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翻墻
出了前廳,齊柏掂了掂手中的銀錠。
想起前些日子才得那本《冥物寶典》里的好多東西都還沒練過手,干脆直接掉轉(zhuǎn)方向,往丁府府門外走去。
剛走到府門前,他眼神交匯,回頭望去。
管家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他身后,笑呵呵的問道:“小師傅這是要去哪兒啊?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吩咐下人去辦的?!?p> 管家布滿褶皺的老臉,嘴角揚起和善的微笑,他揮了揮手,門前幾個家丁趕忙圍過來。
齊柏被圍成在中間,眼皮一跳,面上扯起了一抹笑容:“我不過是想買些東西,又不是什么大事,還是不勞煩各位的好?!?p> 管家聽到齊柏要出去買東西,泛著眼白的雙眼縮了縮,快速搖了搖頭:“師傅白天最好不要出門,這陸安鎮(zhèn)白天是不賣東西的,只有到了晚上,商販才會出攤?!?p> “而且小師傅是外來人,攤販?zhǔn)遣粫u東西給你的,若是有什么需要,還是讓下人去置辦的好?!?p> 白天沒有集市,夜晚才開市?不賣東西給外人?
哪有這樣的市集?齊柏心生疑慮卻也沒開口問。
“那算了?!?p> 齊柏擺擺手,在管家的注視中轉(zhuǎn)身離開。
路過后院長廊的外墻時,齊柏看見丁云濤披露一件厚外套,正爬墻準(zhǔn)備出去。
他掙扎著翻過院墻,落在丁府后院外面的土路上。
“真是怪了,我這個外人不能出去,他這個少爺也不讓出去?”
話音一落,齊柏僅思考一小會兒,就跟在丁云濤的后面翻出去了。
他跟在丁云濤的后面,看著對方一步步往丁府后面走去。
丁云濤四處張望,似乎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舉動。
丁府外圍雜草叢生,四周還有幾個不大不小的墳包,常人估計很難相信這會是鎮(zhèn)上首富家的院墻外。
往西邊那塊地方走就是樹林了,齊柏躲在后面,離他不遠(yuǎn)也不近,沒有那么容易被他發(fā)現(xiàn)。
莫約走了有二里路的樣子,丁云濤才在一處看起來頗為氣派的祠堂門前停下。
齊柏有些疑惑,哪有人把祠堂修在家門外,還離的那么遠(yuǎn)的?
祠堂外有一處人工開鑿假石奇觀和一條涓涓小溪,祠堂的大門是由上好的紅漆木制成,牌匾上面的字也是用金粉漆寫的。
祠堂的牌匾上寫著丁家祠堂,朱紅的大門上被一把老舊的鐵鎖給鎖著。
丁云濤跪在祠堂外,雙手合十,無比凝重道:“爺爺,父親就要將丁家往死路上逼了,您要是在天有靈,就請幫幫濤兒吧?!?p> 丁云濤在門外在磕了好幾個響頭,朱紅的大門依舊沒有任何響動。
他跪在地上,整整有一個時辰,那把老舊的鐵鎖竟自己脫落了。
丁云濤望著地上的鐵鎖,喜極而泣,連忙叩首:“謝謝爺爺?!?p> 齊柏看著丁云濤推開了祠堂外面那扇朱紅色的大門,正欲跟上去,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
“丁家的祠堂只有丁家的人能進(jìn),你在外面,人家丁老太爺沒怪罪你就算了,你還想著進(jìn)去?”
齊柏轉(zhuǎn)過身來,看見一位穿灰衫、左眼半瞎的老者兩手背著,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你白天出來沒被人看見吧?”
齊柏?fù)u了搖頭,對方繼續(xù)說道:“那就好,陸安鎮(zhèn)白天不能有人,特別是外人。”
“敢問閣下是?”
齊柏挑眉,白天不讓出來,你不就是白天出來嗎?
灰衫老者笑道:“我就是鬼公鬼婆請過來幫忙的閑人,不是什么大人物,你也不必記住我的名字?!?p> “前輩說笑了?!?p> 齊柏臉皮抽了抽,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禮。
開玩笑,雖然鬼公鬼婆是民間對喜歡小孩的去世老人的說法。
但真實的情況是鬼公鬼婆是吃人香火的鬼修,通常實力最差都會在厲鬼之上。
他倆請來的人,齊柏哪敢當(dāng)閑人看。
“丁家那小子估計要好一會兒才出來,你確定要一直在這守著?”灰衫老者笑問道。
齊柏?fù)u搖頭,歇了口氣,又照原路返回了。
他回到剛才翻出來的地方,又翻了回去。
回了丁府,齊柏穿過長廊,看見一堆小廝匆匆忙忙的尋找著什么。
直到他們看到齊柏的身影,這才松了一口氣,高聲喊道:“管家,小師傅在這?!?p> 管家看到齊柏,雙眼中多了一絲冷意,面上卻依舊充斥著笑容:“小師傅這是去哪兒?叫我們可是一通好找?!?p> 齊柏眉峰一挑,裝作莫名的樣子:“我就是去上了茅廁,我這個人身體不好,就蹲的久些,這是?”
管家眼睛緊盯著齊柏,似乎是想從他的臉上尋出一絲破綻:“小師傅,我們剛剛?cè)ッ疫^了,并沒有看到你呢。”
“嗯?不會吧?就沒在后院的茅廁看到我?!?p> 齊柏故意說了后院,后院是丁家自己人的地方,客人一般不便用那邊的茅廁。
他看管家也只是在西院附近找了一下,估計發(fā)現(xiàn)他不在的時間也沒多久。
果然,聽到后院,管家眼中冷意稍微有了緩和:“小師傅,不是我要為難您,后院住著少爺和夫人,您用那邊的茅廁著實不太方便,以后若是真要用茅廁了,西院外面也有的,就是遠(yuǎn)些?!?p> 齊柏裝作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道:“行吧,以后若是需要,就用西院外面那個?!?p> 管家看齊柏妥協(xié),也就沒在追查下去,只是派了一個小廝跟著齊柏一同回了西院。
到了西院后,小廝就站在院門外候著。
估計是管家怕再找不到他,特意讓人看著的。
齊柏坐在外室,那小廝時不時的都要從院門外往里面看幾眼,生怕他跑了似的。
就以這看守的力度,估計明天想走都難。
齊柏皺著眉頭,開始想起今天丁云濤說的話來。
他記得他說,丁貴權(quán)在將丁家往絕路上逼。
齊柏的手緊扣在圓桌上,思緒飛轉(zhuǎn)。
丁云濤每一次聽到丁貴權(quán),臉色都不會太好。
并且,他還養(yǎng)著自己弟弟的生魂,那照這么說來,丁貴權(quán)小兒子的尸首應(yīng)該就在丁云濤手上。
今天丁貴權(quán)是從府門外面回來的,但那個灰衫老者說陸安鎮(zhèn)白天是不能有人的。
管家說陸安鎮(zhèn)白天沒有集市,晚上有,但也不賣給外人。
那就當(dāng)前看來,丁貴權(quán)是陸安鎮(zhèn)唯一的例外。
所以…為什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