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強援來
王軒擺擺手道:“并不是沒辦法,不過需要邢姑娘配合,讓我進到你的夢里?!?p> 邢岫煙現(xiàn)出了不自然之色,擺弄著衣角,嚅嚅道:“那你……是不是晚上要在我的房里?”
王軒認真的點頭道:“邢姑娘尚未出閣,我進你的房確實不合適,尤其晚上,但現(xiàn)在你是病人,我是大夫……“
邢岫煙噗嗤一笑,打斷道:“大夫是不分性別的,對吧?”
“無量天尊,邢姑娘知道就好!”
王軒端起架子,有模有樣的喧了聲道號,便道:“符篆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魘魔吸食你的精氣,會漸漸強大,越往后越難對付,邢姑娘自己考慮好?!?p> “我……我要和爹娘商量下!”
邢岫煙咬著嘴唇道。
“也好,我先出去!”
王軒去外面,把邢忠夫妻叫了進來,自己在外等候,如果邢家不愿治療,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王員外家!
“老爺,真拿那兔崽子沒辦法了嗎?我們報官吧!”
剛一回府,王員外的妻子就急的叫道。
“閉嘴!”
王員外喝斥:“如何報?官府必然偏向藍神仙,若那小子倒打一耙,說我們害他命,只怕你我都要被抄家流放!”
“哎喲,我的心肝喲!”
王妻哭叫起來:“荃兒被他和那賊道害死了,他還要圖謀我們家的家產(chǎn),老爺你就甘心大半輩子辛辛苦苦掙來的家財落入別人手里?”
王員外心煩意躁,負手來回走動,他是真的沒轍了,不僅唯一的子嗣死了,還要防著王軒回來奪家產(chǎn)。
“老爺老爺,榮國府的周端周大爺和賈芹賈公子來啦!”
這時,有老仆在外喚道。
“哦?”
王員外大喜!
對榮國府,他是比較了解的,賈芹只是賈家草字輩的遠房子弟,人稱三房中的老四,可以不在意,可周瑞不同!
周瑞是榮國府的管家,全家都是王夫人的陪房,是榮國府的真正實權(quán)派人物。
“快請!”
“不,我親自出迎!”
王員外匆匆外出,前院當頭一名中年人,滿臉絡腮胡,正是周瑞,后面跟著個油頭粉面的小子,想來是賈芹,還有些仆役丫鬟。
“哎呀呀,是哪陣風把芹哥兒和周大爺給吹來啦!”
王員外熱情的迎了上去。
“王老爺!”
周瑞笑著拱了拱手。
“小侄兒請王老爺金安!”
賈芹也乖巧的施禮。
王員外是王子騰的遠房親戚,出了五服,幾乎沾不上王子騰的光,不過偶爾有些來往,畢竟王員外家還是挺富裕的,賈家人去蘇州辦事,往往會來王員外家歇歇腳。
“哎喲喲,不敢當,不敢當吶,快進來說話!”
王員外不敢拿大,一手一個,左邊攙住周瑞,右邊攙住賈芹,迎進了堂屋,有丫鬟奉上清茶。
其余仆役丫鬟,也有專人帶往偏廳接待。
稍微沏了沏茶,王員外笑道:“周大爺和芹哥兒既然來了,就好好呆幾日,容我一盡地主之誼?!?p> 周瑞擺擺手道:“王老爺?shù)暮靡馕覀冃念I了,今次是太太讓我們出來,往蘇州府蟠香寺將妙玉姑娘接回金陵,過了冬天,再去京城?!?p> “哦?太太也在金陵?”
王員外不經(jīng)意問道。
周瑞道:“政老爺外放了學政,京城冬天又冷,所以不止是太太,老太太和大太太,幾個姑娘們都回來啦,寶二叔也回了金陵,對了,我看你這府里……似乎有喪事?”
兒子死了,父母不必守喪,不過丫鬟仆役需要為主子服喪。
話音剛落,王妻就旋風般撲了出來,跪地大哭:“周大爺,荃兒死的好慘哪,請周大爺為我們家荃兒做主?。 ?p> “是怎么回事?夫人起來說話!”
周瑞錯愕。
王妻賴地上不起來,添油加醋的告了王軒和藍神仙一狀。
“砰!”
賈芹大怒拍案:“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想不到天下竟有這等惡徒,王老爺為何不報官?”
“這……”
王員外尷尬了,能報官早報了啊。
關鍵是,他不知道藍神仙已經(jīng)死了,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告藍神仙。
周瑞一眼就看出了必有隱情,不置可否道:“璉二爺和璉二奶奶都回來了,這事我可以給璉二奶奶說一說,王家在金陵地界上,還是有些能耐的,成與不成,全看璉二奶奶愿不愿意出手?!?p> 王員外肉痛的嘬了嘬牙花,顯然,周瑞在要好處,可是不出血難解心頭之恨??!
于是道:“周大爺和瑞哥兒不妨在我這兒先住一宿,明日我和你們一起去蘇州蟠香寺,迎回妙玉姑娘,如何?”
“嗯,也好!”
周瑞點了點頭。
想拿銀子不能當著賈芹的面拿,總要給王員外私底下塞錢的機會。
……
漸漸地,天黑了,王軒在邢家用了膳,邢忠夫妻勉強同意了王軒留在邢岫煙的閨房里驅(qū)除魘魔。
閨房的布置也簡單,沒有太過于奢華的東西,也沒有熏香料,不過味道很好聞,有一種清新自然的女子體香。
王軒是學醫(yī)的,心里清楚,這是雌性激素的味道。
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正處于發(fā)育期,雌性激素大量分沁,既促進身體發(fā)育,也吸引著異性。
王軒暗運真氣,壓下心底的綺念,笑道:“邢姑娘,時候不早了,趕緊上床吧?!?p> “嗯!”
邢岫煙坐在床頭,通紅著臉,以細若蚊蚋的聲音應下,卻坐著不動。
王軒啞然失笑,背轉(zhuǎn)過身,就聽身后一聲悉悉蟀蟀,好一會兒,又有聲音傳來:“王……道長,我好了?!?p> 王軒轉(zhuǎn)過身,邢岫煙已經(jīng)平躺在了床上,被角掖的緊緊,就露個腦袋,雙眸緊閉,看的出,她竭力在使自己平靜,可那跳動的睫毛出賣了她那不安的心緒。
在紅樓中,邢岫煙位列副冊第五,沒有判詞,也沒有花名簽,只是他配角,卻也有專屬于自己的美。
王軒不由低聲吟起邢岫煙在詩社中作的那首詠梅詩。
桃未芳菲杏未紅,沖寒先已笑東風。
魂飛庾嶺春難辨,霞隔羅浮夢未通。
綠萼添妝融寶炬,縞仙扶醉跨殘虹。
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
邢岫煙嬌軀微震,猛一睜眼!
這詩雖然文采一般,她卻感覺到,與自己太有緣,分明就是自己的比照??!
‘王道長與我只是初次見面,怎會如此懂我?’
邢岫煙的臉頰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