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修為大進(jìn)
王軒也是暗舒了口氣,把死嬰救活了,紅傘老太不會再為難自己了吧?
“小家伙,先別笑,我給你把針撥了!”
王軒擠出一絲笑容,把插嬰兒身上的銀針撥去,隨即看了眼紅傘老太,見沒反應(yīng),才大著膽,給紅傘老太撥去了銀針。
嬰兒指尖,突有灰氣凝聚,轉(zhuǎn)眼就凝出了一枚漆黑的丹藥,嘎嘎笑著,伸向王軒。
“給我的?”
王軒遲疑道。
紅傘老太神色漠然,并不說話,于是又看向嬰兒。
“嘎嘎嘎!”
嬰兒伸著手,以大笑催促。
“謝了?。 ?p> 王軒接過丹藥,冰冷刺骨,陰氣濃洌,正要往懷里揣,卻是一只小手?jǐn)r住,又啊啊啊,張大嘴。
“你是讓我吃了?”
王軒心里格登一下。
“啊啊??!”
嬰兒繼續(xù)張大的嘴。
“這……”
王軒很是為難,吃這顆丹藥,太具有挑戰(zhàn)性了,只是不當(dāng)著紅傘老太的面吃,心里又沒底。
‘罷了,諒她也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情來!’
王軒覺得自己的修為太低,要對付自己,沒必要這樣拐彎抹角,于是心一橫,把丹藥納入口中。
轟!
體內(nèi)刮起了陰氣風(fēng)暴,王軒面色一白,不管不顧的盤膝坐下,如果不能及時煉化,鐵定會被撐爆。
歧黃真解飛速運(yùn)轉(zhuǎn),每一個周天,都將大量的陰氣煉化為真氣,換了別人,絕對是十死無生,可是他有鬼脈,鬼脈天生就能吐納陰氣。
可這枚丹藥是道境高人給的,蘊(yùn)含的陰氣極其磅礴,很快就滿盈了,即將要踏入煉皮步驟時,王軒及時取出銀針,一針鬼營,給自己扎下!
真氣被壓縮,如是四次,再也壓不下去,黏稠近乎于液態(tài),王軒清楚,沖關(guān)的時機(jī)已經(jīng)成熟,于是功訣一催!
轟!
皮相劇震,冰寒刺骨,剎那間,王軒的眉毛都結(jié)出了一層寒霜!
這在歧黃真解中,從未提及。
不過王軒清楚,寒冷來自于皮膚上滋生蔓延出的青色鬼紋,暫時看不明白,想必與鬼脈有關(guān),指不定就是某種血脈傳承。
想到自己有可能是陰間某個大人物的后裔,王軒心里美滋滋的。
可緊接著,又是一陣灼熱的刺痛傳來,王軒驚訝的發(fā)現(xiàn),皮膚上,浮現(xiàn)出了第二陣紋路,鮮紅的火鳳凰圖案,與青色鬼紋交織在一起,既是彼此融合,又是互相斗爭,奪取主導(dǎo)權(quán)。
這可是遭了大罪,要不是營地里有外人,多半會慘叫出聲,此時卻只能緊咬牙關(guān)。
好在時間沒過多久,體表已經(jīng)青紅交融,鬼紋與鳳凰火紋摻雜在了一起。
只是源于漆黑丹藥的陰氣還沒有衰竭,肌肉里也結(jié)出了一片片的青色鬼紋,隨即又有鮮紅的火鳳凰圖案擠了進(jìn)來。
王軒再一次承受了冰寒與灼燒之苦。
不過也只是煉到肉為止,陰氣終于耗盡。
王軒長吁了口氣,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強(qiáng)大,經(jīng)脈中的真氣洶涌澎湃,黏稠似漿,又有青紅二色,一陰一陽,相互交纏。
前一刻,連初步筑基都未完成,如今拜一枚陰丹之賜,連破二境,完成了煉皮煉肉二相的修行,省了數(shù)月之功,并且煉化的非常圓滿,沒有任何瑕疵。
王軒心念一動,皮膚上的花紋隱沒,便站了起來,向尚未離去的紅傘老太深施一禮。
雖然他清楚,那枚漆黑的陰丹是賦予了死嬰新生的報酬,不過面對前輩高人,該有的禮數(shù)不能少,總不能向她行禮,她還不高興吧?
黃老邪這樣的人是很少的,更何況黃老邪是假憤世嫉俗,并不是真的棄禮教如草履。
紅傘老太踮起小腳,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嘎嘎嘎!”
囡囡的腦袋竄上老太的肩頭,帶著詭異的笑聲,向王軒揮手。
“囡囡再見!”
王軒也沙啞著嗓子,笑著揮了揮手。
怪笑聲漸漸遠(yuǎn)去,紅傘老太也沒入了黑暗當(dāng)中,誰也不知道她會去哪里,不過今晚的事情總算有了了結(jié)。
出門在外,都是拿命掙錢,死人很正常,而今次遇上這么厲害的兇鬼,卻只死了五人,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
眾人紛紛坐了下來,不時有人看向王軒,只是王軒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又不敢輕易結(jié)交。
“閣下,請了!”
這時,那劍客上前,略一拱手。
王軒戴著斗笠,沒法回禮,索性擺出高冷的姿態(tài),只略一點(diǎn)頭。
劍客問道:“不知閣下可曾聽說過這樣一種病癥,每到三更天時,氣血便會沸騰翻涌,痛不欲生,服食靈藥也無用,必須活生生的扛過來?”
王軒問道:“可是走火入魔,又或是觸犯了某些禁忌?”
劍客嘆了口氣道:“不是走火入魔,是我的師妹,好幾次都差點(diǎn)死過去了,至于禁忌……并不清楚,閣下可是去蘇州府?”
王軒點(diǎn)了點(diǎn)頭。
劍客喜道:“鄙派名劍山莊,建在蘇州燕子塢,不知能否請閣下移步去為我那師妹看一看?”
王軒心里也好奇。
說句非?,F(xiàn)實的話,醫(yī)術(shù)是在一步步試錯的過程才逐漸總結(jié)出來,就如扁鵲、華陀等名醫(yī),難道就沒治死過人?
王軒是不信的。
見識過的疑難雜癥越多,視野就越開闊,也才能汲取教訓(xùn),總結(jié)經(jīng)驗。
不過他此行的目標(biāo)是王員外,總要王員外死了才安心,于是不置可否道:“若沒有別的事,我可以隨你去看看!”
“多謝閣下,那我就不打擾了!”
劍客大喜,施禮離去。
“周大爺,牌……牌子開裂啦!”
突然賈芹一聲驚呼。
周瑞正打量著王軒呢,頓時心里一驚,轉(zhuǎn)頭看去,果然,肅靜、回避,兩張牌子都開裂了,只有敕造榮國府依然完好無損。
王軒也暗暗以陰陽眼看去,就見肅靜和回避兩張牌子上的紅光大減。
“這……”
周瑞一對濃眉擰了起來。
今晚的情形已經(jīng)夠兇險了,要不是那斗笠漢子治活了鬼嬰,怕是在場沒一個人能活。
而路程連一半都沒走到,兩張牌子就破了,他實在沒有信心僅憑著敕造寧國府的牌子就走到蘇州。
周瑞又看了看王軒,心里有了主意。
漸漸地,林子里安靜了,很快一夜過去,天色放亮,炊煙也裊裊升起,周瑞稍作洗漱,便轉(zhuǎn)頭道:“繡鸞,繡鳳,你們倆去把那位先生請來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