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夜襲
夜深,黑沉沉的天空布滿了亮眼的繁星。
同心街丙巷三十六號的院子里,齊柏坐在有靠墊的木椅上,腳下趴著一只火紅色的小狐貍。
他抬眼望向右側(cè)花圃外的圍墻邊上,一層層的淡色光影不知被什么力量給消磨殆盡,變得逐漸透明起來。
院子后方的前廳,房梁上的五通錢一直搖晃個不停,坐在耳房休息的高啟義隱隱有些擔(dān)心。
他透過推窗往外看了一眼,看見齊柏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遂又放下心來。
原本趴在地上的胡說,看到圍墻邊變淡的光影后,敏銳的站了起來。
“小師傅,他們要進來了。”
“現(xiàn)在還進不來的,晚上的人那么多,哪能隨便讓他們進來啊?!?p> 說完,齊柏雙手伸出兩指,并攏在一起,大聲念道:“乾兌屬金坤艮土,坎水離火震巽木。”
話音剛落,被綁在房梁上的五通錢的其中兩枚,各自發(fā)出陣陣清脆的響聲。
被擺在溝渠引活水盡頭處的青尊小魚像是活了一樣,幻化成一只手掌的大小的青色小魚,在僅有兩尺寬的溝渠游曳。
那盆被放在花圃上的木雕盆景也在頃刻間化為一株普通大小的樹木,扎根在花圃之中。
樹木散發(fā)著盈盈綠光飄落片片樹葉在溝渠的活水之中,和青色小魚口吐白色泡泡交匯成一道青色光芒朝靠近的圍墻散去。
青色的光芒填補了淡淡的半圓光輝,讓蹲在圍墻外的幾位白費了一場力氣。
高高的圍墻下,幾位穿著黑色夜行衣、蒙著面的人急忙忙的問道:“老大,這結(jié)界那么強,咱們非要進去找麻煩嗎?”
為首的那位胸口的夜行衣散開著,手抗兩尺大刀,帶著一份灑脫不羈,“哎”了一聲,
嘆道:“煩死了,真不知道鑒妖司來新人,跟咱們衙門有什么關(guān)系,縣丞大人非要咱帶人過來探探,你看,這連墻都翻不進去,這叫個什么事?。俊?p> “老大,那咱們怎么辦?”靠在一旁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問道。
“這樣吧,咱們蹲在外面,看他們誰斗法斗贏了,會去報信就成。”那位胸口領(lǐng)子散開的老大說道。
他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嘆道:“這些人每次都是這樣,凌益城一來不知根底的人都要探一探,怎么也不見他們跟進城的那些榜上有名的高手交交手、斗斗法啥的,也好叫我等看看熱鬧啊,真是沒新意?!?p> 其中一位穿著夜行衣的人,問道:“那老大,你說來的這幾波人,誰會贏?。俊?p> 為首的“嘖”了一聲,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我哪知道,要不咱來賭賭,這一次一共來三波,我猜應(yīng)該是城東的曲家,城北的韋家、和通靈師古家。”
“啊,怎么又是他們?”
面對屬下的不耐煩的目光,領(lǐng)頭的微微一笑。
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凌益城來新人,大勢力哪有閑心管啊,就連縣丞大人也只是吩咐我們過來隨便觀望觀望,沒說一定要動手啊,所以啊,只有那種二流、三流的家族需要防著些。不過,他們派過來的人嘛,應(yīng)該都是幾個剛突破入境的小輩。
“對了,這次,你們壓哪一家,少于一輛銀子不許下注啊?!?p> “可他不是鑒妖司的人嗎?”眾人懷著疑問的目光看向領(lǐng)頭的。
領(lǐng)頭露了一個白眼,道:“笨,人家手里拿的是客卿令牌,只能說背后靠的是鑒妖司,而且鑒妖司的令牌哪會隨便發(fā)啊,估計是哪個世家公子過來歷練了,他們怕的是這位變成新起的勢力,在凌益城站穩(wěn)腳跟,瓜分他們那一畝三分地。對了,你們到底壓不壓啊?”
“那我還是壓曲家吧,曲家的曲淑云小姐可是咱們凌益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我壓二兩”
“蠢貨,這哪有看臉壓人的說法,我要壓也是壓古家的古兆和,怎么說也是在玄門上了榜的,雖說他和代文博一樣,都是一百名上下,但總比新人強啊。壓五兩,我必贏,等我明天休沐了,就帶著贏來的錢去怡香院逛逛。”
“我手里只有一兩銀子,你們都壓那兩位,那我爆個冷門,壓韋家的韋延平吧,萬一贏了,那我豈不是通吃。哎,對了,老大,你打算壓哪個啊?”
眾人的目光看向領(lǐng)頭的,領(lǐng)頭的咳嗽了一聲,可惜的嘆道:“那這樣吧,我委屈一下,我做莊,就單壓今天新來的那一個,我出五十兩,算是給你們謀福利了。”
說完,領(lǐng)頭的在眾人敬佩的目光中適時的低下了頭,從袖子里掏出了五十兩的銀票...
院子里,齊柏默默的看向花圃邊的圍墻上,笑著搖了搖頭。
隨后,再次回過頭望向廚房的那邊的圍墻。
廚房那邊的圍墻,光影被一道紅光消磨殆盡,齊柏擺放在廚房里那尊不起眼的離火擺件發(fā)出熾熱的光影烈焰燒灼著這不明來歷的紅光。
但烈陽持續(xù)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被一道多出的水霧給澆了。
廚房的圍墻上,一位穿著水藍色的廣袖煙羅群的少女率先從圍墻上飛出,平穩(wěn)落地在院中后,看著齊柏,撇了撇嘴。
“新來的,你知道我們這兒的規(guī)矩。”
齊柏滿不在意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后,輕笑道:“不知,但我想夜闖別人家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好規(guī)矩?!?p> “我知道,放心吧,我就來一次,你也不會有機會讓我第二次夜闖你家的?!?p> 話音一落,那位穿著水藍色煙羅裙的從寬大的袖子里,掏出一面背后刻著五行口訣的黑白銅鏡。
齊柏只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姑娘是個風(fēng)水師,應(yīng)該還兼修了相術(shù)。
“我叫曲淑云,你輸了后,要是愿意為我們家做事的話,可以來城東曲臨巷,我看你長得不錯,我可以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p> 小姑娘秀美蹙著,美麗動人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齊柏。
“......”
齊柏?zé)o言以對,只能抬手,做出彈指狀,將手伸向前廳,又再念了一遍咒語:“乾兌屬金坤艮土,坎水離火震巽木?!?p> 咒語念完,梁下的五枚銅錢爆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往院落里的四處暴射出。
溝渠的青色小魚猛吐一口巨大浪花朝曲淑云沖來,曲淑云拿著黑白銅鏡后退了兩步,然后將鏡子折了一半,只露出黑色的部分。
黑色的部分爆出巨大吸力,將青色小魚吐來的水,都盡數(shù)吞下后,又折出白色將水浪盡數(shù)朝齊柏噴出。
巨大的水浪襲來,齊柏抬手揮起花圃的冒著熒光的樹葉匯成了一道墻,將水花盡數(shù)反射回了青色小魚的嘴里。
齊柏好奇看著曲淑云手里那邊鏡子,喃喃道:“好厲害的法器?!?
狗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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