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淼淼認(rèn)真的樣子,司寧笑了,“也就只有你這么說了。”
司寧和沈淼淼一起在亭子里坐了一會兒,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沈淼淼十分開心,通過剛才的交談,她真是覺得相見恨晚。
她平素就喜歡研究水利方面的知識,這樣的她沒有什么閨中密友。
可阿寧不同,她會認(rèn)真聽她講水利,還會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她,這種被尊重,被認(rèn)可的感覺讓她心里熱乎乎的。
司寧剛才已經(jīng)和沈淼淼敲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心里一直提著的一口氣微微松了一下,已經(jīng)邁出了第一步,以后一定會更順暢的。
司寧估計的時間差不多,她們回到芳菲殿的時候,其他貴女也都已經(jīng)回去落座好了,不少人臉上飄著緋紅,掛著嬌羞,顯然是剛才見到了心儀的人。
皇后和明貴妃坐在上首交談,時不時的和下面幾位貴婦交談,一切看上去都其樂融融的。
回到殿內(nèi),司寧和沈淼淼就沒辦法在一起了,各自回了各自的位置。
褚嘉靜看著司寧落座,冷哼一聲,“剛才李肅來過,你這次怎么沒死皮賴臉的貼上去?”
突然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司寧一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p> “怎么跟本公主沒關(guān)系,全京城誰不知道你死皮賴臉地粘著李肅,上趕著要嫁給人家,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你那做派,本公主想想就覺得丟人?!?p> 褚嘉靜說完,周圍的妙齡少女們掩帕偷笑,人們更愛看珍貴的珠寶有瑕疵,司寧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偏偏因為一個男人變得卑微。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嘲笑她,明面上自然是不敢的,畢竟這位小祖宗可不是誰都敢惹的。
聽完褚嘉靜的話,司寧并沒有生氣,這種話她上輩子已經(jīng)聽得夠多了,再者說了,她也沒說錯。
想到這里司寧不由冷笑一聲。
看著司寧嘴角的冷笑,褚嘉靜眉頭一蹙,不對勁,她怎么是這幅表情。
上首的幾位也注意到了她們兩個的官司。
皇后和明貴妃眉頭都是一皺。
“沒錯,本郡主也覺得挺丟人的?!彼緦幧酚薪槭碌攸c(diǎn)了點(diǎn)頭。
“你……”
司寧這么一說,褚嘉靜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本郡主近日也想明白了,一個男人罷了,實在不值得本郡主如此,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是到處是。
李肅這個人,算了?!?p> 司寧本就想在眾人面前和李肅劃清界限,這下正好,這褚嘉靜還是有點(diǎn)兒作用嘛。
“長樂,你這說的什么胡話?!被屎舐犃怂緦幍摹案哒勯熣摗保_口打斷她們。
心想,長樂這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一旁的明貴妃也出口訓(xùn)斥道,“嘉靜,母妃平素是怎么教你的,你身為公主,自當(dāng)做表率,再這般胡言亂語,看本宮不罰你!”
司寧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這明貴妃還是如此,最愛指桑罵槐。
左右自己也不怕她,“是啊,你要是再這般胡言亂語,本郡主就替明貴妃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p> 明貴妃被司寧的話氣的不輕,她還好好地坐在這呢。
坐在末尾的沈淼淼本來很擔(dān)心她,但看司寧這不落下風(fēng)的模樣,也知道她受不了欺負(fù)。
皇后和明貴妃本就是對家,自然樂得看她的笑話。
褚嘉靜見司寧這般無力地對待她母妃,剛想說些什么,司寧起身了,“皇后娘娘,司寧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p> 司寧說話的時候看也沒看一旁氣的臉色發(fā)青的明貴妃,皇后嘴角上揚(yáng),“那阿寧就先去忙吧?!?p> 這位小祖宗可是陛下和太后的心尖尖,明貴妃此舉實在是不明智。
皇后話音一落,司寧就轉(zhuǎn)身離開了,臨走之前,她看向沈淼淼的位置,沖她眨了眨眼。
離開芳菲殿之后,司寧帶著露珠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郡主,你真的放下李侍郎了?”露珠言語間還是有些不相信。
“李侍郎?”司寧楞了一下,才想起來如今的李肅還不是當(dāng)朝首輔,只是一個刑部左侍郎罷了。
“我之前不過是見他長得好,追過他一陣子罷了,鬧得動靜是有點(diǎn)兒大了,但那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我追了他這么久,他也沒什么回應(yīng),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反正我們大徵好男兒多著呢,又不是就他一個。”
“郡主真是這么想的?”明明郡主之前還是一副非他不嫁的模樣,怎么變得這么快?
司寧看出露珠眼中的懷疑,也很理解,畢竟自己追李肅追的確實轟轟烈烈。
“當(dāng)然了,好了,好露珠,不要說那個晦氣的人了,走,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回長公主府了。”司寧不想再說了,左右時間長了,她就知道自己是認(rèn)真的了。
……
司寧走后,粉色的桃林之后走出來兩個高大的身影。
李肅目光冷淡地看著前方離去的身影。
一旁的戶部尚書之子張廷安,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李肅一下,語氣揶揄:“看來長樂郡主此番是幡然醒悟了,只是不知咱們的李侍郎此刻是如何感想啊?!?p> 李肅收回視線,面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張廷安早就對他這幅樣子習(xí)以為常了,繼續(xù)開口,“不過你此番也算是解脫了,只是可惜了,長樂郡主相貌出眾,可惜,可惜啊?!?p> 李肅壓下心頭突然涌起的煩悶,他對這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死纏爛打的長樂郡主沒有什么好感,甚至有幾分厭惡。
不過他向來沉穩(wěn),每次遇到面上雖是云淡風(fēng)輕,但心中其實厭煩。
張廷安顯然也是了解自己這位好友的,調(diào)笑了幾句就轉(zhuǎn)移了話題,“聽說你最近再查私鹽,可有查些線索?”
最近市面上有大量私鹽流通,陛下震怒,責(zé)令三法司嚴(yán)查,刑部剛好由李肅來負(fù)責(zé)。
嚴(yán)禁私鹽是歷朝歷代都堅決執(zhí)行的國策,倒賣私鹽犯法自漢朝便有。
鹽作為非常重要的物資向來被看的很重要,所以不論是哪朝哪代,統(tǒng)治者都是強(qiáng)力打擊倒賣私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