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女爭吵
兩人每次談話都是帶著心平氣和的態(tài)度去的,談著談著就變成了爭吵。既然是爭吵姜北榮索性就往對方的痛處戳。
只要他臉色難看了,姜北榮就高興。
“你太敏感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苯睒s認為對方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只是隨便說了句話,都能被曲解成這個樣子,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事。
“你這樣做風(fēng)險太大,不如等到大局初定,徐徐圖之?!苯Q年長嘆息,擺了擺手,無奈道“如今朝中局勢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姜北榮的臉上都掛不住,撇過頭去發(fā)呆,那些話左耳進右耳出,恨不得把煩字寫臉上了。
不知道怎么了,他自顧自說的好好的,突然拍案而道:“為什么我說這么多你都聽不進去呢?”
桌面震動杯里的茶水灑了大半。
“你得了失心瘋了,還是年紀(jì)大了耳聾、眼瞎,什么都聽不見,什么都看不到?!苯睒s忍受不了,開始破口大罵。
姜鶴年氣的手直抖:“你……你個逆女,你還罵我,我為你籌謀這么多,真是喂了白眼狼了?!?p> 姜北榮全然失了理智,端起桌上的熱茶就往對方身上潑,杯里的水也沒剩多少了,弄濕了點領(lǐng)口,潑完不解氣還把杯子往人腦袋上砸。
幸好手快接住了,姜鶴年看到自己的女兒跟自己動起手來了,心里那叫一個不是滋味,罵兩句就算了,自己心胸寬廣不計較。
姜鶴年一直撫著著胸口順氣,真是讓人心寒,嘴上也沒停過:“你還敢動手,你那兩個哥哥也不敢這么做,我怎么就生了你么這個東西?!?p> 兩人又開始對罵,罵了半個時辰,兩人喉嚨都冒煙,說句話都開始咳嗽。
兩人不得已停下來,往嘴里猛灌茶水,喝茶的功夫兩人的氣焰消退不少。
非要兩敗俱傷了,才能好好談。
稍微緩了一下,姜北榮又開始沒好氣道:“趕緊說你的正事,每次叫我來都不說正事,非要事先鋪墊一大段?!?p> 聽到這話姜鶴年不樂意了,正準(zhǔn)備開口,便是一頓咳嗽,趕緊喝茶,現(xiàn)在嗓子不行說話都費勁,開始惜字如金了。
“老規(guī)矩,你采買些軍用,派人把軍用和軍餉都送到康州去?!苯Q年說完后又猛咳兩聲,“朝廷養(yǎng)不起康州的將士們,但我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餓死在康州吧!”
灌了口茶繼續(xù)道:“你得能公私分明啊,別拿姜家來威脅我,那可是你親大哥,還有這是命令,你要學(xué)會服從命令。”
“你……”姜北榮氣憤的捶桌子。剛想用這個來威脅他,把姜家交出來,他怎么自己說出來了,還先說出來了。
“好——我運!”姜北榮握著手里的杯子還想再砸一次,“狡猾的老狐貍!”
姜鶴年嘴上也不饒人:“我是老狐貍,那你是什么小狐貍?”
“我們兩還是不見面的好,以后有事找張舟傳話。”姜北榮嘴上也是不甘示弱,說這話也是想避免兩人一見面就吵,“今天下午什么事都沒干,就光跟你吵了,浪費功夫?!?p> 姜北榮說完話后,空氣短暫的凝固,氣氛變得詭異。
“如令閣的事情,停手吧!”姜鶴年知道接下來又是一番爭吵。
姜北榮罕見的沒有露出反抗的神色,但是內(nèi)心卻忍不?。骸肮唬 ?p> “果然”這就是姜鶴年的一貫作風(fēng),每當(dāng)她要做一件事,姜鶴年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
“你需要人,我可以提供!”姜鶴年說。
真是太有意思了,從前她需要這種幫助的時候,姜鶴年總會不留余地的拒絕。
這樣強迫她終止行動,現(xiàn)在這招沒用了,又把人乖乖的送來,用另一種方式阻止她。
也沒等對方回話,自己出了門。
沒走幾步聽見后面?zhèn)鱽砑贝俚哪_步聲,回頭看見老頭緊跟著追了出來。
恰好晚風(fēng)吹過,竹葉隨著風(fēng)肆意飄落,其中一片落在姜北榮的發(fā)髻上。姜鶴年伸手準(zhǔn)備摘下女兒發(fā)髻上的葉子,姜北榮警覺的退了半步。
姜鶴年收回手眼神有些閃躲“頭上有落葉?!?p> “還有事嗎?”姜北榮摸了摸腦袋,從頭上抓到一片葉子。
假惺惺的父女情,姜北榮在懷疑這是不是在惡心她。
“你要的硯臺?!鄙焓謱⒊幣_遞給女兒。
接過硯臺后她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有著一絲絲的傷感,親生的兒女不認他。
在姜鶴年的記憶中,北榮小時候父女二人的關(guān)系還是很好,自從回京,她舅舅來了一趟,不知道說了什么,跟灌了迷魂湯似的,之后開始與姜鶴年作對。
連續(xù)三日姜北榮都去了城西的樹林的打獵,時間非常固定每天從辰時到未時。
她在等人,有人也在等他。
密閉的空間里,帶著銀色面具的女人,用極盡冰冷的聲音傳遞這話語。
隔著面具,男人感受到到了女人的威壓,恐懼、慌亂的情緒席卷全身。
身體小幅度的抖動,十指緊扣穩(wěn)住身形:“主人那邊有什么交代!”
男人叫蘇文斌,謙卑、謹慎的提出問題。
“上次黎王遇害的事情辦的很好,主人很滿意,但是黎王沒死始終是主人的一塊心病。”面具背后的女人發(fā)話,“還有姜北榮必須死,這件事情不能耽誤,這幾天她在城西的林子里打獵,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銀色面具的女人下達了命令,每次下達命令都是由女人轉(zhuǎn)達,幕后之人從來不露面。
今天是第三日,一只棕色的野狗從姜北榮的眼前閃過,拉弓目光緊緊跟隨著野狗跑動的軌跡,一陣清風(fēng)路過,掀起耳后一小撮頭發(fā)。
松開箭弦,箭矢急速而出,正好射在野狗的旁邊。姜北榮認定眼前的獵物,勢必要弄到手。
姜北榮是一個喜歡看結(jié)果的人,縱使過程曲折,或是時時變化,目標(biāo)永遠都不會變。
踩著馬鞍,騎上一匹棕色的馬,追獵物去了。
扶光在后面大喊:“王妃,我剛學(xué)跟不上?!?p> 手握韁繩,如同抓著救命稻草一樣,馬兒不聽使喚,讓它往東偏往西跑,扶光怕從馬上摔下來,騎得異常艱難。
回應(yīng)扶光的是一句簡單的囑咐和一個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的背影。
姜北榮道:“你慢慢來,我去前面等你?!?p> 她的心里只有獵物,將一切都拋之腦后。
四周寂靜日頭有些曬,好在樹蔭擋了些,目光掃射著周圍,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
從箭簍取出一只箭,箭搭在弓上,瞄準(zhǔn)目標(biāo)拉動弓弦,突如其來的一只箭射向獵物,箭矢如閃電般襲來正中野狗的軀干。
不過這一箭不是出自姜北榮之手,有人快她一步下手,奪得了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