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山風(fēng)吹來,江風(fēng)頓覺神思清明,他為別人查過很多隱秘的事情,而這次,他要為自己查一次……
江風(fēng)在顧家查探,而此時的顧辭深也在糾結(jié)這件事,尤其是慕一粟對江風(fēng)說的那句話,看著是句客氣話,但明顯有深意……
“一粟,你是不是懷疑念念落水不是意外?”
慕一粟微微垂下眼眸,道:“我對安全教育非常重視,經(jīng)常給他們講平常可能發(fā)生的意外,還有注意事項,并且思念都會游泳,我不相信,她會因為意外跌入池塘?!?p> “思思說,是一直貓追念念?!?p> “是的,可是,那只貓咪為什么無緣無故追念念,還有,你們顧家有人養(yǎng)貓嗎?”
“沒人養(yǎng)貓,但也不是無緣無故追,好像念念抓了一只小貓,所以,那只貓大概是護崽。”
慕一粟聽著這話不順耳,便忍不住嗆聲道:“你了解陸依依嗎?”
“你懷疑陸依依?!”顧辭深略震驚的看著慕一粟,慕一粟看他的眼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沒有,陸依依那么善良,我怎么敢懷疑她!”
“一粟,我知道,念念落水你很生氣,但確實是依依跳進池塘救的念念,你看她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p> “是,你說的對,我感謝她!”慕一粟不想進行這個話題,便道:“你送我去DM吧?!?p> “好的。”
顧辭深送慕一粟去了公司,便一直在想念念落水的事情,他認(rèn)為念念落水只是意外,小孩子調(diào)皮嘛,尤其是念念。
可是,慕一粟既然存了這個念想,他要好好查查,要不然她心里肯定不舒服,再說事關(guān)孩子的安全,他不能有一絲馬虎。
顧家沒有人養(yǎng)貓,追念念的貓咪肯定是野貓,可是這邊靠著山,院墻很高,并且都加了鐵絲網(wǎng),這些鐵絲網(wǎng)每隔兩年就會換新的,以前從未有動物跑進來過。
顧辭深和安保部的人上山檢查院墻,那負(fù)責(zé)人道:“顧總,我們前天檢查過一次,靠近樹枝的一段有道口子,可能是前幾天刮風(fēng)被樹枝刮開的。我們修補了一下,要不最近全部換掉?”
“帶我去看看。”
顧辭深跟在后面,幾只貓咪嗖的一聲躥過去,不遠(yuǎn)處的兩棵大松樹下,擺著幾個小碗,里面好像放著貓糧。
“將這些貓糧清理掉,以后不準(zhǔn)在這喂貓。”
那安保部的負(fù)責(zé)人笑道:“是,顧總,其實也沒人喂,都是那個陸小姐喂?!?p> 后面一個保安道:“也是奇怪,這野貓到處都是,那陸小姐在哪喂不好,天天到我們這來喂,就算人不過來,也把貓糧送過來,據(jù)說這貓糧還挺貴的?!?p> “就你話多。”負(fù)責(zé)人回頭輕斥。
那保安委屈道:“我就是奇怪嘛,前幾天刮大風(fēng)下大雨,還巴巴的讓人送來貓糧,說貓咪可憐,那我們冒著大風(fēng)大雨的去山上喂貓,我們就不可憐啊,太太還夸她善良,我也看不出哪善良,人家真正善良的人大雨天都不點外賣的,怕外賣員出危險……”
“閉嘴!”
“哦。”那保安撇撇嘴不講話了,顧辭深沉思不語,那負(fù)責(zé)人小聲道:“顧總?”
“我知道了,我會給母親講的,以后都不準(zhǔn)喂這些野貓,越喂它們越不走?!?p> “是的,在這邊嘗到甜頭了,哪還愿意離開,萬一這些貓到了發(fā)情期,那不得吵死了。顧總,前面就是了?!?p> 那負(fù)責(zé)人和保安將樹枝推開,顧辭深踩上一塊大石,細(xì)細(xì)看那段裂開的鐵絲網(wǎng),深怪他大意了,這個口子看著并不像樹枝刮開的,而是人為割開的……
以往老宅的安保問題都是他親自過問的,最近因為兩個孩子,再加上其他的事,他放松了警惕,竟然還以為是意外……
顧辭深回去就撤換安保部的負(fù)責(zé)人,又從顧氏集團調(diào)了個得力的人過去……
DM實驗室,慕一粟看著一臉不自在的陸燕燕,笑道:“你坐吧?!?p> “慕博士,對不起,上次是我的錯,我也特地搜了很多資料,大多數(shù)的事故都是因為很小的事情引起的,而您已經(jīng)提醒我很多次了,可是我總記不住?!?p> “那天,我也沒有管理好情緒,抱歉?!蹦揭凰陬D了下,又道:“我看了你的專業(yè)成績,非常好。我想推薦你去季老師的實驗室,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啊,季琛教授的實驗室嗎?我愿意啊我愿意,可是季老師會收我們,他那天比你還兇!”
慕一粟垂眸笑笑,覺得陸燕燕這孩子也真是可愛,“我給季老師說下,爭取讓你去面試。”
“真的啊?!标懷嘌嗉拥碾p手合十,又忽的拉住慕一粟的胳膊,“謝謝你doctor慕,你知道嗎?我太喜歡季教授了,他就是我的神。”
“神經(jīng)病的神嗎?”
“是啊,就是神經(jīng)的神,不過他不是神經(jīng)病,他是我的男神,哦,天呢,他簡直是全能之神!怎么有人可以長得那么帥,然后又那么聰明,再然后,又那么嚴(yán)謹(jǐn),啊,我愿意將所有美好的詞匯都好不吝嗇的放到他身上,他追求你的時候,我可羨慕了……”
慕一粟略尷尬的笑笑,再想想她被季琛罵的狗血淋頭的樣子,她實在無法將季琛和男神聯(lián)系起來,只能是神經(jīng)病的神。
哎,又是一個被外表蒙騙的純情少女啊,慕一粟都有點擔(dān)心陸燕燕了,像她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肯定沒有她強悍的心理,能挨得住季琛一頓罵嗎?!
慕一粟微微搖頭,“應(yīng)該是不能的。”
“啊,慕博士,您說什么?”
“哦,我說,我想假期的時候帶孩子去崖州玩玩,崖州怎么樣???你有什么推薦的嗎?我聽說你去過?!?p> “崖州?那個崖州?。课覜]去過啊?!标懷嘌酀M臉問號,看著不像裝的。
“你沒去過???同事說你去過。”
陸燕燕搖頭,“我沒去過,我一點印象也沒有,肯定沒去過,我都不知道崖州在哪,我地理的挺差的?!?p> “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也許他們說的別人,我記成你了。你回去吧,等我好消息?!?p> “好的,謝謝您慕博士。”
“不客氣,對了?!蹦揭凰诳纯此闹?,壓低聲音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我擔(dān)心影響不好。”
“嗯嗯嗯嗯?!标懷嘌噙B連點頭,“你放心慕博士,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我懂得的。”
送走陸燕燕,慕一粟左思右想,明明是她的購票記錄,去程回程都有,她怎么會沒去過呢?
難道忘記了?像她這種連空調(diào)都反復(fù)忘記關(guān)的人,記性確實不好。但是,陸燕燕好像對崖州一點概念也沒有,這就有點奇怪了。
慕一粟拿出紙筆,羅列出所有可能:去過,但忘記了;去過,但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去過;沒去過,只是購買了票……
慕一粟覺得以上幾種可能,似乎都不太可能,那還有其他可能呢?!
哎,她拍著腦袋嘀咕,“慕一粟啊,慕一粟,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怎么一遇到顧辭深的事情,這腦子就成了漿糊呢。”
慕一粟拍著拍著腦袋,忽的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有沒有一種可能,有人用陸燕燕的身份購買了機票,而真正去的另有其人。不知道這種操作能不能通過?登機手續(xù)還挺麻煩的,要驗身份證,還要拍照……
慕一粟上網(wǎng)搜索相關(guān)資料,網(wǎng)上只說這樣做違法,但是并沒有說不可能,如果兩個人長得挺像的,那這種操作還是有可能的……
慕一粟懷疑是陸依依,她和陸燕燕長得很像,又是堂妹,拿到她的身份證也很可能啊。
如果真的是陸依依,那么她在崖州的時間線就恰好和顧辭深墜海的時間線吻合了……
慕一粟想的心驚肉跳,她不是顧家人,她沒法把陸依依想成天使,可是她沒有證據(jù)啊。
“不行!”慕一粟猛地站起來,自言自語道:“我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