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這個家不要也罷(13)
天剛蒙亮,公雞將將打鳴,一夜好眠的平民百姓都還未起,榮親王府的偏門,偷偷摸摸地開了條縫。
挽了發(fā)頭戴一朵花釵的珞琳偷偷探出了頭來。
瞧她如今身上穿的戴的,雖比不上將軍府時,但也是比在大院時好上百倍了。
門外站著的是除了驥遠(yuǎn)就再無別人了。
“你又來找我作甚?你知道的,我如今已經(jīng)進(jìn)了府,不能再輕易會外男了!”
說完珞琳還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妹妹,你如今是嫁入親王府享福了,可是你哥哥我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呢,你可不能忘了本吶!”
驥遠(yuǎn)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睦镞€有曾經(jīng)那個翩翩少年郎的風(fēng)姿了。
“你又想要干什么?我不是拿了五百兩給你了嗎?你還想要多少!”
是的,姜暮云給的嫁妝珞琳都已經(jīng)拿了大半都驥遠(yuǎn)了,如今在府里打點上下都需要錢,她之前都吃了一次虧了,還得多虧身邊的丫鬟提點她才知道,她也得留些銀子傍身才是。
畢竟保和可不止她一個侍妾吶!
“那點夠花幾下的,你現(xiàn)在可是榮親王府的人,幾百兩對你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吶!”
幾百兩?輕而易舉?
這幾個字真是讓珞琳氣不打一處來,沒忍住上手打了他一掌。
“驥遠(yuǎn),你瘋了吧你,我只是個妾,我哪有這么多錢,而且府內(nèi)上下我都要打點,娘給的那些大部分都給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兒去找?guī)装賰沙鰜?!?p> 哪知驥遠(yuǎn)突然就變了臉色,一把掐住珞琳的脖頸,眼神兇狠得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她的性命一般。
“我告訴你,你最好給老子識相點,不然,你當(dāng)初是怎么爬上保和的床的事,我會一五一十全告訴他,我不好過,那么你也甭想過好日子!”
“我...我給...你、你放開...”
驥遠(yuǎn)松了手,重獲呼吸的珞琳咳得不行,忙伸手從兜里掏出來一百兩的銀票。
“咳咳、咳、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只有這些了,我回頭再問保和要些?!?p> “這就對了,早點拿出來不就得了,我們可是親兄妹,不得互相幫襯嘛,你說呢!哈哈哈哈......”
看著遠(yuǎn)去的驥遠(yuǎn)的背影,癱坐在門邊的珞琳眼神暗恨,既然他都如此不顧忌他們之間的兄妹之情,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一條隱蔽的巷道之內(nèi),王記茶館前立著一說書人,堂下三三兩兩坐著人嗑著瓜子喝著茶,聽著書。
比這更熱鬧的是,茶館之后,還藏著一個偌大的賭坊,人聲鼎沸。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
“大、大、大!”
“小、小、??!”
莊家一打開骰盅,幾家歡喜幾家愁,其中的驥遠(yuǎn)只覺得霉上了天了,怎么把把都押不中呢!
手中的一百兩也輸了個精光。
還想再賭,想著讓老板再給拿一百兩來著,突然賭坊沖進(jìn)來一批人馬,直接就給他按在地上五花大綁了起來。
“你們,是誰!你們想干嘛!你們...唔唔唔...”
身邊的一個大漢隨手就給他聒噪的嘴里塞了一團(tuán)抹布,驥遠(yuǎn)就如同小雞崽般被人給拎走了。
其他人看了場熱鬧就繼續(xù)投入牌桌上了,這樣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驥遠(yuǎn)被丟進(jìn)了一間房內(nèi),看清了上手坐著的人時,他松了口氣,唔唔唔地叫了個半天,保和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神,隨從立刻心領(lǐng)神會將驥遠(yuǎn)嘴巴上的毛巾給取了下來。
“妹夫啊,原來是你啊,這這,這是出了什么事嗎?咱們好好說好好說不是?”
“嗤?!?p> 保和手中把玩著一柄紫砂茶壺,一聲輕哼,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著跪著的滿臉諂媚的驥遠(yuǎn)。
“呵,聽說你拿了我六百兩白銀??!所以,什么時候還來!”
一聽這話,驥遠(yuǎn)懵了,心中又急又慌。
“不是,那是珞琳給我的,是珞琳的,我可沒有拿你的錢,我沒有!”
“嘴還挺硬,珞琳是我的妾,她整個人都是我的了,你說她的錢是不是我的呢?”
保和可是很喜歡看他現(xiàn)在的模樣,如同爛泥中的一條死狗,連掙扎反抗的力量沒有了。
“你是換錢呢,還是我讓人留下你一雙腿呢!”
旁邊的隨從已經(jīng)亮出來一把鋒利的砍刀,只需要保和的一聲令下,他的雙腿就會離他而去。
不行,不行,他不能成為殘廢,不能!
“我還,我還,我娘我娘是飄香酒樓的掌柜的,她有錢,她有錢,我去問她要去!”
飄香火鍋店,保和當(dāng)然知道,那可是日進(jìn)斗金的搖錢樹??!
本來珞琳那些小把戲在他這里都不夠看的,不過是想著她與雁姬的關(guān)系,所以才將她收入府內(nèi),結(jié)果卻是個無用之人。
不過還好,勝在溫柔小意,倒是也不算虧,一個玩物而已。
若是能從驥遠(yuǎn)這廝下手將火鍋店據(jù)為己有的話,那他可就賺大發(fā)了。
“好啊,小爺我就同你一起,要不到錢,你就等著拿你的雙腿抵債吧!”
飄香火鍋酒樓外,保和走在最前方,身后的驥遠(yuǎn)被人押著,此刻正是上午,酒樓倒是沒什么客人,有些清冷。
“客觀,本店午膳時間還未到,您若是要吃飯請再晚些來?!?p> 保和越過了招呼他的小二,徑直走了進(jìn)去,隨意挑了個位置坐在那兒。
“去,叫你們掌柜的來,她兒子欠了我的債,我是來找她拿錢的?!?p> “對對對,我是驥遠(yuǎn),雁姬是我娘,你快去叫我娘下來,再不來我就要死了,你這狗奴才還不快去!”
看著他們這模樣,小二還是飛快地跑了上去,去找姜暮云來處理此事。
彼時,姜暮云正在三樓和幾家女眷分享著秋月帶回來的一些香粉香膏,還有自個兒做的面膜、口紅一類的化妝品護(hù)膚品。
畢竟女人的錢最好賺,特別是這群有錢有權(quán)還閑的發(fā)慌的女人,就更好賺錢了,順便再拉幾個入伙,那這生意想不紅火都難。
詩情匆匆走了過來,將剛小二匯報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她聽。
“可知來人是誰?”
面對姜暮云的話,詩情看了眼面前的夫人,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說。
“你這小丫鬟瞧著我作何?是誰,你如實說就是。”
這夫人便是榮親王福晉,從前就與雁姬關(guān)系好,如今更甚了,而且之前努達(dá)海來找事兒被她知曉了,回家就讓自家王爺去參了一本努達(dá)海,所以姜暮云要做這個生意也是想讓她賺一筆。
“回福晉的話,是您府上的二爺?!?p> 這保和生母原本是福晉身邊的一丫頭,爬了床才有了他。
雖他成日游手好閑、溜貓斗狗的,可是她娘手段了得,總是能在榮親王面前伏低做小,加之他沒做出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榮親王也對他是得過且過的態(tài)度。
可是福晉知道,這樣處心積慮爬床的女人,又怎么會讓她的兒子甘居人下呢!
他們母子倆就如同暗地里的毒蛇那樣讓人惡心。
“讓我先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