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老住持的回憶
“師公，師公……”
這時，豬小戒也跑出禪房，只見唐寧住了十八年的禪房，肉眼可見的在變得枯舊，窗戶崩落，屋門破碎！
天已經(jīng)大亮，和煦晨光映照著這座殘破的寺廟，本是燭光不滅的大雄寶殿已然坍塌，廟內(nèi)哀草遍地，四處蕭索，滿目荒蕪。
唐寧站在老住持身旁，腦子短路似的，震驚難言。
不僅寺廟頃刻間摧折枯敗，猶如廢墟，還有那些曾經(jīng)看不慣他的好幾位光頭僧人，也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變成了干癟枯槁的死尸。
他們有的拿著掃把正在打掃院落的枯葉，但在寺廟像花兒凋零時，他們的生機也瞬間消失，有的還維持著掃地的動作，人卻變成了干癟枯槁的死尸。
不遠處，還有一個僧人正端著今日的齋飯，生機也同樣迅速消散，變成一具干尸。
整個凈土寺猶如霎時變成毫無生氣的鬼廟。
“師公……”望著奇詭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變數(shù)，豬小戒又喚了聲唐寧，隨后伸手一抓，四齒釘耙就握在手里。
“戒兒，站在師公旁邊?！?p> 唐寧這才回過神，連忙讓豬小戒站在身邊，好保護他。
“怎么回事？”唐寧望著老住持。
老住持盡管還有生命氣息，可是也在變得蒼老，只不過他生命流逝的速度較為緩慢。
他深吸一口氣，垂下老眼，聲音仿佛從喉嚨眼里憋出來：“圣僧，其實我們早就該死了……”
圣僧？
老住持叫我圣僧？
唐寧懵了，當(dāng)場懷疑人生。
這特么咋回事？
“老住持，走，我們先到廟外再說?！碧茖帍妷鹤⌒念^的疑惑，想先帶老住持離開突變的凈土寺。
悟空沒有給他傳遞‘師父，有妖氣，’小白龍也沒反應(yīng)，那么說明肯定不是有何妖魔鬼怪施的妖法。
但轉(zhuǎn)眼間，本是香火徐徐的凈土寺詭異變得如荒廢了十幾年的寺廟，再待下去，他擔(dān)心自己也會翹辮子。
“圣僧，幸虧伱記得回來，否則我恢復(fù)的記憶，就會永遠化為塵土……”老住持的身體也開始逐漸干癟。
唐寧立即吩咐豬小戒：“戒兒，快背他出去！”
豬小戒連忙依言照做，同時對唐寧的尊敬又平添了一分。
原來師公還是圣僧……
寺廟外，也一樣遍地哀草，仿佛這里被遺忘了十多年。
老住持沒有因出了寺廟而停止生命流逝，他再度變得蒼老，眼睛也渾濁無比。
“圣僧，伱聽我說……”
看著變成耄耋之年的老住持，唐寧不由感到傷懷，畢竟是他將自己撫養(yǎng)長大，盡管這十幾年的自己，渾渾噩噩，說難聽點就跟二傻子差不多。
“十八年前，凈土寺并非寺廟，而是土匪山寨?！崩献〕秩酥畬⑺?，不再隱瞞他曾經(jīng)居然是個土匪。
“土匪窩？”唐寧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老住持點了下頭，繼續(xù)道：“那天，山寨來了一位容貌看上去只有三十上下的男子，此人衣冠濟楚，身姿修長，兼?zhèn)淞诵拚唢L(fēng)范和文士才氣……”
前塵舊事，浮在老住持的眼前，他此時已站不穩(wěn)，癱坐在地。
“這人手里還抱著一個嬰兒。他一進山寨二話不說揮手間黑霧涌動，遮天蔽月，黑霧所到之處，草木為之枯萎，山寨里包括我在內(nèi)的十四個土匪，生機很快的渙散?！?p> “他當(dāng)時留了我一線生機，指著懷里的嬰兒，也就是你，說你是圣僧轉(zhuǎn)世，只要我將你撫養(yǎng)至十八歲，就讓我們重獲生機……”
唐寧難以置信，老住持曾對他說過，說他是從祁山撿來，看來是胡亂編造的謊言。
“我不想死，滿口答應(yīng)。那人也沒食言，翻手拿出一株碧綠小草，小草充滿無限生機，凝在碧草上的露水，給我們服下。轉(zhuǎn)眼間，所有人又活了過來……而后，他不知做了什么，山寨里游龍奔舞，我親眼看到一座寺廟拔地而起。”
“我們也忘了以前落草為寇，以及那人如何送你而來的記憶，卻多了念經(jīng)誦佛的記憶，仿佛我們一直就、就是僧人?！?p> 老住持的聲音聽上去沒什么力氣了，“如果不是兩個遠道而來的僧人……我、我們的生機不會消散，其中歲數(shù)四十左右的游僧拿走了那株小草！他、他娘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游僧？
唐寧立即想到那位三轉(zhuǎn)苦行僧。
“師父，碧綠小草應(yīng)該是一種仙草。他說的游僧一定是伱見過的三轉(zhuǎn)苦行僧?！毙“垈饕艚o唐寧。
仙草？
我特么……這禿驢竟敢拿走我仙草！
唐寧理所當(dāng)然的覺得碧綠小草就該屬于他。
“三轉(zhuǎn)苦行僧的修為相當(dāng)于修仙者的化神期，自是能看出這寺廟的端倪，好在他看不透師父你……”小白龍又傳音了一句。
唐寧沒空理小白龍，老住持還在說。
“也許，是那個狗娘養(yǎng)的游僧拿走碧綠小草，我、我才能回想起這些記憶，幸好伱又回來，所以……”
老住持想起當(dāng)土匪的記憶，土匪的本性也暴露出來，雖然快死了，卻根本不像一名老禪師。
只是說到這時，他開始奄奄一息，生命彌留之際，他顫抖的指著唐寧，“圣僧，我就要死了，能、能否告訴我，伱前世是何方……圣僧，我、我……”
話未盡，老住持頭一歪，生機徹底斷絕，轉(zhuǎn)眼變成了一堆枯骨。
唐寧沒有說話，他現(xiàn)在忽然想到，自己師徒應(yīng)該是被團滅的，是那個十八年前的神秘人幫助自己轉(zhuǎn)世，才活了下來。
神秘人是誰？
不會就是悟空的授業(yè)恩師菩提吧？
唐寧結(jié)合后世的西游認知，不由想到菩提老祖。
轉(zhuǎn)瞬，他又否定這個猜測。
如果是菩提老祖，得知悟空被鎮(zhèn)仙圖鎮(zhèn)壓，他會袖手旁觀么？
……豬小戒則聽傻了。
對呀，師公前世是何方圣僧？
“師公，伱真的是圣僧轉(zhuǎn)世？”豬小戒問。
“這是伱該問的么？”唐寧此刻心情不好，訓(xùn)斥了句，接著道：“等你哪一天把天罡三十六變修圓滿了，伱想知道的，師公都會告訴伱?！?p> 唐寧的言外之意就是天罡三十六變修得圓滿，伱才能更好的保護我，我才能安心修仙。否則西行的路上，動不動來個妖怪把我抓住，我修毛個仙。
“哦?！必i小戒吐了吐舌頭。
“好了，生把火，讓他們安息吧?！碧茖幱址愿镭i小戒，他心中難過，老住持的養(yǎng)育之恩，他銘記在心。