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朱八輕舒身體,感受著身體當(dāng)中的勃勃生機,他緩緩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打開門,推開窗,朱八站在凌渡飛舟的廊道之中向外面看去。
朱八看到,此時的凌渡飛舟正飛行于荒蕪海的海面之上,此處的海域景色是相當(dāng)迷人,整個海面就像一塊藍寶石,讓人心曠神怡。
海風(fēng)拂面,帶著暖意,帶著一種咸香的味道,而且海風(fēng)之中還有著絲絲縷縷的靈氣,讓那朱八沉寂了半個月的心瞬間就鮮活起來。
感受著凌渡飛舟帶給他的速度與激情,感受著心胸?zé)o盡地開闊,朱八甚至有了一種迷失的快感。
修煉的日子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講都是枯燥無味,但是,朱八卻是個例外,這段時間他修煉得還算是湊合。
因為朱八經(jīng)歷過癌癥侵襲的那種撕裂的痛苦,經(jīng)歷過那種一個人陷入一種無盡寂寞的傷痛,更是因為朱八心中清楚一件事情,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哪怕是增加一絲修為,也會增加一分活下來的機會。
機會都是給有準(zhǔn)備的人準(zhǔn)備的,如果這次遺跡探索之行順利,等他從遺跡出來,想怎么看荒蕪海,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前提是他能夠活著出來。
所以,朱八在海風(fēng)拂面的這個當(dāng)頭,那些個枯燥無味,寂寞無聊全部一掃而空。
而且,朱八恍恍惚惚地有了一種感覺,那就是在凌渡飛舟上過的時間,要比平時快上一些。
他并不明白這是一個什么樣子的原因,但是,朱八卻是想到了他沒有重生之前的一句話——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至于說是人不是人通過視覺和心態(tài),影響到思想,朱八并不清楚,但是,他卻是知道,思想之中有著這樣的一種想法,就會讓人感覺到時間流逝的比較迅速。
就是現(xiàn)在他所在的這方世界,他不懂的東西太多了,多到他根本就無須去琢磨其中的道理,因為那些東西都是不講理的。
“喲,這不是朱大哥嗎?怎么,看到要到地方,不修煉,舍得出來了?”蕭寒月穿著一襲華麗的,已然完美彰顯那勻稱絕美的身材綠色長裙,邁著小碎花步,婀娜多姿地從廊道外面走了進來,有些驚疑,還有一些調(diào)侃意味地對朱八說了起來。
對于忽然之間出現(xiàn)在廊道當(dāng)中的朱八,蕭寒月很是驚訝。
因為她聽家族里面的人說過,朱八從登上凌渡飛舟的那一天起,就沒有從房間當(dāng)中走出來過,她這既然看到了必須要打個招呼。
但是,她最近一段時間看朱八不爽,一直就覺得看到朱八以后,必須要調(diào)侃調(diào)侃,把朱八給她的嘲諷還回來。
朱八看著蕭寒月那堪稱傾國傾城般美麗動人的臉龐,看著蕭寒月那意味十足的小眼神,就好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仙女不自覺地進行搞怪,他十分無語。
當(dāng)朱八看到蕭寒月身后跟隨了一個劍眉朗目的俊俏少年,他的臉頓時黑綠下來。
朱八能夠看到,蕭寒月身后那個男修,側(cè)身兩步地跟在蕭寒月的身邊,長身佇立,唇若涂朱,劍眉入鬢,目若朗星,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這個少年郎的長相很好看,而且一看上去,就能夠感覺到這個少年郎有著極高的修養(yǎng),有著豐富的內(nèi)涵和氣質(zhì),只是一眼望去,就能夠生出來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饒是朱八這貨是個糙老爺們,他也是感覺到了一種親近感。
只不過朱八對于這樣的奶油小生,一般的年輕修士很不感冒,更有著一種深深的厭煩感和戒心。
“我出來不出來跟你有關(guān)系嗎?無聊!”朱八左手在他的大胖臉上摸了摸,脖子一梗,斜著眼睛不悅地瞄了蕭寒月一眼,十分鄙夷地說完,再次把目光投向遠方。
如果說蕭寒月是一個人,如果說蕭寒月和他好好說話,朱八還會給蕭寒月一些薄面,畢竟他這次是借了蕭寒霜的光能夠到遺跡,這樣的一個面子,他怎么都會給的。
可是,帶著一個看上去就是小白臉的家伙,穿了一身綠油油的衣服,那么和他說話,這是和他耀武揚威呢?還是武耀威揚呢?!
“你這個胖子,怎么和寒月仙子說話呢!
寒月仙子也是你這樣的一種渣滓能夠褻瀆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抓緊時間道歉。
要不然……”蕭寒月身后兩步遠的馮寧原本風(fēng)度翩翩地站在那里,可是,他聽到朱八的話,看到朱八那副嘴臉,他立刻一個跨步走到朱八面前,寒著臉對朱八說了起來。
馮寧怎么也是想不明白,在蕭家駐地的廊道之中,竟然有著這么一個不開眼的胖子,居然如此對他心中的女神說話。
有現(xiàn)在必須要表現(xiàn)一下,讓朱八給蕭寒月道歉,來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要不然怎么樣?你搞我?
這是誰的褲襠沒縫線,把你露出來了。
褻瀆,褻瀆尼瑪!
凌渡飛舟上禁止打斗,進入遺跡之前禁止打斗你不知道嗎?
咋,你咬我?”朱八鄙夷地掃了一眼馮寧那個小白臉,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擼了一下鼻子,皮笑肉不笑地對馮寧說了起來。
對于冒出來的這根蔥,不,應(yīng)該說是不知道深淺的那種護花使者,朱八并沒有慣著他的想法。
無論眼前的這個馮寧是哪個門派當(dāng)中的牛逼人,無論眼前的這個馮寧背后有多大的勢力,朱八現(xiàn)在都不害怕。
蕭寒月那邊可是把老祖的話復(fù)述說過一遍,落仙城的修士在進入遺跡之前,無論在什么地方都不允許私自打斗,更不允許殺人或者是重傷他人,如有違反,取消進入遺跡的資格之外,還要進行嚴(yán)懲。
這樣的一種說法,對于落仙城這邊所有即將進入遺跡的修士都有效。
有什么恩怨情仇,進入遺跡之后,可以在遺跡當(dāng)中解決,只要是不影響從里面拿出來的收益,哪怕出來的時候剩下十分之一的修士,他們都不會去管,所以,朱八在這個時候有恃無恐。
朱八比任何人都清楚,進入遺跡之后,他沒有什么朋友,所有人都是他潛在的敵人。
宗門弟子又怎樣?我現(xiàn)在就懟你,懟到你腦門子氣冒煙。
我就喜歡看那種你被氣瘋,卻對我啥也不能做的表情。
現(xiàn)在的這個廊道是屬于蕭家所在的地方,無論是哪個家族或者是宗門弟子在這里撒野,那都是跟蕭家過不去,只要是眼前這個小白臉敢動手,蕭無情那邊絕對會出手。
最為主要的是,蕭寒月身后的這個馮寧,跟朱八沒有重生之前的妻子的奸夫有一些相似之處,那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上位者的腔調(diào),就好像是讓朱八給他妻子道歉一樣。
如果不是朱八還能夠保持理智,知道眼前的這個小白臉子是宗門弟子,他不能上去直接開打,他現(xiàn)在都有把這個小白臉直接滅殺的想法。
裝逼沒有錯,但是,在我的面前這樣裝逼就不行,老子平日里低調(diào)是低調(diào),卻也不是一個慣孩子的人。
“你這個不識抬舉的東西。我皓月宗馮寧也是你這樣一個家伙能說的?!瘪T寧一臉獰笑,抬手就向朱八抓了過去。
雖然馮寧聽著朱八說的那些個古怪的話有些聽不懂,卻是不妨礙他知道朱八說的那些個話是什么意思,總之不是什么好話。
馮寧是什么人?那是皓月宗的內(nèi)門弟子,就是在皓月宗里面,那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粋€人物,現(xiàn)在當(dāng)著蕭寒月的面,竟然被一個剛進入煉氣后期的胖子給羞辱了,他的火騰的一下子就上來了。
至于朱八說的那種修士之間不允許廝殺的事情,馮寧根本就不予考慮,他只想抓住朱八,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胖子。
“馮寧,你想做什么?怎么敢在蕭家的地盤撒野?!笔捄碌能访家惶簦眢w快速擋到朱八和馮寧的中間,一股無形的女王鋒芒氣息流露出來,并大聲地對馮寧呵斥起來。
對于馮寧想要動手住朱八的這個事情,蕭寒月很是生氣,她想不明白,馮寧這一直彬彬有禮之人,怎么突然就變成這樣的一種模樣。
這個地方是蕭家的駐地,朱八對她說什么,她都沒有反駁,你馮寧是什么東西,也敢對朱八出手。
她調(diào)侃朱八是她的事情,朱八露出來一副神秘莫測不搭理的模樣,說一些古怪的話,是朱八的事情,跟你馮寧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這個時候裝什么大尾巴狼。
“我,我……”馮寧被蕭寒月呵斥以后,他頓時有些懵逼,甚至他都有了一種自我懷疑。
我現(xiàn)在在哪里?我現(xiàn)在在做什么?為什么我心中的女神忽然之間對我發(fā)飆了?
馮寧一直認(rèn)為他應(yīng)該保護蕭寒月,認(rèn)為他在出現(xiàn)事情的時候,要第一時間挺身而出,現(xiàn)在居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一種情況,實在是讓馮寧無語,更無法釋懷。
“真尼瑪無聊!蕭寒月,沒有事情下次不要打擾我的頓悟。”朱八微微聳了聳他那和脖子齊平的肩膀,就那么旁若無人,就那么牛逼哄哄地,就那么忽然轉(zhuǎn)身關(guān)門回轉(zhuǎn)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