長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