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半身染血跌跌撞撞地從樹林里跑出來,那大胖臉上更有著一種驚恐萬狀的表情,仿佛他身后就有著妖獸正在追擊他一般。
看到蕭寒月和卓文以后,他踉蹌了幾步,一個滾地葫蘆,直接滾向了蕭寒月和卓文方向。
朱八臉上驚恐未定的神色,在看到蕭寒月和卓文兩個人以后,開始逐漸正常,他就好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直接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大口地喘起粗氣。
“你沒有事吧!你要是在這邊出事,我都不知道會怎么和名媛說了?!笔捄驴吹街彀死仟N不堪地從密林里面鉆出來坐在她不遠的位置,她面色一喜,并迎過去兩步說了起來。
對于朱八差點死在給他們斷后的這個事情,蕭寒月一直心存愧疚,只是她不善表達。
他們五個人是一起過來的,可是,沈武那家伙,沒按好心,不把朱八當回事,直接就把朱八一個人丟在那里,想讓朱八擋住那兩只妖獸,讓他們能夠快速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這種事情其實在沈武這些人骨子里面是正常現象,不是大宗門的弟子,不是有實力的大家族的弟子,隨時都能夠舍棄,他們認為,像朱八這些人存在的價值,和他們的護衛(wèi)仆人什么的差不多,死不足惜。
要不是進入霧靄谷這邊需要高品質的霧瘴丹,要不是偷金鷺卵這種事情需要他們親自動手,他們也不會不帶隨時能夠赴死的隨從。
可是,蕭寒月卻是不同,她覺得,朱八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叫過來賺靈石,不是讓朱八過來送死的,要是被沈武那么給害了,她無法接受。
“寒月仙子,卓文大哥,我沒啥大事,就是受了一些比較嚴重的傷?!敝彀寺冻鲆桓饼b牙咧嘴疼痛的表情,十分夸張地說完以后,看到蕭寒月沒有什么反應,而卓文那邊滿是鄙夷之色,他假裝著平復了幾下氣息,四下張望了一番以后,驚疑未定地強撐著關心問道:“沈武大哥和呂河大哥呢?他們怎么還沒有回來?”
在朱八的心中,沈武是死定了,在那樣的一種情況下,沈武要是能夠存活下來,那沈武絕對會有造化。
而那個沈河,沒有回轉這里,而雄性金鷺回來了,沈河恐怕也是兇多吉少,要不然的話,金鷺絕對不會回來如此之快。
“現在那邊的打斗聲音小了不少,沈武大哥和呂河一會兒應該就能夠趕到這里與我們匯合。對了,你那邊是什么情況?”蕭寒月自信滿滿地對朱八說了起來。
這次偷金鷺卵被弄得狼狽不堪的事情,蕭寒月在這個時候也是想了個通透。
并不是他們幾個人對上那只雌性金鷺和青花蟒沒有一拼之力,而是最初的時候,他們在斷頭崖的那一端,被青花蟒給偷襲給弄懵了。
那條青花蟒剛出現,就把卓文給打成重傷。
那個時候,他們并不能保證在斷頭崖那邊只有雌性金鷺和一條青花蟒,所以沈武讓他們抓緊時間退下來。
而退出斷頭崖那邊,朱八引走雌性金鷺,青花蟒對上他們三個人,也是受了一些傷,無非就是他們三個人沒有默契,打斗時候出現混亂。
再加上沈武之前中了一些霧靄之毒,實力下降得厲害,卓文受了重傷,不能給青花蟒造成大的傷害,才造成了他們逃跑的那種局面。
并不是他們沒有一戰(zhàn)之力,打不過青花蟒,而是沈武從一開始就不想戀戰(zhàn),怕雄性金鷺回來,怕那雌性金鷺殺死朱八以后回來。
在蕭寒月心中,他們打不過妖獸,跑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作為大宗門和大家族的優(yōu)秀弟子,都有保命的絕活,所以,蕭寒月在這個時候并不擔心沈武那邊會出什么事情,要是連這樣的一種情況都掛掉,那就證明沈武是繡花枕頭的廢物一個。
受了很嚴重的傷?
這尼瑪也是叫做受了很嚴重的傷!
卓文聽到朱八說受了很嚴重的傷,看到朱八連運功療傷的舉動都沒有,他鼻子差點被氣歪,更被朱八的這種無恥行徑感覺到惡心。
至于這樣說嗎?
我這邊被青花蟒偷襲,一尾巴差點沒給我弄死,我都沒有像你那么夸張。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蕭寒月這樣的仙子也是你這樣的一頭肥豬能夠染指的。
卓文在這個時候都升起來一種上去狠狠地踹朱八兩腳的想法,可是,想到朱八是蕭寒月這邊領過來的人,他硬是壓下了心中對朱八的那種不滿。
“僥幸,我活下來真的是僥幸。
我被那只金鷺一路追殺,啄得我那個時候連自己是誰,自己的媽媽是誰都記不住了。
那只金鷺是二階妖禽,無論從速度上,還是其他方面,都比我強,差點就把我搞死。
要不是我用了兩張土遁符進入了霧靄沼澤那邊的邊緣地帶,要不是我鉆到沼澤里面不動裝死,恐怕我早死了?!敝彀说拇笈帜樕下冻鲆桓毙挠杏嗉碌谋砬?,有些后怕地拍了拍大胸脯子,對蕭寒月和卓文說了起來。
朱八看到卓文那個拽炸天的蠢樣,他立刻就知道,他已經成功過關,沈武和呂河兩個人死的事情,應該是和他無關了。
“寒月仙子說得對,呂河大哥和沈武大哥一會兒就能夠平安歸來的?!弊课母胶土耸捄碌脑捯院?,頭微微揚起,略帶鄙夷之色地對朱八說道:“真別說,我這是看走眼了,你這個胖子嘴巴功夫和逃跑的本事倒是挺大的?!?p> 卓文從儲物袋中拿出來療傷的丹藥,往嘴巴里面一丟,便直接坐到地上開始療傷起來。
他對于朱八的鄙夷是發(fā)自內心的,他就沒有看到過如此無恥的家伙,還弄出來一個受了很嚴重的傷,除了身上有些鮮血之外,卓文是真沒有看出來朱八是怎么一個嚴重法,無非就是想和蕭寒月那邊討要一些好處罷了。
“我們幾個人都抓緊時間恢復,一會兒沈武大哥和呂河大哥回到這邊匯合以后,我們要保證我們有足夠的戰(zhàn)斗力?!弊课目吹绞捄聦χ彀藝u寒問暖地的樣子,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于是,他找到了一個強大的理由,讓他們都不要再說話了。
朱八聽到卓文的話以后,他神情呆滯了一下,想到他回到這邊以后并沒有修煉恢復,立刻就盤坐起來,開始露出一種修煉療傷的姿態(tài)。
“呂大哥,你這怎么被搞成這個樣子了?”卓文在和蕭寒月他們打坐恢復靈力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呂河從地里面渾身是傷地冒出來,直接就露出來一副躺尸的狀態(tài),他立刻快步沖過去問了起來。
“沈,沈武在那邊……在那邊……被金鷺,被一條蛇、蛇形妖獸給……”呂河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直接昏迷了過去。
朱八看到呂河從土里面毫無阻礙地冒了出來,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沈武這次到霧靄谷這邊來,找到的是呂河和卓文兩個人,他帶著蕭寒月,就是準備舔蕭寒月,搞金鷺卵來了。
金鷺卵那種東西呢!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沾染上除金鷺外的氣息,只有金鷺卵感覺到了這樣的一種氣息,今后在孵化的過程中以及在孵化以后,才會好馴服,孵出來的金鷺會認為和它有同樣氣息的人,就是最為親近的人。
之所以找的是卓文和呂河,是因為卓文有風系的靈根,風系法術用得很好,去斷頭崖那一端的時候,需要用到卓文的風系法術。
而呂河則是土系的修士,用引魂香把雄性金鷺引誘過去之后,直接用土遁之術,把雄性金鷺能夠越引越遠。
無非是這次的計劃當中出現了大問題,沒有考慮到斷頭崖那邊冒出來了一條實力強悍的青花蟒。
就在卓文幫助沈河療傷的時候,朱八看到遠處雄性金鷺悲鳴著向空中急升,并向斷頭崖方向逃了起來。
朱八心中一下子就有了一種明悟,應該是御獸宗的筑基修士趕到了。
果不其然,也就是一刻鐘不到的時間,一個方臉黑面的修士一陣風一般地從金鷺升起之處飛了過來。
“魏陽師叔,沈武大哥呢?怎么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剛才呂河逃到這邊來的時候,說沈武被青花蟒和金鷺給包圍了?!弊课目吹椒侥樞奘繌奶於担苯诱酒鹕眢w,先是對魏陽深施一禮,然后正色地詢問了起來。
“卓文,沈武和他的御獸都死了。我希望你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給我說一下。”魏陽陰沉著臉,十分不善地對卓文說了起來。
對于沈武被一條二階初期巔峰的青花蟒和二階初期的金鷺殺死,魏陽總覺得事情怪怪的。
雖然沈武不是御獸宗的真?zhèn)鞯茏樱瑓s也是內門優(yōu)秀的弟子,更何況沈武有一個筑基后期的爺爺,再怎么也不應該被青花蟒和金鷺那么輕易地殺死。
可是,這兩天只有沈武帶著蕭寒月他們幾個人進入霧靄谷,而且只有他們一群人一起到的斷頭崖這邊,他必須要搞清楚沈武的死因,到時候也能夠給沈武的爺爺一個滿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